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消息網6月2日報導 英國《金融時報》網站5月23日刊登題為《中國不會按照美國的模式崛起》一文,作者為美國耶魯大學歷史系教授亞當·圖澤。文章稱,按照某種標準衡量,美國即將把世界頭號經濟體的位置拱手讓給中國。
文章稱,一些人認為中國領導世界的時代指日可待。但研究一下美國崛起的歷史,有一點是顯而易見的:權力並不僅僅源自經濟實力。
一戰提升美國全球地位
文章稱,美國的崛起軌跡是前所未有的。作為全球政治領域一場地動山搖的大動蕩,一戰不僅將美國提升至全球領導者的地位,甚至還是首次創造出這一角色。
今年是一戰爆發一百周年,大家都在討論這場戰爭。但人們在討論什麼問題?主要還是誰應為戰爭負責和1914年7月外交危機之類的老問題,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歷史學家。但一個非常容易被忽視的問題是:人們為何關心一戰?100年前發生在巴爾幹半島的一次暗殺行動引發的大衝突,在當今這個相互關聯的世界有何重要意義?
這場始於1914年的衝突不是世界大戰,而是中、東歐古老王朝之間的一場區域性爭鬥。不管怎麼說,一戰還是非常重要的—但重要的不是原因,而是結果。
文章稱,一戰在整個歐亞大陸推動了變革。一些東歐國家從沙俄帝國領土中分離出去。現代烏克蘭首先獲得國際承認,這種承認不是來自於協約國,而是來自於1918年1月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和會上的德意志帝國和奧匈帝國哈布斯堡王朝。
俄羅斯對烏克蘭獨立的不滿可追溯至一戰而非二戰。1920年以後俄國勢力復興,烏克蘭與波蘭聯合入侵俄國失敗,導致基輔落入蘇聯的手中。也正是當時,日本與中華民國的衝突首次引起世界矚目。
文章稱,國際事務格局重組伴隨著一個核心事實:美國崛起為世界頭號強國。維多利亞女王時代的英國曾擁有廣泛的勢力範圍。但這要歸因於英帝國的地位,英國本身只是一個中等規模的強國。美國取代英國時,它的身份是民族國家。
中美面臨不同歷史條件
文章稱,毫無疑問,美國的影響力與其富裕程度密不可分。在19世紀70年代初美國成為世界頭號經濟體。但經濟實力本身不是權力之源,它必須被合理利用。19世紀晚期,美國甚至缺乏國民經濟的最基本機制。它是世界經濟的外圍成員,關稅高得驚人,對國際金本位體系的貫徹也並不可靠。美聯儲直到1913年才成立。只是歐洲大國的自相殘殺—一戰的巨大財政成本和血腥戰爭之後的政治合法性危機—才為美國樹立領導地位敞開了大門。
這就是當前中國崛起與昔日美國崛起的差異。美國崛起的背景是一場全面戰爭,它耗盡了歐洲的軍事力量,為美國獲得工業和財政力量提供了極好的條件。索姆河戰役所消耗的炮彈中,三分之二由美國和加拿大製造並捐贈。當戰爭對所有傳統性合法標準打上問號時,美國提出了民主制領導的主張。不然,身為保守派南方人、《吉姆·克勞法》忠實支持者的總統伍德羅·威爾遜後來怎麼會被視為全球進步主義的救世主?
文章認為,中國沒有這樣的機會。它的相對財政和經濟實力遠不及20世紀初的美國。主要的地區大國並不急於與它結盟。北京是否準備宣布開啟具有中國特色的一場新的現代化改革運動?肯定不會。
當今地緣政治錯綜複雜
文章稱,無論如何,試圖進行此類簡單的歷史類比並非對當今時代認知挑戰的正確表述。當人們不祥地宣稱歷史「重演」和「地緣政治回歸」之時,切不可以「歷史正在重演」為前提混淆這些無可爭辯的事實。
毋庸置疑,中國復興將是21世紀初期具有決定意義的大事。但美國獲得權力之路表明,經濟、政治和戰略影響力之間存在複雜關係。此外,美國崛起的獨特條件—震動了歐亞大陸的兩次世界大戰—很難在當今時代重演。
文章稱,經濟史的一條長線或許能從19世紀的英國貫穿到20世紀的美國和21世紀的中國,但地緣政治的長繩卻是由更為粗糙的麻線織成。一個世紀前,一戰為華盛頓創立了世界強國之巔的嶄新地位,美國在二戰和冷戰中的領導角色更是鞏固了這一地位。
文章認為,當代錯綜複雜的國際關係還不算糟糕透頂。假想中國的崛起會沿循美國當時的歷史軌跡,不僅無助於正確理解局勢,反而會激起不必要的對抗和衝突。 (來源:參考消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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