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被暴力恐嚇的人都有可能成為施暴者。
影片開頭的日式清新風格與影片主旨的反差,像極了美好生活裡隱藏著的一地雞毛。在平靜的,無聊的,空虛的現下,要怎樣找到活著的感覺,人性中暴力的存在從未消失。只是,想平靜地活著只能是無原則地低頭接受無來由的羞辱,還是將其以相同的暴力行為擴散給這個無法給予我幫助的社會。影片中的三個人都是當今社會群體的一個個縮影。
奈良,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少年,父母雙亡,與弟弟相依為命。性格內向,沉默寡言,受盡欺凌的他將一腔怒火訴諸暴力,在一次次地反抗中麻木,變成了極端暴力的人物角色,他不斷挑釁形象強硬高大的男性,可以稱之為較強勢的一方,奈良的勝算都不夠大,但他已經將自己的所有拋棄,只有一個將對方打倒的目的,將自我生命拋棄在鬥毆的不確定中,一次次的捲土重來,一次次的拼死搏鬥,影片中奈良的角色在開始時是一個被施暴者,但在此時的立場已經變得模糊,他是一個被施暴者站起來反抗,有了這個因才有去施暴這個果。裡面奈良在享受暴力帶來的快感的同時,他也堅守了一些原則,他沒有對弱勢群體進行無差別攻擊。
裕太,一個在市區生活著的學生,一個無所事事,以暴力為尊,但性格懦弱,欺軟怕硬的人,善於使用網絡,希望能引起社會關注的一個青少年。在初見奈良時,看見他在垃圾桶裡翻找吃的,便過去嘲諷,但又只是虛晃一下,在同伴被打之後,就下跪求饒推卸責任。性格特點非常鮮明,是我們社會裡極端自私的一類,只要涉及自身利益,便可以無原則自保。在後期殺人時也逼迫那奈去實施,試圖想要回到那個平靜的生活,他沒有那個拋棄一切的勇氣,在最後幾近瘋狂的情感體現讓那奈無法忍受,成為了逃跑路上的一顆廢棄棋子。
那奈,一個漂亮的陪酒女,喜歡著領班,時常偷些小物件,以此增添生活樂趣,在無聊的生活中想要脫離,但一直無法找到那個出口。就在他們合夥打劫車輛之後,將她綁架,到後面裕太對她的施暴,讓她撕開面具,成為最後反轉的最終贏家。
影片結尾,以奈良的笑和雜亂的搖滾樂結束,弟弟的未來或許也因哥哥變得扭曲,但畢竟都是未可知的,此意猶未盡,恰到好處。奈良是反抗者形象,也是施暴者,在暴力爭端中無所謂道德觀念,只因暴力帶來的快感而施暴。角色帶有的悲情色彩弱化了對角色的厭惡感,但其中長時間的暴力鏡頭讓人難受。而裕太的角色是極易被人厭惡的,但在那個青少年的立場來看,會導致這種結果的不正是網絡時代青年的精神已經被馴化的結果。性、暴力、網絡爆點是那個時代青年人無端炫耀的資本,是足夠刺激神經,脫離無趣的談資。所以這被稱之為「錯亂的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