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的一個周六我們一起早餐的時候,Steve對我提及下周他會開車去庫巴鄉下探索世界上除了以色利和美國以外的最大猶太人社區-red village。他問我是否願意一起前往,他知道我在亞塞拜然進行旅遊創業,所以這半年以來,每逢有進一步了解亞塞拜然的文化活動他總是會叫我一起參加。
我欣然應允,其實吸引我前往的不僅僅是庫巴的猶太村,還有深藏在高加索山深處的亞塞拜然海拔最高村莊-Khinalug。
去Khinalug探索的計劃已經在心中盤算了幾個月,但是真的太遠,而且沒有公共運輸到那裡,自己包車卻又太貴了。
凡此種種,計劃一直擱置,直到Steve給出了方案。
然而事與願違,就在我們出發的那天Khinalug下雪。到達red village後路況不與許我們前往Khinalug,計劃再一次泡湯。
高加索最大的猶太聚居區-Red village
早上7點我就到了Caspian hospital,等著Steve來開車接我,本來說好的幾個人大家都取消了,可見美國人真的不是十分靠譜。最後同行的只有導遊Pe和一對兒來巴庫學習亞塞拜然語的一對美國夫婦。
Per本身是瑞典人,來亞塞拜然已經22年,妻子Sabina是當地人,做得一手好糕點。作為最早一期的瑞典教會援助者,他是見證90年代納卡衝突後難民湧向巴庫的經歷者。
他了解亞塞拜然的基督教歷史,亞塞拜然德國移民者故事和諾貝爾兄弟在巴庫石油工業的發家史。所以,每次和他一起出去就是真正的學習了。
我們上了Steve的PRADO,一路開了2個半小時才到了red village,停車在遊客中心附近我們就拿著Per準備的早餐進了一家茶館。
遊客服務中心旁邊的一幢老房子,不知姓甚名誰
庫巴下雪令每個人都很喜悅,畢竟巴庫下雪的機會真是太少了。進了茶館發現早就有當地老者坐在茶館裡了,喝著熱茶,看著窗外,確實是旅遊那個味兒。
我們在遊客中心預定了一位當地猶太人嚮導帶我們遊覽。據她講述red village人丁最興旺的時候大約有一萬八千人居住在這裡。
共有13個猶太教堂synagogé為大家提供禮拜場所,不同區域搬遷過來的猶太居民會傾向在同一片區域居住並建立自己的synagogé。
red village街道兩旁的住宅,基本都會有個小陽臺我們去到
red village猶太博物館的時候,它還沒有正式開放。這座由synagogé改造而來的博物館詳盡介紹了猶太社區的歷史和文化傳統。一進門右側的巨大壁畫展示了猶太人被驅逐到巴比倫,隨後在波斯北部的土地上生活了近千年,最後遷移到red village的歷史圖景。這也導致了當地猶太社區的官方語言Juhuri,既不同於希伯來語和波斯語,而是像希伯來語、波斯語和古亞塞拜然語的結合,在博物館還有Juhuri的體驗音頻。Red village的大規模人口遷入發生在18世紀三四十年代,伊朗統治者Nadir Shah開始大規模驅逐猶太人。而此時的庫巴汗國的實際統治者Fatali Khan汗決定開闢庫巴Kudyal River的一側為猶太人提供庇護,並建立專屬於猶太人居住的社區。Fatali Khan尤其珍視猶太人的忠誠、勤勉和商業智慧,猶太人也在他的庇護下大力發展農業、貿易和手工業。猶太社區的繁榮也吸引了來自伊朗Gilan省,Qusar和巴庫等其他高加索地區的猶太人搬遷來此。
而red village的由來則是,因為18世紀被稱為Mountain Jewish Settlement的猶太社區在蘇聯時代易名為Красная Слобода,翻譯過來也就是red village。當然今日猶太社區的輝煌早已不在,許多當地居民在亞塞拜然獨立後要麼移民以色列、歐洲、美國,要麼就是前往大城市謀生。和城市化進程下的世界所有村莊一樣,留下來大多都是婦女和老年人。博物館的陳設裡面還講述了當地猶太人的節日祭祀傳統和儀式;猶太社區的釀酒、用綠植製作染料的歷史;也有猶太社區的婚姻契約,列舉了諸多男人應盡的義務。從博物館出來,嚮導帶我們去了synagogé。讓我很驚訝的是,直到今天當地社區依舊在學校裡堅持教授Juhuri,延續他們的語言傳統。嚮導告訴我們說synagogé的Rabbi(猶太教的牧師)還會給孩子講授聖經,每個孩子還有政府提供的獎學金,每月100美元的樣子。學習好的就會被送到以色列讀書、培訓等。很可惜,當地最大的Grand synagogé除了在盛大的猶太教節日開發外其他世界都是關閉的,我們就沒有進去。旅行中很重要的一站便是這座拱橋,Kudyal River把庫巴一分為二,一面住著猶太社區,另一半是亞塞拜然居民。據嚮導說以前兩方居民基本很少來往,所有的貿易交換基本都集中在這座橋上。而在以前,猶太居民是完全禁止和亞塞拜然穆斯林人通婚的。如今這座橋已經廢棄,如同保護區一般。我們站在橋上看著下面的河水依舊流著,嘴上和Steve聊的都是羅密歐、朱麗葉的愛情恐怕在這裡也上演過。
接著走到了一個地方叫Mikveh,說得通俗點就是猶太教中沐浴、淨身的地方。不過Steve最喜歡的就是那把椅子,據Mikveh的管理人說那把椅子是猶太社區第一位Rabbi的椅子,也有幾百年歷史了。Red village的遊覽結束,Steve還和嚮導做了約定,希望下次再來的時候,希望能邀請她奶奶給我們做一頓地道的猶太美食大餐。只不過疫情爆發,Steve上周已經返回美國,看來美食只能由我來替他享受了。疫情之下實在感嘆在異國的友情確實很珍貴,但又無比脆弱。由於下雪,當地司機建議我們還是不要去Khinalug,我們最後就調轉方向返回了庫巴。最主要的原因是大家都餓了,抓緊吃飯是正事。和Steve吃飯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他在亞塞拜然9年,總是能帶我們找到最好的餐廳,席間的笑話也是絕對不可缺少的調味品。我最開始喜歡上傳統的亞塞拜然早餐多半也歸功於他,古城裡面的一家亞塞拜然餐廳Qaynana resturant是我們周六早餐最常去的地方,剛出來的烤麵包我一個人就著蜂蜜、奶酪、酸奶油和甜茶能吃下一整個。Per提議要去下庫巴當地的一家手工編織地毯的工廠去看看,身邊的美國朋友對亞塞拜然地毯尤其痴迷。包括我自己也很喜歡手工編織地毯的花紋和觸感,喜歡手工地毯流露出的人情味。早些年前歐巴馬做參議員到巴庫的時候,就曾在古城少女塔下的一家地毯店裡買過地毯,我還記得店主在跟我們描述這段故事時自豪的表情。無論是古時被用於裝飾帳篷,小屋,房屋,遊牧民族帳篷和其他建築物的牆壁和地板;又或是因各種圖案、符號裝飾所展現出來的美學價值和收藏價值,手工編織地毯早已經成為了這個國家和民族文化象徵。所以攜帶超過一定尺寸的亞塞拜然地毯出境,一定要讓賣家出具地毯的證書,或者自己去國家地毯博物館自己申請一張地毯證書才能順利過海關,也算是對國家文物的保護吧。
工廠裡面基本都是女工,管理者給我們展示了地毯一針針的編織過程,基本方法類似於十字繡,每位工人面前都會有一副作品簡筆畫,剩下的就是利用手中不同顏色的羊絨線,一針一針地編。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應該是他們的眼睛是太好使了,而且鉤針引線的手法十分純熟,一根是一根。管理人員還展示了他們的各種蘇聯偉人肖像的主題地毯,還有庫巴特色的天堂鳥圖案。我們還去了工廠直屬的地毯店,那些地毯手感摸起來確實舒服,平均大概每平米2000人民幣左右。管理者還跟我提及她去過中國參加過地毯的展銷會,說在中國機器編織地毯比較普遍,純手工地毯可比亞塞拜然的貴得太多。
想想也是畢竟原料和人工成本在亞塞拜然低到難以想像,不過店內提供地毯證書和作者等關鍵信息對於攜帶地毯出境倒是很方便。
結束了一天行程我們趁著夜色返回巴庫,
Per給我推薦了兩本由美國記者Thomas Goltz寫的『Azerbaijan diary』。Thomas是在納卡衝突後來到亞塞拜然的第一位西方記者,那本亞塞拜然日記算是了解亞塞拜然的一個絕佳窗口也推薦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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