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乳業行業兩極分化嚴重的背景之下,浙江一鳴食品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一鳴股份」)仍懷著衝刺A股的決心。
一鳴股份主要從事新鮮乳品與烘焙食品的研發、生產、銷售及連鎖經營業務,同時涉及乳品與烘焙兩大食品細分領域,其產品主要通過「一鳴真鮮奶吧」連鎖門店進行銷售,在門店的銷售中採用「乳品+烘焙」飲食組合的方式搭售其烘焙食品,在乳業行業中還算是有所創新。
《雲創財經》IPO課題組注意到,此番已是一鳴股份二度衝刺IPO,不過通過公開信息我們可以看出,一鳴股份依舊存在如股權集中度高、內控制度薄弱、產能利用率低下等諸多問題,這些問題也為一鳴股份能否闖關成功蒙上了一層陰影。
家族企業氛圍濃厚
誰能想到,如今風光無限的一鳴股份創始人朱明春早年是靠養雞發家。1980年,朱明春初涉雞禽養殖業務,因其發明與推廣了「淺籠高密度飼養技術」,在業內廣受好評並於1989年被《人民日報》譽為「全國養雞大王」。1992年,已在雞禽養殖業站穩腳跟的朱明春開始向乳品行業進軍,2005年,一鳴股份成立,自此,朱春明家族將經營重心由養殖業逐步向乳業轉移。
在那個乳業發展的黃金時代,朱春明搭著時代的快車,憑藉其獨有的經營模式,迅速在浙江市場紮根。與大多數從那個年代走來的企業一樣,一鳴股份也帶有濃厚家族企業氣息,據招股書披露,一鳴股份的實控人為朱明春、李美香、朱立科、朱立群、李紅豔,其中,朱明春與李美香為夫妻關係,朱立科與朱立群是朱明春與李美香之子,李紅豔則為朱立科之配偶,截止到目前,朱明春家族通過直接和間接的方式控制的股權的比例高達93.38%,同時朱明春、李美香、朱立科、朱立群、李紅豔共同籤署了《一致行動協議》,進一步鞏固了朱春明家族對一鳴股份的控制。
良好的公司治理結構往往有利於公司實現最佳經營業績,對公司高效運轉和競爭取勝起到決定性的作用,然而,家族式企業的治理結構往往會失去作用,家族式企業因為其一股獨大的問題讓公司的治理結構形同虛設,弱點主要表現在決策層與執行層的高度重合,家族成員之間容易通過控制董事會來影響公司的重大決策,監事會難以履行職責,導致了中小投資者的權益極易受到侵害,因此,資本市場對於家族式企業並不感冒。
值得一提的是,一鳴股份不但股權高度集中,公司的董事席位也多由朱春明家族成員佔據,目前公司董事會由7名成員組成,其中包括3名獨立董事,除了3名獨立董事外,由朱立科擔任董事長,朱立群擔任董事、總經理,李紅豔擔任董事,可以這麼說,公司的管理大權都牢牢掌握在朱氏家族手中,董事會也成了「一言堂」,什麼內控制度自然無從談起,與其說是家族式企業,不如說是家庭式作坊更為合適。
「血汗工廠」?
據招股書披露,2016年至2018年,一鳴股份普通員工人均年工資分別為6.08萬元、6.76萬元和7.47萬元,2017年和2018年人均工資增長率分別為11.03%和10.58%,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同時期公司高層人均年薪分別為43.4萬元、53.72萬元和68.71萬元,2017年、2018年增長率分別為24.05%和27.92%,高層薪酬水平和增長率遠高於中層和普通員工,由此可見公司對於基層員工的壓榨也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對於公司的待遇問題一鳴股份普通員工自然也是怨聲載道。在多個社交平臺有自稱公司前員工的網友反映,公司加班嚴重,但是卻很少算加班,五險也不是全部員工都有,還把大學生當服務員使用等問題。一鳴股份還因勞動問題涉及多起勞動訴訟,其中一位從事送奶兼業務員工作的離職員工反映,在其在職期間,每天平均工工作時間超過8小時,基本全年無休,但是在其固定期限合同期限滿後並未籤訂後續勞動合同而繼續工作,不過最終因原告的請求超過了一年仲裁時效,訴訟請求遭到了駁回。
員工監守自盜
一樁員工堅守自盜的案件也讓人們對一鳴股份的內控制度有效性產生了質疑。
據裁判文書網《應孔柱職務侵佔罪一審刑事判決書》(2016)浙0326刑初1363號顯示,2016年3月至4月份,被告人應孔柱在擔任一鳴股份下屬的溫州益活物流有限公司一廠倉庫班長期間,負責管理「一鳴」熱奶飲料(210ml)出入庫,其以更改出庫數據的方式,將「一鳴」熱奶飲料(210ml)多出庫並交由司機蒲文宣、張儀、王正勇(均另案處理)予以銷售。期間,被告人應孔柱總計竊取「一鳴」熱奶飲料(210ml)價值人民幣78148.80元,案發後應孔柱於2016年6月3日到平陽縣公安局投案,案件才得以告破。
按照常理,企業倉庫都建立有倉庫管理制度,並應當定期安排人員對庫存定期進行盤點,如果出現庫存與帳目不符的情況則需要及時處理,只有從制度上消滅庫存管理的漏洞,才能有效地消除監守自盜等問題,反觀一鳴股份的該案件,倉庫班長盜竊公司原料的問題並不是由公司經盤點發現的,而是因犯罪嫌疑人自首才讓該案件得以浮出水面,我們可以假設,如果該案件的嫌疑人沒有自首,那麼這起監守自盜的事件又將會是在何時才會被發現呢?
內容來源: 雲創財經
作者: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