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溫瑞安,是因為他的一部《逆水寒》,那時不過十四五歲光景。看了梁羽生,金庸,古龍,諸葛青雲等香港武俠小說後,溫瑞安寫作的筆法,有點婉約派的詩意,貫穿了整個江湖的快意恩仇!
讀了梁羽生的許多作品,只記得梁大俠的書裡,招招有名,拳拳生威,高手過招,招式相接,你來我往,萍蹤俠影,白髮魔女,武當一航,神仙眷侶!
而金大俠的江湖裡,卻到處渲染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色色空空,悟出人生!郭靖,楊過,令狐衝,俠之大義,必成正果!
後來看古龍,太虛幻,天馬行空,鏡花水月,還有作家的作品,已經忘了,直至溫瑞安作品的問世,頗令我驚豔了時光!
在我的記憶裡,從小學開始,我一直比較好讀課外書籍,反而作文書,卻一本也沒看過。我們的少年時光,物質生活是潰乏的,誰家擁有一臺黑白電視機,都會引起眾人圍觀。夏日的夜晚,電視搬進院子,黑壓壓的能坐一院人,搖著蒲扇,滿天星鬥,可快樂滿溢。
就是那樣的情況下,我依然看了很多書籍。因為我的父親年輕時也喜歡看書,家裡雜書很多,印象最深的是閱讀聶雲嵐小說《玉嬌龍》,《春雪瓶》。這些基本是靠偷著讀的,因為父親怕我看書會誤了學習。還有一些是到書店租的,那時書店不多,要騎自行車去鄰鎮才能有。後來,我哥去上海工作,帶了很多的武俠小說回來,大大的滿足了我對書的渴求。吃飯時,幫母親幹活時,晚上睡覺時,以一種極大的熱情,在武俠的世界裡幻想著。。。。。
溫瑞安,就是那樣的出現了!
《逆水寒》,四大名捕其中之一。「無情,鐵手,追命,冷血」是我少年時所崇拜的神捕,是官場上的一股清流,正義,柔情,武藝卓絕,是六扇門中諸葛先生的得意臂膀!故事是以流傳在宋朝時期的「逆水寒劍」為線索,講述了宋朝的八大寨主保護「逆水寒劍」的江湖故事。江湖大俠戚少商蒙冤逃亡,在神捕鐵手、昔日情敵霹靂堂主雷卷等義士的幫助下冤案得雪。
故事總是這樣的故事,行走江湖,刀光劍影,血雨腥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處處險惡,卻自有真情在。
而讓我記住的則是溫少俠詩樣的筆法,和詞韻般角色的名字。
在他的筆下,沒有招式的絲毫痕跡,落花流水般的身段,飄逸的碎步,君子溫潤如玉,如:大師兄無情,卻是個雙腿已殘的青年,卻賦予了超人的智慧與膽識。
傷心小箭,毀諾城巨變,雷卷義助舊友,將一段江湖人生,描繪得如詩如畫,久久難忘!
再看書中的幾個女子,第一主角息紅淚: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書中這樣描寫:比水還柔,比花還嬌,比夢還易碎,比心疼還楚楚。美不堪看,花不堪開,畫不經意而成,更妙造自然。息紅淚而像一道黃昏雨後的彩虹,要天地間的機緣巧合才能搭出這樣飄忽而不可捉摸的彩橋。她以氣質取勝,故比美麗還美麗,可堪細賞耐看。
再來說說另兩女主:秦晚晴,唐晚詞。這兩名字就可見溫少俠的詩詞功底的深厚,韻味猶存,古典十足。
如果用意象來比喻《逆水寒》中的三段感情,沈邊兒與秦晚晴就像那一閃而過的流星,奮不顧身地撞擊地面,雖然短暫,卻絢爛了整個世界。雷卷與唐晚晴恍若那打在青瓦上的雨聲,委婉纏綿,繾綣了所有的愛戀。息紅淚呢,是那夜晚的月光,令人痴迷,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相傳如果一個人受了極大的情傷,就會留下血淚,璀璨的紅色淚水。夢幻的名字,夢幻的城堡,夢幻的人,毀諾城城主息紅淚像一抹月光,驚豔了易水。
《逆水寒》包含人生百態,最為寒冷,但寒冷中的溫情更令人心折,讓人願意用心傾聽。
走過易水,聽一曲月光。
很悽美的愛情,很寫意的江湖,這就是溫瑞安的武俠情懷!
看了《玉嬌龍》,讀了《逆水寒》,這期間,有香港,臺灣,大陸,三地合拍的《戲說乾隆》,開始播出,瀟灑的四爺,文治武略,一把扇子,帶著隨從四人,行走江湖,又是一段武俠中的精彩。
那年十五歲的我,以飽滿的情感,開始執筆寫我的第一篇武俠小說《梅冰兒》。故事是以明朝為背景,描摹了一條如夢如幻般的江湖路,冷少俠的恩怨情仇,一笑而泯!
記得當年的手寫初稿已完成,寫了好幾本,後來經同學們一一傳閱,手稿丟失,現在想想,不無遺憾!
時過境遷,很多作品的構思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失去的往往是再找不回的,就算是同一作者,要想再找回初時的感覺和純情的筆意,亦是不能。歲月悠長,往事只能回味!
一支筆,一卷書,一個江湖,還有一位小小的少年女俠,寫盡詩意傳奇!
孤雁飛去, 紅顏相許。待到夢醒時 ,他已無影蹤 ,原來都是在詩裡!
致青春,致歲月情懷!
*原文發布於2018年7月25日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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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江湖事 同吟英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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