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夜前傳 第二期》告別庸俗功利主義

多年前學習法理學初階的時候正好也是我剛把《Fate/Zero》的小說看完的時候，我對黑聖杯的那套反駁功利主義哲學的方法論久久不能忘懷，以至於後來課上作業要談論電車困境和洞穴奇案的時候我都把這套理論拿出來講了一遍。直到現在我還時不時思考黑聖杯問切嗣的那些問題，不愧是連接著根源的聖杯，連思考都這麼直通根源。而從小以此為人生哲學的切嗣顯然缺少反思和反駁的能力，他不僅是被黑泥摧垮了力量，最主要還是被這套問題摧垮了人生的意志（儘管如此我依然覺得切嗣好帥）。

過了這麼多年，我越來越覺得黑聖杯說的有道理，庸俗功利主義是對永恆真理的一種叛變，越追求多數越帶來不幸。士郎確實是對的，所以他能超越切嗣，能戰勝放棄了理想的自己。遊星一定能戰勝ZONE（美好的未來要從現在去創造而不是改變過去），埼玉老師一定能戰勝餓狼（要當就當英雄不要玩那種無聊的反派遊戲），因為他們堅持的都是不打折扣的信念。我們必須拯救所有人，沒有人是可以功利地被放棄的。

對比psycho-pass， 我認為psycho-pass三部在內核上是不連貫的。虛淵玄繼續在思考庸俗功利主義，畫家之死、改造人間以及黑毛白毛談到的都是人的意義的問題，是獨立意志的光輝。到了第二部朱爺的綏靖路線掛著改良主義的羊頭高唱體制無善惡，格調差了太多。第三部超能力就是垃圾，不說了。老虛是有心炸了西比拉的，黑毛不認同體制但更不認同白毛，所以最後只有自我放逐一條路。但衝方丁是認同庸俗功利主義的，朱爺是所有擁護體制的乖學生的縮影，而庸俗功利主義的下場衛宮切嗣已經告訴我們了。

從Fate/Zero到Psycho-Pass，虛淵玄對庸俗功利主義的批判力透紙背。不需要哪種計算來告訴我最多人的最大幸福。當然電車難題的求解也擺在面前，我的思考是至少先解構這種不從正常人的情感出發的神經病理論，重新回到小共同體的情感認同上來思考價值，找回我們作為一個人的情感能力。是時候讓那些建構的謊言進入概念史的垃圾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