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魔幻洗腦:最後上頭的只有我自己

2021-02-23 烏鴉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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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莫斯科舉辦了一場震驚世界的審判。

 

當時正值蘇聯的「大清洗」運動,幾名被告被押上了法庭。

 

檢察官安德烈咆哮著怒罵他們都是「瘋狗」,應該「拉出去槍斃」。

 

讓人意外的是,被告們沒有爭相恐後地反駁,而是瘋狂地點頭。

一個人主動承認自己策劃了謀殺史達林的行動,痛罵自己是「國家的渣滓」;

 

一個人說自己十惡不赦,根本不配做辯護;

 

一個人說:我跟我的夥伴們不光是殺人犯,還是法西斯分子;

 

一個人說:我是黨的叛徒!請槍斃我吧!還有我的前妻,也請斃了她!

 

他們請求法官給他們最嚴厲的刑罰。最後這些人全部被槍決,還感謝檢察官對他們處以極刑。

 

聽聞這場審判的美國人感到震驚,他們覺得「莫斯科公審簡直就是在做戲」,而所有的供詞經過調查,都是子虛烏有。

 

蘇聯人,是不是對這些犯人實行了「精神控制」?

10年後的1948年,一場近似的戲碼在匈牙利上演。

 

東歐最高樞機主教(紅衣主教)敏澤迪被逮捕。

 

5周以後,他站在被告席上搖搖晃晃,目光呆滯,夢遊似地有一句答一句,他說他偷了這個國家最珍貴的聖物——聖斯提芬的皇冠,他還說,他要推翻匈牙利的共產主義政府,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

當他的老母親去獄裡去探監的時候,他連媽都不認識了。

 

而他的籤名也變了樣,再也寫不出從前的筆跡。

 

有人說這個人不是敏澤迪,是個冒牌貨。

 

但更多的人開始相信,主教被人下了藥——那是「用於逼供的麻醉、鎮靜劑」。

 

美國陸軍情報顧問說:「他們偷走了他的靈魂。」



1

怖之花

 

敏澤迪被判處無期徒刑3年後,美國人終於看到:共產主義開始對我們動手了。

 

1952年,美國一架戰機在朝鮮被擊落,4個月後,美國飛行員供認,他們「一直在朝鮮部署炭疽、霍亂、鼠疫病菌等生化武器。」

「我對朝鮮人民和中國志願軍犯下了可怕的罪行。」

 

然而資料顯示,由於行動絕密,飛行員根本不知道他們飛機上裝的是什麼。

 

但飛行員說的有鼻子有眼,從武器、投放時間到技術細節,什麼都交代了。

 

這些供詞都是真的,當時朝鮮半島上有細菌武器。

 

中國人民志願軍衛生部長吳之理多年後發表文章《1952年的細菌戰是一場虛驚》,試圖為這份供詞「闢謠」,掩蓋事實。

 

而離奇的是,到戰爭結束的時候,一批美國戰俘宣布「反對資本主義,擁護共產主義」,拒絕回美國,要留在共產主義中國。

一個西方士兵甚至說:中國軍隊是如此關心敵人們的安危,他們只朝著敵軍頭頂上空射擊,生怕射傷了他們。

 

美國政府的驚懼之情被徹底引爆:這還得了?

 

美國中央情報局(CIA)還逮捕了兩名俄國間諜,從他們身上搜出的塑料筒裡,裝著灰白色的黏稠液體。

 

兩名間諜宣稱這些液體「能把人變成行屍走肉」,沒人能抵擋強勁的藥效。而沒有一個美國實驗室能化驗出其中的成分。

 

中情局認為,他們正在見證某種可怕現象的誕生。

 

他們決心務必要做點什麼。

 

50年代,美國記者愛德華·亨特連續出版圖書,大肆宣傳共產主義陣營的「精神控制」魔法,他說中文裡有這麼有一個詞——「洗腦」(hsi nao),他給翻譯成了英文——Brainwashing。

美國《新共和》雜誌上的大標題赫然寫著:

 

共產主義洗腦,我們準備好了嗎?

 

中情局的評估報告也認為,有明顯的跡象顯示,東方陣營在使用安非他明、苯丙胺、巴比妥酸鹽等藥物,從犯人身上榨取信息的技術「已先進得超乎我們的想像」,研究人員勾兌「粉末、飲料、烈酒和各種注射劑」,製作招供藥物,實施催眠術。

 

在蘇聯成功試爆核武器之後,美國可能隨時遭到共產陣營打擊的恐懼,更是深深地攫住了每個人的心。

 

中情局局長杜勒斯宣布,冷戰已經進入了心理攻防戰的時代。

 

美國要為人類思想而戰,為大腦而戰。

 

中情局前副局長(Ray Cline)回憶說:

「如果中情局在50年代不想整明白蘇聯人的『洗腦神藥』是啥玩意兒,那局長早就該捲鋪蓋走人了。」

 

為了研究「洗腦」,中情局成立了專門的絕密機構,代號「藍鳥」(Bluebird),後來更名為「朝鮮薊」(Artichoke)和「精神控制計劃」(MKULTRA)。

從那一刻開始,他們舞出了魔鬼的步伐,這一跳就是20年。

 

而多年以後,當這場荒誕的鬧劇尷尬收場、曲終人散之時,他們也沒有意識到一件事:

 

這世上真正被「洗腦恐懼」洗過腦的,只有中情局自己。

 

 

2

惡之花

 

1960年,生了4個孩子、陷入深度抑鬱、失眠的傑妮,在丈夫的鼓勵下,走進了維多利亞皇家醫院,找到了精神科的主治醫師卡梅隆。

傑妮並不知道,這個著名的加拿大醫生,3年間收了美國中情局75000美金,要拿他的病人做「活體實驗」。

 

卡梅隆是當時美國心理協會的主席,還是加拿大精神病學協會主席,在圈子裡名聲斐然,卻也是出了名地急躁。

 

他不願意花大把時間傾聽你的煩惱,而是用一臺錄音機把病人的話都錄了下來,然後把他們最難受的心裡話,再一遍遍放給病人聽。

 

他把這種方法叫做「全自動精神療法」。

 

很多病人聽自己吐露的隱私,比如「當時我媽媽是怎麼狠心拋棄我的」,聽了成千上萬遍,聽到崩潰。

 

卡梅隆卻從不善罷甘休,而是變本加厲,把錄音機放到病人的枕頭底下,睡覺的時候也必須聽。

 

「我恨我媽媽。」

 

「我婆婆不會毒死我的,她是個好人。」

 

一遍又一遍,有人收聽同一條信息多達50萬次。

 

有的病人開始產生幻覺,朝著空氣要糖吃,掀開被子,驅趕裡面的「小狗和小鳥」。

 

一個19歲的優秀女大學生,變成了一個吮吸大拇指、餵食用奶瓶、在地板上撒尿的人。

 

「在過去兩年,一百多個病人都被洗了腦——用的就是加拿大技術。」

 

為了不讓病人各自的「洗腦神曲」互相干擾,他給每個人每天戴20個小時的耳機;

 

為了不讓病人扯掉耳機,他用美式橄欖球的頭盔鎖住了病人的腦袋,想不聽都不行。

15年間,他像餵飯一樣給病人們餵各種致幻劑、鎮靜劑——阿米妥鈉、LSD、酶斯卡靈、五氯酚、氯普馬嗪、裸蓋菇鹼……甚至用非洲的箭毒木毒液麻醉、癱瘓人體,強迫他們接受錄音帶的洗腦。

 

50年後,當記者採訪傑妮的時候,她依然記得耳機裡那段恐怖的夢魘:

 

「傑妮,你是在逃避責任!為什麼?你不想照顧丈夫!不想照顧孩子!為什麼呢?」

 

箭毒木、冬眠靈、一氧化二氮,隔著頭盔上的縫隙塞到了她的嘴裡。

 

「耳朵裡的聲音太吵了,我不想聽,可誰又有堅不可摧的意志呢?」

 

她像個受了驚的孩子一樣,蹭到牆角裡瑟瑟發抖。

 

有一次她逃了出去,到一樓的咖啡廳點了杯咖啡,結果被卡梅隆撞個正著。

 

「傑妮!回去聽耳機!」當她全力反抗時,卡梅隆像慈父一樣,環抱著她的肩膀:「傑妮,難道你不想早日康復嗎?」

 

美國中情局十分期待卡梅隆的「療效」,希望他的「治療」方法在衝垮病人的心理防線以後,能「樹立起新的東西」。

 

但「可惜」的是,他除了能讓人精神錯亂,多數都「沒有什么正面效果」。

 

他可以「摧毀」一個人的大腦,卻沒法「重建」它。

他沒有能力完成「洗腦」的第二步——對人新的行為能力進行「編程」,創造出操縱者想要的言談舉止,但他依然堅稱自己和蘇聯的洗腦術「別無二致」。

 

中情局一直想找辦法,讓那些離職的前特工們忘掉各種機密。

 

而受到卡梅隆的啟發,中情局想出來一招——用「鉛棍」猛擊特工,製造腦震蕩,讓他失憶,但是「大力不一定出奇蹟」,下手太狠把人打死了也不行,所以後來也沒有推行下去。

 

中情局又問卡梅隆:電擊失憶行不行?他說電過火了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就這樣,卡梅隆拿錢從不客氣,療效全靠嗶嗶。但中情局並不介懷,因為卡梅隆的所作所為,只是中情局「精神控制計劃」中的一小小小部分——第68號子計劃而已。

 

「我們是在為戰事做準備。」

 

類似這樣的變態實驗和藥物研發,總共多達150餘項,參與研究的機構遍布全美和加拿大,其中包括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史丹福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伊利諾伊大學等44所知名高校,麻薩諸塞州總醫院、西奈山醫院等12家醫院,15家研究機構,還有3個懲戒所。

 

通過各類巧立名目的基金會,中情局得到了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

 

為了在戰後快速掌握細菌、病毒等生化技術,推進研究「精神控制」秘法,美國人甚至把屠殺猶太人的納粹生物戰研究中心主任布魯姆,還有在中國東北做活體生化實驗的日本731部隊負責人石井四郎,通通免罪,把他們招到美國中情局的麾下效力。

布魯姆開發的神經毒氣,在波蘭的囚犯營地裡殺死了35000人,而他很快就要向美國科學家「傾囊傳授」沙林毒氣的研製秘法;

 

石井四郎在得到美國特赦承諾以後,交出了私藏的15000張顯微幻燈片,每一張幻燈片上包含著一小塊人體器官組織——腎臟、肝臟、脾臟,它們在感染了炭疽、鼠疫、霍亂、肺結核、壞疽、梅毒之後呈現的病變形態——那每一張幻燈背後,都是一條中國人鮮血淋漓的生命。

而美國科學家欣喜若狂、如獲至寶,他們說這「極大地補充了」美國對生物戰的研究成果。

 

為了讓「科學無國界」,美國給納粹科學家敞開大門,為他們特地籤發了1000多張籤證,史稱「回形針行動」。

 

而「精神控制計劃」的研究範圍極廣,目的也遠不止「洗腦」這一項,而旨在動用一切手段,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比如:

 

怎麼讓一個人突然情緒激動,口不擇言,在公眾面前名譽掃地?

 

怎麼讓一個人喝一點點酒就「斷片兒」倒下?

 

怎麼讓一個人沒病的時候也能生出病來,至少在化驗單上看著「有病」?

 

怎麼讓一個人短時失憶?又怎麼讓一個人永久性失憶,變成白痴?

 

怎麼讓一個人慢慢地精神錯亂?

 

怎麼讓一個人改變人格,突然變得「黏乎人」,對另一個人依賴得不行?

 

……

 

這些全都在他們的研究範圍內。

 

中情局投入了上千萬美金,真的把這些東西做出來了嗎?

 

現實情況一言難盡。

 

在藥物實驗中他們發現,先往人的一條胳膊裡注射巴比妥酸鹽(鎮靜劑),瞌睡以後,再往另一條胳膊裡注射安非他明(解除憂鬱疲勞的藥),這人就會開始胡言亂語,有時候一不小心就能「說禿嚕嘴」,說點兒有用的真話出來。

然而問題在於,在他們把各種「吐真劑」(讓你說實話)——東莨菪鹼、咖啡因、苯丙胺、酒精和大麻,全試了一圈兒之後,發現沒有一個真能用到刑訊當中的,其中效果最好的是大麻,但如果滿分10分的話,大麻的效果也就是1-2分。而巴比妥酸鹽也會「受到幻覺、歪曲和謊言的幹擾。」

換句話說,用不用「吐真劑」對於刑訊差別不大。

 

「沒有吐真劑能迫使受審者說出他所知的全部情報。」

 

「像大眾觀念中『吐真劑』這樣的魔法藥水根本就不存在。」

不光是「吐真劑」吃了癟,中情局在催眠項目上也是「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0.5」。

 

在跟催眠師學習了催眠術之後,催眠實驗負責人開始在女秘書身上做實驗,成功讓她「被一口想像中的海水嗆醒」。

 

緊接著,他催眠了兩個秘書:讓張三躺下睡覺,聽到暗號才能起床;而李四負責叫醒她,但不給暗號。

 

結果李四叫不醒張三,勃然大怒,從桌上抄起一把手槍就朝張三開槍,當然槍裡並沒有子彈。

 

在很多小範圍的實驗記錄中,中情局「精神控制計劃」的確取得了一些進展,但讓人感到崩潰的是,當他們走出實驗室,想把這些手段進行「大規模應用」的時候,就總是出問題。

 

培養一個「催眠殺手」的想法,讓中情局激動不已:如果我們能催眠一個殺手,讓他去執行任務,被敵人抓了以後卻什麼也交代不出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了誰的指使、為什麼這麼做,這豈不非常完美?

沒有記憶的殺手才是完美的殺手。

 

60年代初,他們抓到了一個敵方特工,想在他身上實施催眠大法,具體操作是「坐在椅子上,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告訴他睡吧睡吧。」

 

結果兩個辦案人員按著這個特工,把他的椅子摔了個後仰,重重砸在了地上。

 

催眠師本應衝出來實施催眠術,但他竟被現場「哐嘰」一聲巨響給震住了,沒敢出來。

 

這是一個容易讓人犯尷尬症的實驗,結果非常失敗。

 

「工作人員的巨大努力付之東流,精力熱情都白白浪費了。」

 

70年代的文件顯示,雖然50到60年代催眠研究紅極一時,「卻沒有實際應用的記錄」。

 

中情局在催眠手段能夠應用於間諜行動前,就已經放棄了開發。

 

雖然「搞砸了」很多項目,但是中情局覺得自己還是做成了很多事情的——比如在「坑害同胞」這件事情上,他們就非常不遺餘力。

 

搞大規模的戶外生化實驗,中情局總喜歡拿同胞下手。他們給出的理由是:不能在國外做這種實驗,怕蘇聯人知道。

於是為了測試一種細菌怎麼在擁擠的大城市裡發揮作用,他們選擇在舊金山這座城市,連續6天往海岸線的薄霧中噴灑紅色的粘質沙雷氏菌,擴散影響了舊金山80萬居民,而當地官員沒有接到任何通知。

幾周以後,11個人因為尿路感染住進了醫院,他們的尿液變成了鮮紅色,其中一人在前列腺小手術後的恢復期內死亡,主刀醫生一臉懵,查不出原因。

 

中情局卻覺得這次城市實驗「非常成功」。

 

在街頭巷尾的酒館裡,中情局特工給數以千計的平民百姓,(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在酒水和食物裡摻了致幻劑,試圖觀察普通人服用以後的行為變化。

 

來自哈佛、麻省理工等知名院校的數百名學生協助研究致幻劑,收15美元報酬,喝下「一小瓶無色無味的液體」,多人出現負面反應,一名學生在廁所裡上吊自殺。

紐約精神病學研究所的一個大夫,給一個離婚後抑鬱的網球運動員隨意注射了超量14倍的麥司卡林,運動員當場暴斃身亡。

 

對不知情民眾的致幻劑試驗一直持續到1966年。

 

而在肯塔基州的大型戒毒所裡,中情局資助的醫生拿癮君子們做上了毒品實驗,凡是能幫他測試致幻劑的,醫生會送給他們更多的毒品——這真是「戒」毒所嗎?

 

與此同時,在「精神控制」領域沒有「突破進展」的中情局,借著尋醫問藥的機會,成了美國官方的「絕命毒師」,凡是需要配置毒藥的部門都來找他們:一片就能毒死一頭牛的樹葉,非洲某湖裡鱷魚膽中的毒汁,能讓人暫時失明的汁液……

而刺殺外國領導人的配藥任務也很自然地落在了他們的肩上。

 

用來刺殺周恩來的毒藥,差一點就滴到了周恩來的米飯碗裡,美國高層怕此舉引起東西方對峙衝突升級,緊急叫停了這項刺殺行動。

往剛果總理盧蒙巴的牙刷上抹上致命的肉毒桿菌,還沒等盧蒙巴回來刷牙,他就已經在路上被人綁架殺害了。

還有往卡斯楚的雪茄裡下毒,往他的潛水服裡下毒,往他的原子筆裡下毒等等,都是計劃過的,但由於各種原因,一件也沒做成。

 

在已經公開的領導人刺殺行動中,看不到中情局施毒成功的案例。

 

他們甚至考慮讓催眠殺手去刺殺卡斯楚,但過了很久才意識到:卡斯楚閉著眼都知道幕後主使是誰,催眠有毛線用?簡直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自己家不成功不要緊,「送人玫瑰,手留餘香」也是一種選擇。

 

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跟美國中情局關係很要好,他們向中情局學習了「洗腦」技術,花了3個月製造了一個催眠殺手,讓他去暗殺巴勒斯坦領導人阿拉法特。

結果這兄弟剛放出去5個小時,就主動向警方自首,交出手槍說:以色列人想給俺洗腦,讓俺去殺阿拉法特。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了,中情局「精神控制計劃」拿著納稅人的錢,坑害老百姓不說,幾乎沒做出什麼「成績」來。究其原因,是當時對腦科學的研究還停留在比較粗糙的階段,底層研究不紮實,中情局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試,毫無章法——催眠、毒藥、致幻劑,哪個讓研究人員「感到興奮」就做哪個,而不是哪個理論基礎紮實做哪個,結果都是可以預見的。

他們把改造人腦想得太簡單了。

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精神控制計劃」的迅速墜落,竟然和一個磕了藥的「自家人」有關。

 

 

3

謎之花

 

1953年11月,中情局的生化學家奧爾森博士被同事引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服下了致幻劑。

當時他目睹了同事用沙林毒氣殺人的實驗,感到內心惶惶不安,正想要離開中情局。

 

一周以後一個寒冷的清晨,他從紐約市一個酒店的13層縱身越下,墜樓而亡。

 

葬禮上用的是封死的棺材,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也不得而知,整件事情都被掩埋了起來,直到十幾年後才徹底引爆輿論。

 

1963年,美國逮捕了一名蘇聯間諜諾申科,甘迺迪總統遇刺後,諾申科聲稱克格勃裡只有他一人清楚刺客奧斯瓦爾德的底細,要跟美國人談條件。

美國人擔心他是蘇聯人故意讓他們抓到、假意投誠的間諜,於是對他進行各種刑訊,但他就是不招,中情局似乎也黔驢技窮了。

 

「我們採取所有已知手段(剝奪睡眠、飲食紊亂、辱罵吊打等等)讓他招供,從來就沒斷過」,但使用藥物並未獲得批准,「因為沒有一種藥看起來有效,而它們可能全部都有害。」

 

結果單獨囚禁了他1277天後,諾申科於1967年獲釋,而「精神控制計劃」中的電擊、催眠等一樣都沒給他上過,即便是用過藥物,也幾乎沒見到效果。

 

中情局研究「吐真劑」研究了十幾年,在諾申科的案子上也是一無所獲。

這讓「精神控制計劃」顏面盡失。

 

1970年,白宮的一紙法令讓中情局如蒙雷劈。

 

尼克森總統宣布,由於害怕「全球流行病」的爆發,命令所有政府機構銷毀庫存的生物武器和化學毒劑,「精神控制計劃」只能照辦。

 

1972年,水門事件爆發以後,尼克森向中情局求助,但中情局拒絕編故事為尼克森開脫,尼克森一怒之下炒掉了中情局高管。

高管們在捲鋪蓋走人之前,大肆銷毀各種檔案記錄,共7大箱、152份有著「實質性內容」的機密報告被付之一炬,而剩下的只有7箱發票、財務帳目之類的東西。

 

如果今天的故事有個別讓你看得「不盡興」的地方,那鍋都只能讓這7箱被焚毀的「絕密乾貨」來背了。

 

我們今天能看到的「精神控制計劃」檔案,都是經過刪改、塗抹,還有後人的回憶和採訪,一點點拼湊出來的。

在中情局換帥之後,奧爾森(被中情局注射致幻劑後)跳樓自殺的醜聞被《紐約時報》曝光,同時中情局在美國公民身上做的一些非法實驗也遭到曝光,引起舉國譁然。

 

白宮迫於輿論壓力,成立調查委員會,卻暗中把刺殺外國領導人等醜事都壓了下來,說「時間不允許全面調查」。

委員會的調查報告提到了奧爾森跳樓的事情。但為了控制輿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福特總統和中情局局長向奧爾森的家人道歉,還特批了75萬美元的「和解費」,讓他們放棄法律訴訟。

 

中情局「精神控制計劃」沒有為白宮分多少憂,反而留了一屁股翔讓白宮替他們擦,這個計劃難堪的結局已不難想見了。

 

20世紀70年代中期,隨著研究經費不斷萎縮,核心成員紛紛離職,重要資料悉數焚毀,中情局持續了20年之久的「精神控制計劃」徹底走向了末日。

因為卡梅隆替中情局在加拿大人身上做的變態實驗,加拿大政府還向127名受害者每人賠償了10萬美金。

 

中情局的心理學專家(John Gittinger)在1977年面對參議員委員會時公開承認:

 

「早在1962年,我們就證明了所謂的『洗腦』神藥、『洗腦』裝置根本就不存在。」

 

美國情報界的結論是:無論是蘇聯人還是中國人,當年都沒有大量使用藥物或催眠。

而無論是紅衣主教還是大清洗中的囚犯,他們可能都只是在常規的殘酷刑訊手段的組合拳下,在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摧殘和扭曲。

 

白宮和中情局編造出的「洗腦」謊言嚇了自己二十年,也坑了美國人二十年。

 

心理學家卡寧漢說:「洗腦,只是用來嚇唬人的妖怪。」

 

當時被冷戰緊張局勢攫住的美國,需要找到一個戲劇化的詞語,它既要能引起恐懼,又要為普通美國人「講出一個好故事來」,讓蘇聯人變成世人眼中十惡不赦的魔鬼——而「洗腦」這一概念再合適不過了。

 

一個在中情局授意下誕生的詞語,就這樣被兜售給了美國政府、聯合國、媒體和全球公眾。

 

但如果你就此以為,這一場20年的「洗腦」鬧劇,沒有給美國社會留下任何「遺產」,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美國在阿富汗、伊拉克、關塔那摩各地的秘密監獄裡,繼續改良、發展、完善著「精神控制計劃」留下的刑訊手段,在2014年才解密的中情局《庫巴客手冊》裡,滿滿地記載著如何對受審者實施電擊、感官剝奪、激發恐懼、催眠、用藥的刑訊手段。

宗旨只有一個:不擇手段「把受審者拋向孤立無援的絕境,加快自我認同感的毀滅過程」,最終使之屈服。

 

一位中情局前任官員(Victor Marchetti)在1992年,也就是計劃破產近20年後表示,中情局的精神控制研究活動仍在暗處繼續。

 

2002年,前FBI局長還在鼓勵關塔那摩監獄對塔利班俘虜使用「吐真劑」,來掌握更多恐怖組織情報。

 

而在民間,「精神控制計劃」(MKULTRA)的「品牌認知」已深入人心,無數的影視、歌曲中把它作為「洗腦」的代名詞。

在小說《滿洲候選人》裡,一個美國人被共黨俘虜,被催眠以後返回美國暗殺總統候選人。

 

在遊戲《紅色警戒》中,蘇聯陣營的特色單位「尤裡」具有心靈控制的能力,而且長得很像列寧

動畫裡有一張史達林和「尤裡」的合照,就是用列寧和史達林的照片P成的。

在漫威的美劇《特工卡特》(卡特是美國隊長的女友)中,展示了蘇聯人怎麼在動畫片裡插幀來給蘇聯兒童「洗腦」。

 

在網飛(Netflix)2017年的新劇《追緝:炸彈客》中,描繪了「精神控制計劃」研究員對16歲哈佛學生實施的心理折磨。

 

英國繆斯樂隊直接把「MK Ultra」當做他們的歌曲名。

 

當代人試圖用今天的視角,去理解「洗腦」的迷人與荒誕。

 

然而我們也不該忘記,那些在20年「洗腦」實驗中被反覆摧殘的生命。

 

當傑妮擺脫了卡梅隆的魔爪,終於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徹底變了一個人。

 

她害怕自己的親生孩子,她不懂得該怎麼抱抱他們,該怎麼跟孩子說話。

 

一場所謂的「治療」,把她自己變成了一個孩子。

 

「我十分恍惚。我開始害怕很多事,怕過街、怕母親不在身邊,我也不再做飯。」

 

「我得和母親一起睡,讓丈夫睡另一張床。母親不在,我就會驚慌失措。」

 

她回家後變成了一個廢人,既不能做飯、打掃,也不能送孩子上學,她能做的僅僅是呆坐終日,虛度光陰。

 

一天她帶傘出門,有人說:沒下雨打什麼傘呢?她陡然驚醒,不知身在何處。

 

「我還記得女兒問我:媽咪,你為什麼不笑呢?」

 

多年以後,大女兒米歇爾告訴她:「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愛我們。」

 

丈夫鮑勃不能忍受這樣的妻子,常常外出喝酒直到深夜。

 

高昂的治療費用幾乎讓他傾家蕩產,工廠也慘澹關門。

 

「我能理解。我丈夫太可憐了!」

 

而傑妮還算是幸運的,因為有更多的人,在卡梅隆的「洗腦」電擊中徹底喪失了記憶。

 

而她最起碼還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還能認得自己的親人。

 

就在她接受治療的幾年前,中情局局長杜勒斯在演講中高談闊論:

 

「我們西方國家在大腦戰方面太落後了,我們急需人類『小白鼠』(human guinea pigs)來為我們嘗試這些非凡的新技術。」

杜勒斯信誓旦旦地說,決不會在不情不願的人身上實施殘酷的實驗。

 

然而從早期的「藍鳥計劃」開始,他已經這樣秘密做了2年。

 

中情局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當二十年揮霍而去,留下滿目瘡痍,恐怕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因為你相信什麼,你就會看到什麼。

 

而恐懼和野望,會讓你看不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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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英] 多米尼克·斯垂特菲爾德:《洗腦術:思想控制的荒誕史》,428頁

StephenKinzer: Poisoner in Chief: Sidney Gottlieb and the CIA Search for Mind Control,368頁

JohnD. Marks: The Search for the "Manchurian Candidate": The CIA and MindControl: The Secret History of the Behavioral Sciences,288頁

SME情報員:「洗腦」——1950年代讓全球恐慌的邪術

維基百科:Project MKUltra、Sidney Gottli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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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網友直呼:洗腦神曲很上頭……
    若說這幾個月最令人上頭的神曲,《野狼Disco》排第一,沒有敢排第二的……「左手跟我一起畫個龍,
  • 《乘風破浪的姐姐》魔性洗腦!「洗腦」英文竟然是「brainwash」?
    "看我乘風破浪 多誠實的欲望搖咿搖咿搖咿搖咿搖咿搖"(看姐姐那「咿搖」的舞姿)主題曲上線後,各位參賽的姐姐們火速發出自己的單人主題曲直拍,真是一個比一個颯。作曲採用ele-pop曲風,增加了電子元素,歡快魔性又洗腦。儘管網友對這首歌曲褒貶不一,不過在「洗腦」「上頭」這一點上,基本達成了共識。兩極分化的評價裡,「洗腦」是大家的共識網友們紛紛驚呼:「乘風破浪的姐姐主題曲實在是太上頭了!
  • 紀錄片:美國中情局解密 CIA Declassified 2013
    但是這類紀錄片肯定會含有一些宣揚美國精神的色彩,觀看的時候要注意頭腦清醒,要以一種中立的態度思考,因為雙方都認為自己是正義,而作為第三方的我們如何對此類事件定性和分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同時也順便給明天的推文留個彩蛋,明日有相關的網絡武器類文章閱讀。
  • 中情局資助的惡魔醫生早了他50多年!
    不過電刑並非在特殊年代才有,也不是只有日本法西斯才會使用。他勾結自己的前僱員夏努·布朗,用該公司生產的交流發電機製造了電椅,希望讓公眾形成「威斯汀豪斯死亡電流」的負面印象,以保住自己直流電的產業。美國的被迫害妄想症韓戰爆發後,美國單方面認為,被我志願軍俘虜的美軍士兵遭受了「精神控制」和「洗腦」,轉而投向共產主義陣營。事實上,這些美軍士兵是被良好的待遇感化了。
  • 《乘風破浪的姐姐》主題曲魔性洗腦!「洗腦」英文竟然是"brainwash"?天了嚕!
    讓這首歌刷屏的,不止姐姐們動感十足的舞步,還有魔性的旋律和洗腦的歌詞:「看我弄潮搏浪/ 多認真的亮相/ 努力跳/ 搖咿搖咿搖咿搖咿搖咿搖……」 儘管網友對這首歌曲褒貶不一,不過在「洗腦」「上頭」這一點上,基本達成了共識。
  • 原來美劇裡中情局私設黑獄是真的!真是漲見識了~
    比如該項目中被扣押者的具體數目是119人,中情局後來還丟失了對其中一些人的追蹤;一名被羈押者在接受水刑時失去了意識;以及至少有一名被羈押者被用鏈子鎖在牆上超過了兩周時間。報告還稱,中情局向美國司法部關於水刑劇烈程度的報告也並不如實。報告寫道,其中一名被扣押者在接受水刑之後完全失去了意識,只有大量泡沫從張開的嘴巴裡冒出來;另一名囚犯則在水刑過程中「幾近溺死」。
  • 囚禁中國20年的美國中情局特務
    他沒有親人,沒有結婚,沒有子女,床邊只有安養院的工作人員和兩名CIA中情局特工。  中情局特工專程到此看望一個臨死之人,所為何事?難道他是政府高官,或者中情局領導?約翰很清楚這種審訊方式,這種疲勞轟炸、不讓睡覺的審訊方式也是他們中情局常用的手段。  在這種連續的、沒日沒夜的審訊中,約翰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只覺得很疲倦很疲倦,簡直生不如死,連腳趾頭都只有一個想法:睡覺。  終於,約翰堅持不下去了,他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並且透露了滲透進吉林的國民黨特務的情況。
  • 百度洗腦廣告,我看了30遍,哈哈哈哈
    玩梗上頭笑點賊多沉醉在大媽的快板和rap裡笑嘻嘻結果最後一段突然來了個會心一擊(押上了,skr~)給頭條哥看淚目了這支廣告片,頭條哥願稱它為百·年度梗王·笑裡藏刀·神曲+1·立意深刻·創意滿分·度今年最好的廣告片大媽怒斥不孝子倫理大片
  • 騰格爾演唱《愛我就別想太多》片頭曲,旋律魔性,快來一起上頭
    騰格爾老師的歌,洗腦到睡不著。通過大家的評價,我們可以發現這首歌的旋律確實非常魔性,容易讓人上頭。拋開那些繁瑣的想法,愛我就別想太多!伴隨著魔性的旋律,仔細看歌詞,這簡直就是《愛我就別想太多》這部電視劇的中心思想啊!
  • 《我是唱作人2》:陳粒新歌旋律洗腦,真是揮之不去的存在啊
    《我是唱作人2》:陳粒新歌旋律洗腦,真是揮之不去的存在啊陳粒作為中國內地唱作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音樂原創綜藝節目了。在去年的時候,陳粒就在原創音樂人經濟成長秀節目《這!近日,新的綜藝節目《我是唱作人2》的開播,讓很多期待的人感到興奮,八位唱作人,只有一位女唱作人,她就是陳粒。陳粒以一首《抱歉抱歉》惹得全場沸騰,像陳粒的《走馬》一樣,讓人們聽了以後感覺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可以說是很洗腦了。
  • MP魔幻力量:世界上只有一個我
    無論他們又說什麼,閒言閒語無法傷害我。世界上只有一個我,沒人能代替的我。無論他們又做什麼,小動作無法打敗我。我知道自己是最美麗的。——節選自MP《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很慚愧,小安今天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我常來的一家KFC循環播放的。聽到這一段的時候扛不住就淚崩了。然後試圖在音樂軟體上找到這首歌,這才發現魔幻力量樂隊這塊寶藏。小安的樂理知識一塌糊塗,好惡全憑耳朵和心率來判斷。對著歌詞,聽者歌,不帶勁,就近在MINISO裡買了一副新摺疊耳機。這才滿意。
  • 最新解密:中情局與日瓦戈醫生
    1958年9月,荷蘭一位情報機構工作人員Joop van der Wilden,成功將中情局企圖破壞蘇維埃政權的「秘密武器」帶回了家。他的妻子Rachel van der Wilden此前有過在英國情報機構M16工作的背景,「我也做過情報工作,因此我知道他有重要的信息需要收集、傳播」。
  • 金正恩侄子金漢燮在與中情局會面後失蹤
    據報導,他被中情局保護性拘留,目前仍藏匿在不知名地點。金漢燮是朝鮮獨裁者同父異母兄弟金正男的兒子,金正男在2017年被神經毒劑在馬來西亞謀殺。據報導,持不同政見的組織「自由朝鮮」幫助金正恩的侄子在父親遇刺後逃離澳門。
  • 梁文道:魔幻而寫實的香蕉
    比如說一根外表平平無奇的普通香蕉,吃進嘴裡卻發現它竟然很魔幻地有著草苺的味道。不知怎的,後來這事就好像沒了下文似的,我始終不曾在市面上見過這些魔幻香蕉。大概是反應不佳,所以未曾成氣候?我還記得,這家公司的老總又曾向記者保證,說這些香蕉絕對不用基因改造技術,是他家獨門秘方的產物,大家可以放心享受。可當時我就猜疑,這是真的嗎?它真沒用上基因技術?真的能夠安全食用?
  • 美國中情局曾利用《日瓦戈醫生》顛覆蘇聯
    一封遞送中情局蘇聯處處長的備忘錄中寫道:「此書擁有巨大的宣傳價值,原因不只在於其固有的信息和令人深思的本性,還在於它的發表環境:我們有機會讓蘇聯公民思考其政府錯在何處,因為公認最偉大的在世俄國作家所寫的一部優秀的文學作品,竟然不能在他自己的國家,以他自己的語言,讓他自己的同胞來閱讀。」
  • 今年夏天洗腦的不只是淡黃的長裙 這個組合更魔性
    全程一直"突突突突",無論周圍安靜或吵鬧,他們專心地堅持著自己的"突突突。"歌還沒唱,大家先被口號和"突突突"洗腦了,小編內心os跟他們旁邊的選手一樣。上周節目播出之後,很多網友也紛紛表示被"魔動閃霸"洗腦了。"魔動閃霸好上頭!"但是看完今天這一期才發現,真正洗腦的才剛開始!魔動閃霸裡的aZi,他帶來的歌曲,充滿著二次元色彩。
  • 中情局僱黑手黨暗殺卡斯楚內幕曝光——
    但直到2007年,該機構最後才承認前中情局局長艾倫·杜勒斯曾同意為兩位匪徒提供數額可觀的獎金,以換取卡斯楚的腦袋。10多年來,這一陰謀只有少數人知道。根據1967年一份「機密、僅供閱覽」的報告,1960年8月,中情局的最高領導人啟動了刺殺卡斯楚的計劃。刺殺卡斯楚的政策是在美國總統德懷特·艾森豪時期啟動的,1961年美國總統甘迺迪就職時也給予了支持。因為不願讓自己的雙手上沾滿鮮血,中情局的官員要求「這是一次秘密行動,動用黑幫式的手段」。
  • 揭秘美國中情局十三種酷刑:含裸體羞辱(圖)
    5裸體羞辱(Nudity)囚犯關在牢房的時候會被扒光衣服,包括女審訊員在內的中情局人員會對其進行性侮辱。祖貝達在監獄時完全裸體,只有在被審訊時才會給一條毛巾遮羞。有些囚犯被審訊時甚至連遮羞布都沒有,只有被凍得不行時才有衣服穿。還有囚犯被要求赤裸罰站很長時間。考慮到文化的因素,這一措施給許多囚犯帶來「嚴重的精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