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過很多主人公涅槃重生、逆襲為王的小說和電影,但生活遠比虛構故事精彩。
就美國勵志電影《當幸福來敲門》,完美的演繹了真人原型克裡斯·加德納從走投無路到聞名世界的逆襲故事。歐巴馬2019年推薦書單《女傭的故事》,就是作者史蒂芬妮·蘭德的真人紀事,堪稱女版《當幸福來敲門》女性勵志典範。
史蒂芬妮·蘭德曾遭男友家暴,帶著幾個月的女兒去收容所生活,生活絕境中開啟做多家「女傭」的工作,並把它們寫進書裡:洗手臺上凝結的髮膠,堵塞地漏的頭髮,馬桶中的尿漬,床單上的陰毛……生活中的骯髒、瑣碎與不可示人之處向他們敞開,被他們清理和掩埋,「女傭」身處卑微之處,卻比當事人更能洞見富人內心的秘密。
現在的史蒂芬妮·蘭德是炙手可熱的專欄作家,她的作品發表在《衛報》、《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等主流媒體上。第一本自傳小說《女傭的故事》位居2019年《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首位,其銷量僅次於美國前第一夫人米歇爾·歐巴馬和正在競選總統的參議員卡瑪拉·哈裡斯的回憶錄。
女傭逆襲成為作家顛覆命運的事跡很鼓舞人心,但背後更值得探討的話題是:史蒂芬妮·蘭德為代表的美國底層人群是如何掉入窮人陷阱?又如何憑藉勤奮和智慧,擺脫窮人思維,躋身中產階層的?
史蒂芬妮·蘭德的「貧困陷阱」
史蒂芬妮·蘭德不是有色人種,不是三代貧困戶,不是吸毒賭博的極端分子,她的艱難似乎從成為一個單親媽媽開始,但實際上原生家庭和她成年後的選擇,已經潛藏了悲劇的因由。
①缺乏有效的避險思維
史蒂芬妮·蘭德的母親迫切的想要逃離妻子、母親的身份桎梏,一次宣告和覺醒就解散了整個家庭,去英國幾年也不見面一次。
父親不久也再婚,只說一句:「自己照顧好自己吧」。史蒂芬妮·蘭德在書中不只一次表露父母的狠心,丟下孤零零的自己。
史蒂芬妮·蘭德太渴望家庭溫暖和親人般的關注,在27歲公園裡認識了男友傑米後就搬住在一輛露營拖車上。
四個月後意外懷孕想要生下孩子,遭到傑米的強烈反對,她對親情的渴望執意要生下孩子,孕期中遭受了傑米的家庭暴力。為了撫養孩子,她先是擱置了在蒙大拿大學學習創意寫作的計劃。更糟的是,由於孩子的父親對此基本不聞不問,也沒有親戚施以援手,蘭德最後不得不和剛出生的女兒米婭棲身於華盛頓州的一個收容中心。
很多人由於原生家庭缺乏愛與親密感,而把情感寄托在愛情和婚姻上,導致作出很多錯誤性的選擇,同時也把愛情作為一種規避風險的方式。
②缺乏遠期規劃的能力
史蒂芬妮·蘭德和傑米相識之前,她過得並不富裕,27歲在咖啡店裡打零工,和朋友合租著房屋,沒有任何積蓄。
當傑米提出一起住可以省下租金,露營拖車的租金只需要每人每月付150美金,就立即決定租住在一起。而事實上,史蒂芬妮·蘭德已經申請了另一個夢想城市米蘇拉的某大學創意寫作。
史蒂芬妮·蘭德執意撕掉大學申請書,依靠不上男友,打工賺錢無法滿足母女兩人房租和日常開支,在收容所呆了6個月。
因為意外懷孕放棄了選擇高等教育的機會,只有拼苦力去賺取微薄的收入,接零散的清潔和除雜草的工作,失去一份工作就需要馬上找到下一份散工,否則無法完成生存溫飽問題,陷入惡性循環的苦力中。
人的壓力和一種叫皮質醇激素水平相關,皮質醇水平越高就代表壓力越大。史蒂芬妮·蘭德長期處於父母愛的缺失壓力中,這會影響大腦的部分區域,比如前額皮質、類扁桃體等,這些是認知功能的重要區域。讓她一次次作出違背長遠規劃的夢想選擇,當遇到的麻煩越來越多,就失去了理智的決定、長遠的決策能力。
擺脫窮人思維
而蒂芬妮·蘭德真正的逆襲,是在她為中產階級家庭做「女傭」的過程中開始的。史蒂芬妮·蘭德用大量的筆墨描寫了她做「女傭」這份工作的狀態和心理過程。
為每個家庭的清潔「痕跡」的同時,她逐漸摸索到了自己內心不安於貧困的「痕跡」。
高效利用時間成本在清潔公司工作,被安排在五六戶人家輪流進行,但工作日程每個星期都會變化,隨機性強不能接下其他的工作,日程束縛住了工作量。
作為一個帶著孩子的成年人,每個月的淨收入需要達到1600美元才行。
史蒂芬妮·蘭德辭職,在網上和臉書發布了廣告,開始接私活,第一位私人僱主給她20美元/小時,在清潔公司帳面收25美元/小時,但她只能賺9美元/小時,算上稅金和成本,到手價格6美元/小時。
自行找客戶會花費很多精力和時間,並要進行細緻的排期,但是蘭德的整體收入是提高的,蒂芬妮·蘭德敢於花時間去替換現有工作狀態,提高財商管理能力,動用智慧增加資產增入,高效利用時間成本。
「只要你能心甘情願地跪在地上用雙手刷洗馬桶,那就不愁找不到工作。」
突破貧富思維差異化史蒂芬妮·蘭德一直非常高效的使用社會福利,領取食品救濟券和各項經濟補助。而去超市購買必需品使用食品救濟券時,會遭到工作人員以及其他人異樣的態度。
尤其當經濟衰退時,中產階級納稅人會帶著憤怒的情緒指責領取社會福利的人群,認為蘭德這樣領補助的人是一群好吃懶做、鑽社會空子、向政府伸手要錢,吸毒犯罪無惡不作「野生動物」。
史蒂芬妮·蘭德一直對朋友、僱主沒有透露她的境況,因為不想喚起他們的同情:
「我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有時候我會依靠食品救濟券之類的東西度日,這好像在當小偷,讓我感到恥辱。當別人信任你,願意留你單獨呆在他們家的時候,你絕對不會想讓他們把你和小偷聯繫起來。」
史蒂芬妮·蘭德認為博取同情抱怨生活,並不能讓別人了解到女傭打掃房間這項工作對體力的要求有多高,假如涉及到排班和進帳,取消一份清潔收入,就會減少40塊錢的進帳。
著名財商教育專家羅伯特·清崎在《富爸爸窮爸爸》中說:「憤世者永遠不會成功,未經證實的懷疑和恐懼會使人民成為憤世嫉俗者。憤世者抱怨現實,而成功者分析現實。」
窮人相信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是客觀條件所決定的,而富人相信這種差距的決定性因素是主觀能動性。史蒂芬妮·蘭德做的改變就是儘量讓自己少抱怨多做事,主觀能動性用於保持專業化和工作日程表的排擋實施,才是維持正常資金周轉的最佳方法。把目光聚焦於未來的規劃和如何獲取資源調配才是改變現狀的出路。
重視自我投資很多人在經濟資源緊張的情況下,把「投資」當作天方夜譚,等到實現財富自由之時才會考慮的問題。實際上投資不代表形式意義上的「花錢」,也包含知識、能力、見識等無形資產的增值。
史蒂芬妮·蘭德白天在僱主家中辛勤洗刷廁所;晚上,她爭分奪秒地學習大學網絡課程。米婭上床睡覺後,蘭德開始在電腦上寫文章發博客。
史蒂芬妮·蘭德一邊帶著孩子,一邊攻讀社區大學兩年制的副學士學位,因為這是最低廉的方式完成學位,同時申請了聯邦政府為低收入學生提供的助學金。秋季開學,蘭德就會在女兒米婭睡著後,喝一大杯咖啡,犧牲睡眠時間,去完成作業。
「上課的時候,雖然身體上會筋疲力盡,但我腦子裡很清楚:上學時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這是一件能讓我們獲得地位的事情。」
史蒂芬妮·蘭德在這本自傳中多次提及,對米蘇拉這座城市的嚮往。
除了城市的安寧氛圍,在蘭德生育前曾申請米蘇拉的大學創意寫作課,這是她被中斷的夢想進程。然而在最艱難的人生低谷,她從未放棄去米蘇拉的夢想,終於5年後,生活境地稍好的趨勢中,和女兒踏上了米蘇拉的自由之路。
她在米蘇拉申請了蒙大拿大學,並在一座辦公大樓找到了清潔的工作,還找到了幾個家庭清掃的僱主。在辦公樓等候室的一本雜誌《媽媽樂》上,投了第一篇短小的稿子,開啟了寫作投稿之路。
「富人思來年,窮人顧眼前。」這是窮人的通病。在窮人思維中,純消費滿足日常生活已經難以解決,更無心考慮有關「自我投資」劃為奢侈消費。但實際上,「自我投資」比如讀書、考證書等,這些投資或多或少都會在未來有所回報。但如果能夠保持自我投資的態度,可以盡力找資源平衡當下困境,譬如等價換取或者提供的獎學金等。
史蒂芬妮·蘭德很清楚知道,做女傭工作即便24小排滿日程,也無法擺脫貧困的境地,只有獲得更高文憑和教育水平,才能有更多的人生選擇,獲取同等時間下高額工資的可能性。在無數次做女傭累到爬不起來,她都會用「這只是我暫時的工作,我不會永遠做女傭」的目標去激勵自己,並同時堅持完成學分和學業。
美國有將近三千萬人仰賴政府低收入補助,成為民眾眼中的「稅金包袱」。蘭德是其中一員,她因此遭到來自上層社會的敵意。他們認為窮人全部都是拿著稅金低保懶惰自甘墮落的人,階級偏見以及窮人思維讓貧困的低等階層人群生活在邊緣境地,然而蘭德卻突破思維模式。
暢銷經濟學書籍《貧窮的本質:我們為什麼擺脫不了貧窮》中的觀點證實了蘭德的思維轉換正確性:「要想擺脫貧窮,首要的步驟就是對長期目標進行思考,並習慣為此做出一些短期的犧牲。」
跳出「老鼠賽跑圈」,直面欲望
「老鼠賽跑」遊戲發明者就是《富爸爸和窮爸爸》的作者羅伯特·清崎。他曾在著作中多次提到「老鼠賽跑圈」的隱喻概念,主要指在環形圈內人們為金錢而工作,每月的支出主要靠工資來維持,沒有屬於自己的資產,或者雖有資產但帶來的收入還不足以維持家庭的花費,所以只能在「老鼠賽跑」之中求生存。
一個人想「老鼠賽跑」還是乘快車飛奔首先是自己的選擇,或者說是我們的目標。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進入快車道,但首先必須打破固有的思維模式,甘願付出必須的代價。不斷地創造自己的資產。這樣有耐心地去做,當你的被動收入超過你的總支出的時候,你就跳出了老鼠賽跑的陷阱。
如何才能跳出人生中「老鼠賽跑圈」的陷阱呢?按照喜歡的方式利用「恐懼」和「欲望」,而不要讓它們控制你們。
我們會發現史蒂芬妮·蘭德對未來一直抱有期待,對更好的食物、好喝的酒、更濃烈的咖啡、對房子房間的嚮往更為具體。她在一次次搬家找房子中,靠近自己夢想,並利用談判和打掃的方式去達成。其中她曾提到為了給小女兒去二手店換漂亮的裙子,而提出為其清掃,拿到額外的補助會帶女兒去漢堡店看著女兒吃漢堡套餐;一個連下個月房租都不知能否湊齊的情況下,她卻首先為自己申請了社區大學修分學位。
我們對於欲望往往和「貪婪」化為一體,一個領食品救濟券的單親媽媽,每日盤算如何給女兒買食物,自己靠喝咖啡果腹的人,會給自己套上「我可付不起」的心理暗示。
「三年來,無數個黑夜裡,我埋首讀書、寫論文,應付考試。做一個卑微的女傭只是我短暫的生活。有時我含著眼淚入睡,唯一的慰藉便是我知道自己絕不會止步於此。」
這就像是「窮爸爸」和「富爸爸」,當窮爸爸選擇逃避的時候,富爸爸會思考「我要怎麼才能付得起」、「我要怎麼才能做到」。
「我可付不起」帶來的絕望和無助感會使人失望、遲鈍以至於意志消沉。「我怎樣才能付得起」才會打開充滿可能性的夢想之門。
大部分會把欲望渴望擁有更美好的東西,當做「貪婪」,下意識去調整自我心態,說「我不能擁有這個」,每當有這逃避心態時,應該問問自己:「我還能做些什麼?」。合理的利用「欲望」才是跳出「老鼠賽跑圈」的機會。
蘭德如今是一位作家,同樣也是為底層發聲者,她參與了經濟困難報導項目,致力於推動針對經濟不平等問題的高質量新聞報導,鼓勵那些曾像她一樣的人參與進來,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實現階級財富上的跨越,從來不會按部就班聽天由命。認清窮人陷阱,改變思維模式,絕不爛在泥沼裡,一無所有也要憑微薄之力改變現狀,這才是真正「乘風破浪的姐姐」!
作者介紹:榮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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