張敬軒作為一個獨自來香港打拼的廣東仔,從默默無聞到如今的香港一線男歌手,從《斷點》那到《塵埃落定》,《不吐不快》,《春秋》這樣高品質的港樂,憑的就是十幾年對音樂的熱忱和傾心傾力。他的成長是驚人的,我相信這份專注會使他未來的音樂之路走得很遠很廣,終有一天成為一個真正殿堂級的歌手。
就我個人而言,我最喜歡的就是這首《塵埃落定》了。
說實話很早就下了這首歌,但第一遍聽並沒有特別抓人和驚豔的感覺,就沒有特別留意這首歌了。直到有一天一個人帶著耳機在坐車,隨機切換到這首時聽到了一句「維持著熟悉表情陌生關係不要變」,忽然鼻頭一酸,眼淚就差點流了出來,心臟就像被狠狠擊中了,往日的回憶譁啦啦的傾瀉出來。「喜歡一個人卑微到塵埃裡」每一句歌詞都像在訴說我曾經的經歷。
其實,憑良心說,林夕在《塵埃落定》裡所講的故事和情愫,都不新鮮,甚至有些「老調常談」。這首歌就是講愛一個人,卻明白對方不會愛自己,所以只能將這份愛深埋在心底。即便在所有人面前看上去都很正常,但聽到你的名字卻會格外的在意。
但也許,老套的才是我們每個人所會經歷的,才會勾起每個人的回憶,才這麼痛徹心扉。
聽這首歌就像是一種漫長而痛苦的折磨,雖然歌曲只有短短的4分21秒,但沉浸在歌中世界的我,卻好像過了好些年,似乎默默在充滿了卑微的思念裡時光飛逝,漸漸老去,感嘆「天國近了,相聚遠」。
林夕筆下,這是愛情最卑微的模樣,我愛你愛到放棄尊嚴什麼都不顧。然而對你來說,我只不過是生命之中一個再普通的過客罷了。我在深夜暗暗揣測你的心意,輾轉反側,徹夜未眠,你卻絲毫不會知曉,知曉了也不會在意。
這首《塵埃落定》,真可謂是字字誅心。假如你也暗戀過誰,喜歡過誰,你也許就能明白這歌詞中含著的悲涼。 喜歡一個人,最怕是太認真、太投入。太認真了,就沒有自己,只看得見那個人,那人的形象便光芒萬丈,仿佛天上只可遠觀的神袛。如此這般,自己便會不自覺地俯低身子、低入塵埃裡。可這樣又怎麼能讓那個人注意到呢?一場默默無言無人知曉的悸動,終究要等來塵埃落定的一天。
《明年今日》裡,「這一刻竟嚴重痴呆」,才根本不需要被愛;《於心有愧》裡,如何化解薄情的愧疚?只能等到「某年某日我能安息於葬禮」的時候。要麼是絕症,要麼是死亡,否則這段愛情永無寧日。
如果說林夕寫的《春秋》是暗戀,並且還在苦戀的話,《塵埃落定》就是未敢戀,已先失。一種很低的心態,低到塵埃裡。
這種感情,是低到何等的塵埃裡。
這段所謂感情,幾乎是一個人的半生心之依託,至此便未始已終,塵埃落定。只能自欺欺人安慰自己也算刻骨銘心過。 林夕的詞寫得絕望,卑微,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