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園牆上釵頭鳳,相思相憶淚度秋,有情無情皆於後人說

2020-12-22 阿超說文化

回望歷史長河,有多少悲歡離合飄散在那楊柳堤的晚風中與清涼月色融為一體,同江水流傳了千古。古人們常將這讓人銷魂的戀賦於詞,賦於詩,留於我們後人尋覓。人海茫茫,能遇一知心人是何其有幸,可悲喜難料,真情能至白首的又有幾人?

及笄之年加入陸府,恩愛不疑

唐婉出身書香門第,與陸遊是表親關係,二人從小一起長大。總角之年,那是人生中最純潔的一段時光,他們未曾經歷過這世間愁苦,不明塵世離合,他們眼中只有對方而已。

唐婉及笄那年,陸母送了她一對釵頭鳳,那是陸家送於未來兒媳之物,也是陸遊和唐婉的定情之物。自此,她唐婉便是陸遊的妻,是將相伴一生的人。當時的二人想必也是滿心歡喜的,他們憧憬著未來,想像著相伴白首,奈何啊卻逃不開命運的捉弄。

成婚之後二人 如膠似漆,常日裡品茶對詩,填詞作曲,作畫對棋,賦歌而舞,仿佛世間天地唯於二人。那時的他們不知何為離愁相思之苦。

陸母逼迫,陸遊唐婉和離,有情人難成眷屬

陸遊唐婉成婚三年,他們沉醉在兩人的世界,以至陸遊忘記了自己的出仕之心。陸母怕二人的情意影響他前途,以婚後無出為由逼陸遊與唐婉和離。

臨別之際,唐婉送了陸遊一盆秋海棠,她稱其為斷腸紅。陸遊心中五味雜陳,他說,這應叫相思紅才是。今日一別,願卿珍重。

相依相伴三年之久,卻難以白首。舊時的書房院落,閣樓高臺再尋不見佳人身影,看著這秋海棠,回憶起自己和唐婉三年的相守相知,面對物是人非的情景,他陸遊怎能不相思斷腸。

於是想著離開這充滿回憶的舊地,或許遠方可以撫慰他的相思之情,有一天會忘了她的,自己也會喜歡上別人的,但事與願違,他越是想忘記那個安靜美好的女子,卻越是思戀的緊,唐婉的倩影總是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沈園相遇,相顧無言

十年後陸遊回到老家,到紹興有名的沈園遊玩,在這裡,他遇到了自己心心戀戀的唐婉,二人於園中四目相對,恍惚又迷茫,眼中不知是情,是怨,還是念,凝眸相視,時光目光都在此刻凝固。相顧無言,或許是想說的太多又不知從何說起,或許是壓在心中的情太久,以至於不知是真還是夢,怕一開口便是夢醒人散,終於,唐婉邁起沉重的腳步從陸遊身旁走過。

陸遊自唐婉離開後才回過神來,他追尋著唐婉的身影,看到她和趙士誠淺酌慢飲,不禁想起那些過往。世人皆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也只是未到傷心處。他恍恍惚惚自行離開,既然她已有新的生活,自己又怎能去幹擾她。

陸遊回到沈園,提筆在牆上寫下

千古之詞《釵頭鳳》: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他怎知,唐婉也是日日思戀著他。每每回憶著起他們那些美好,唐婉有再多的情感也只能自己咽,畢竟已嫁做他人婦,她又如何能表露自己那內心深處的相思之情。

在第二年的春季,唐婉又來到了沈園。她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她盼著可再見陸遊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可事不隨人願,她只見到了陸遊留於牆上的那冰冷的《釵頭鳳》,她輕撫過乾涸的墨跡,心如刀割,含淚寫下《釵頭鳳二》: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花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她這些苦楚又有何人知曉,陸遊啊,你在何方?你可安好?

唐婉離世,佳人久歸黃土

唐婉自沈園歸來後便是一直鬱鬱寡歡,看了陸遊的《釵頭鳳》她思之如狂卻又無可奈何,終是相思成疾,鬱鬱而終。

陸遊遲暮之年辭官還鄉,又回到沈園故地,離開此處已有四十餘年,重回舊地早已不見故人身影。他在沈園幽徑中踽踽獨行,看到唐婉寫下的《釵頭鳳二》,悲從中來。在八十一歲那年得了一場大病,昏昏沉沉之中他又回到沈園,看見唐婉就在那裡,安靜美好,依舊嬌顏如花,而他卻已白髮蒼。恍然之間,夢已消散,醒來的陸遊望著熟悉的臥房,雙眼無神。終究是夢啊!

他久經滄桑的手又拿起墨筆,想著夢中的唐婉寫下《夢遊沈園》:

城南小陌又逢春,又見梅花不見人。玉骨久沉泉下土,墨痕獨鎖願間塵。

在他八十五歲那年,強撐著身體最後一次來到沈園,這時的沈園已被翻新,除了牆上那兩首《釵頭鳳》其他的地方已不見舊時模樣,感嘆萬千的陸遊在生命的最後寫下最後一首悼念唐婉的詩:

沈家園裡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不久之後陸游離世,他的一生都在思念著唐婉,情不知所起,卻一往情深,令人嘆惜。

千古明月悠悠,相思成傷幽幽。

參考資料:

《陸遊傳》

《中國通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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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千古絕唱釵頭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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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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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陸遊遊歷沈園,偶遇唐婉,感慨系之,寫下了這首有名的《釵頭鳳》。陸遊《釵頭鳳》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永遠相愛的誓言還在耳邊,只是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了,我也再不能向他傾吐自己相思的心緒了。你還是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莫、莫、莫」或許是陸遊最後能說的吧,也是他的希望,既然彼此已經這樣的,唯有各自安好。陸遊自然無法忘懷曾經的事,只是,他又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