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樂廳裡欣賞管弦樂隊表演時,我們常常會感嘆音樂演奏的磅礴大氣,團員配合的默契無間,而那個站在樂團最前面、一直背對觀眾的指揮家,則是一個樂團中的靈魂人物,他擁有無限的權力,往往可以控制整首曲子節奏速度及演出效果,激發著樂團成員的最佳潛能,詮釋和演奏出最美妙的樂章。
蔡央,國家一級指揮,中國音樂家協會會員,中國揚琴專業委員會常務理事,廣西音樂家協會副主席,現任廣西藝術學院音樂學院院長、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學院樂團團長、民族樂團音樂總監,廣西交響樂團首席客座指揮。作為「南國之聲」的常駐指揮,他同時身兼多重身份和角色,在指揮棒背後,他正抒寫著恢弘的音樂人生。
憑著對民族音樂的熱愛,蔡央自幼便開始學習揚琴,1977考入廣西藝術學院音樂系附中,1982年以優異成績進入廣西藝術學院音樂學院,師從揚琴教育家李廣才、農峰學習揚琴專業,期間得到著名揚琴教育家、演奏家、中央音樂學院鄭寶恆、張鎮田及上海音樂學院洪聖茂、郭敏清的悉心指導,1986年畢業留校任教,後隨著名指揮家,中國音樂家協會副主席、原上海歌劇院院長、上海音樂學院教授、指揮系主任張國勇先生學習樂隊指揮。
90年代,蔡央擔任廣西交響樂團打擊樂首席,由此打下了樂團音樂的堅實基礎。期間,他對指揮這一職務暗生崇敬之情愫,產生深刻的樂團情結。「在樂團中,眾多樂器共同演奏同一個音樂作品,而指揮則要控制好樂隊各個聲部的音高、音量和節奏,讓其發揮其磅礴氣勢,一起完成指揮所理解的音樂。」正是這一魅力所在,蔡央決心挑戰。
「指揮不是簡單的技術活,它要求一個人具有紮實的音樂理論基礎,良好的音樂聽覺能力等足夠的綜合素質,包括基礎知識和文化素養,這些都決定了一個指揮其水平的高低。」在學習指揮的第一年,蔡央便屢遇瓶頸:「剛開始很多東西都不順利,進度很慢,主要體現在音樂基礎的不夠紮實,包括和聲、復調、曲式分析等等,都需要進行細緻的重新『補課』。」這種熱情、執著讓蔡央進步很快,2010年,蔡央最終夢圓指揮夢。
從《國樂天香》到《壯族詩情》,從北京現代音樂節到美國Aspen國際音樂節,從法國Les Temps Modemes室內樂團音樂會到美國費城2001樂團音樂會,蔡央帶著自己的指揮棒從廣西走向世界,好評不斷。而在指揮生涯中,最令他難忘的便是2012年5月在廣藝學院音樂廳舉辦的學習匯報音樂會。「當時特別緊張,張國勇老師就坐在下面,就像在上專業課一樣,」蔡央回憶,「最終音樂會很成功,張老師上臺評價說『有質的變化』,我至今記憶猶新。」
作為廣西藝術學院音樂學院院長,蔡央一方面要擔負起學校及學院的行政和教學工作,根據音樂學院的定位和發展進行設計和規劃,肩負起向社會培養和輸送優秀學生的重任;另一方面,他要負責學院的科研創作,發表專業課題論文和學術著作,培養具有科研能力的研究型人才。
當提到藝術實踐,蔡央說道:「音樂的本質是藝術家的舞臺實踐和臺下觀眾的檢閱,音樂學院的學生不能僅在學校『閉門造車』,應該走到更大的舞臺與樂團合作,演奏、演唱專業更是如此,獨唱、獨奏對於個人而言是以自己為中心,但是在樂隊中更能考驗一個人的音準、節奏、對作品的理解以及與樂隊的合作意識。」
因此,蔡央特別重視師生的藝術實踐,工作再忙,也要抽出時間指揮樂團,舉辦音樂會,讓師生們得到更多的鍛鍊,他希望「青年教師和學生要利用各種不同形式的音樂會,得到一個展示的機會,從而積累豐富的舞臺實踐經驗,充實專業學習和課堂教學;另一方面,學生通過參加民族樂團、交響樂團的音樂會,進一步提高自己的多聲部聽覺意識,提高自己的視奏能力,培養自己的協調配合能力,全面體驗樂團的音樂魅力」。
而同時作為廣藝樂團團長、首席指揮,他期待藉由自己院長的身份,在今後帶領學院樂團推廣少數民族樂器,打造廣西具有代表性的標誌作品,推廣到全國,做出自己的特色。
廣西藝術學院現代室內樂團赴北京現代音樂節中央音樂學院音樂廳演出作品匯報音樂會
蔡央說,自己在指揮學習的路上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恩師是張國勇老師。「我本身的工作很緊,在到上海跟隨張老師學習指揮期間,他擠出時間給我上課,排練休息的間隙都抽空了解我的學習情況並進行指導,到全國各地的演出和排練都帶上我,對我學指揮影響巨大。」直到如今,蔡央還經常去上海找張老師上課,工作中遇到問題,隨時請教。
無論是民樂還是西洋樂,蔡央都涉獵極廣:「作為指揮,你可能單一地鑽研一種風格可能就足夠了,但是對於教育來說,不同風格和形式的作品都大有裨益,所以我做指揮,民樂和交響樂包括室內樂都會涉及。」
「不管現在工作和演出有多忙,我每天都要保證至少三個小時的學習時間。」蔡央說,「指揮不是一個簡單的體力活、技術活,它需要不斷地『充電』,學習指揮的人永遠在路上。」至今他依然要源源不斷地研究和分析新的作品:「觀摩演出、聽音樂、看視頻,只有眼界開闊,音樂才會更加豐富。」
在音樂的道路上,蔡央一直是探索者,對音樂有著自己的思考。他說:「中國的音樂想要走出去,必須是本民族的音樂。」
「老外經常感慨很少聽到中國的民樂,對我們的演出不停稱讚,表示十分嚮往。」在與國外出訪和演出的交流中,蔡央發現老外最想聽到和最想了解的是中國的音樂和中國的樂器。「很多國家都有他們自己的民族樂器,但他們的民族樂器都保持得相對傳統和完整,基本沒有變化。但中國的樂器,一直在改革,一直在發展,它借鑑了許多國外的演奏技巧,從而豐富我們的民族樂器。」
「縱觀中國歷史,音樂藝術最鼎盛的時期為唐朝,正是因為當時文化最為包容和融合,」蔡央說道,「反觀現在的這種改革和發展其實是好事,文化需要吸納和創新,借鑑帶來新的格局。」
早在2012年,蔡央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就曾表示看好廣西民樂市場的發展潛力。「廣西素來有『歌海之城』之稱,是一個有豐富的民族民間音樂文化的少數民族地區,應該重視民族音樂的發展,為民族音樂搭建一個好的平臺,創作更多更好的作品,為廣西文化建設和經濟建設服務。」他說,「民族音樂文化得到發展,才會增強我們的自信心和凝聚力。」
蔡央曾在多場音樂會開始之前,向觀眾介紹演出曲目的背景知識,通過這一「暖場講座」的新形式傳播音樂。他在採訪時說道:「中國觀眾對音樂既親近又陌生,親近是因為經常聽到,陌生是因為不了解它的來歷,所以給大家介紹一些小知識,希望吸引更多的觀眾走進音樂廳。」
而在舞臺之外,作為音樂教師的蔡央,對他的學生有三個要求——勤奮、音樂天賦及音樂基礎。他對學生要求嚴苛,在教授的揚琴、合奏課、室內樂中,七十多個學生極少出現過遲到、早退的現象;過去在附中上課時,有學生在食堂見到他會害怕得繞著走。「如今的學生接觸的東西多了就容易變得浮躁,缺乏刻苦和專注的精神,自覺性差,很難沉得下心來學習,因而要有適當嚴格的態度,讓他們懂得規範自己,做事嚴謹。」
「我希望自己的學生通過在音樂學院的學習,能夠認識音樂,欣賞音樂,懂得音樂。」蔡央認為音樂能淨化人的靈魂,規範人的行為,「不求每個學生最後都能成為大演奏家、大歌唱家,但希望大家最後都能夠傳播音樂,做文化的使者,讓更多人懂音樂。」
那音樂對於蔡央來說意味著什麼?「有句話說的好,『語言的盡頭是音樂』,它細膩地表述著人的情感,是感情的升華,」蔡央說,「我的一生離不開的是音樂。」
在採訪尾聲,記者問起蔡央對自己「音樂家、指揮、教師、院長」的哪個身份更為看重,他斬釘截鐵地回答:「老師。」「一個合格的老師能夠深刻地影響到他的很多學生,從事音樂工作的人是崇高的,因此作為一名音樂教師我倍感榮幸。」蔡央認真地回答, 目光如炬。
蔡 央 國家一級指揮,中國音樂家協會會員,中國民族管弦樂學會理事,中國揚琴專業委員會常務理事,廣西音樂家協會副主席,廣西民族管弦樂學會副會長,廣西打擊樂學會會長,現任廣西藝術學院音樂學院院長、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學校樂團團長、廣西交響樂團首席客座指揮。
1977考入廣西藝術學院音樂系附中,1982年以優異成績考入廣西藝術學院音樂系,師從揚琴教育家李廣才、農峰學習揚琴專業,期間得到著名揚琴教育家、演奏家天津音樂學院鄭寶恆、中央音樂學院張鎮田,上海音樂學院洪聖茂、郭敏清的悉心指導,1986年畢業留校任教,後隨著名指揮家,中國音樂家協會副主席、上海歌劇院藝術總監、上海音樂學院教授、指揮系主任張國勇先生學習樂隊指揮。
在學術交流方面曾代表學院出訪美國、英國、馬來西亞、菲律賓、泰國、越南、柬埔寨、臺灣、香港等國家和地區。2001年應邀參加了美國著名Aspen國際音樂節的演出並獲好評。
在藝術實踐方面,近年來多次擔任廣西交響樂團、廣西藝術學院民族樂團、交響樂團、「灕江」室內樂團,專場音樂會、新年音樂會以及歌劇指揮;多次與國內外著名演奏家、歌唱家合作演出:廣西藝術學院首張民族管弦樂經典作品專輯《國樂天香》部分合奏、協奏曲指揮(2005.6),自治區教育廳主辦的高雅音樂進校園民族樂團的指揮和音樂講解(2007—2008),廣西交響樂團高校巡演指揮和音樂講解(2011.10), 應邀參加北京現代音樂節,擔任廣西藝術學院現代室內樂團在中央音樂學院的專場音樂會指揮(2009.5),指揮廣西藝術學院現代室內樂團參加廣西第二屆音樂舞蹈比賽榮獲一等獎(2009.7),廣西首部大型民族交響合唱《壯族詩情》廣西首演(2012.1),舉辦個人指揮學習《匯報音樂會》(2012.5),廣藝首部原創歌劇《大秦靈渠》首演(2012.6),錄製《大秦靈渠》全劇參加文化部、教育部、中國劇協舉辦的第三屆中國校園戲劇節並獲最高獎「中國戲劇獎」(2012.10);民族管弦樂專場音樂會講解(2013.3—4),9月指揮廣西交響樂團《柴可夫斯基作品》音樂會(2013.9),廣西交響樂團《動漫音樂會》(2014.4);廣西交響樂團《炎黃風情》中國交響樂作品音樂會(2014.8);廣西交響樂團為「中國東協文化論壇」各國媒體記者專場《交響音樂會》(2014.9);擔任文化部「全國青少年第五屆民族器樂比賽」獲獎選手音樂會指揮、比賽評委(2014.10),廣西藝術學院研究生校外藝術實踐鋼琴、歌劇片段專場音樂會(2015.9),廣西交響樂團《舞天—陸培作品音樂會》(2016.4),《華音雅樂》民樂專場音樂會指揮(2016.5),廣西演藝集團國家藝術基金資助項目交響組曲—《海上絲路》8場巡演(2016.9),《金色旋律—聲樂教學成果音樂會》(2016.10),《絢麗東南亞—東南亞音樂專場音樂會》(2017.11),廣西藝術學院民族樂團《新年音樂會》(2018.7),自治區宣傳部、文化廳「三月三」系列活動《交響音樂會》(2018.4),國家藝術基金資助項目—廣西首部民族歌劇《三月三》首演(2018.5)、國家藝術基金資助項目—民族管弦樂《八桂情緣》首演(2018.9),錄製出版慶祝廣西壯族自治區成立60周年《廣西民族器樂優秀作品選》專輯(2018.12),自治區總工會《五一專場音樂會》(2019.5)、現代彩調劇《新劉三姐》(2019.9)等等。2012-2019年擔任歷屆中國東協音樂周管弦樂作品音樂會和民族管弦樂作品音樂會以及法國Les Temps Modemes室內樂團音樂會、美國費城2001樂團音樂會指揮。
教學實踐成果:獲文化部、廣西教育廳「園丁獎」和「優秀指導教師」,廣西藝術學院「優秀教師」等榮譽稱號(2008)。2009年指揮廣西藝術學院現代室內樂團參加廣西第二屆音樂舞蹈比賽榮獲一等獎(2009),錄製《大秦靈渠》全劇參加文化部、教育部、中國劇協舉辦的第三屆中國校園戲劇節並獲最高獎「中國戲劇獎」(2012.10),指導學生在國內外專業比賽屢獲佳績。曾擔任文化部「第五屆全國青少年民族樂器比賽」、「全國第十八屆『群英獎』及自治區政府「銅鼓獎」等評委。
本文載自《演出》2019年11月刊·藝術人生
主 管:廣西壯族自治區文化和旅遊廳
編印單位:廣西壯族自治區文化和旅遊廳藝術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