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雨天,早上同單位的楠姐來上班時,臉上戴著副碩大的太陽鏡,大半張臉都被遮得嚴嚴實實,配上那一頭披散著的波浪長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楠姐這是有多時髦。
可是,只有我們這些共事多年的同事,才會心知肚明,楠姐這是又被打了。打她的就是她的老公,她孩子的父親。
楠姐長得很漂亮,當年曾有很多人追求。可是,緣分這東西就是這麼奇怪,好幾個先追求她的,條件都不差的小夥子,王姐硬是沒看上,反而是後來居上,一眼就喜歡上了她現在的老公。
要說楠姐的老公,外形確實不錯,1米81的大高個,濃眉大眼,工作也不錯,是一家國企的部門主管。當初戀愛的時候,還是她男朋友的老公也算是對她百依百順,寵愛有加。
只是,這打人的端倪是早有顯現的。別看那男人個子高高,塊頭不小,但心眼兒卻不大。看楠姐還留著以前追求過她的那幾人的微信,就朝她大發脾氣。
楠姐跟他解釋,因為是同事,平時會有工作往來,所以才加著,可他就是不聽,硬逼著楠姐刪了他們。楠姐稍一猶豫,他就一拳砸在了她身邊的桌子上,拳頭都砸出了血。
這之後,只要看到楠姐跟其他男人聊天,或者發微信,他就會追根問底,然後各種發脾氣和阻撓。甚至還經常會偷偷地跟蹤楠姐,看她都跟哪些人來往。他的這種不問青紅皂白,和不可理喻極大地幹擾了楠姐的日常生活和工作。
楠姐曾經一度想要跟他分手,但是,每次他都會聲淚俱下的求楠姐原諒,說他是因為太愛楠姐了,所以才容不下她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看著那麼一個大高個在自己面前流淚,楠姐說她怎麼都硬不起心腸。
況且,除了這一點,這個男人對楠姐也算是體貼有加,沉浸在戀愛甜蜜中的楠姐也覺得是這個男人太在乎自己了,所以才會這麼緊張她,看緊她。
雖然他每次發脾氣的時候,楠姐都覺得很可怕,但她以為那是因為他太愛自己了,正所謂是「情人眼裡容不下沙子」。楠姐想著,以後只要自己注意點,應該就沒事了。
一年之後,他倆結婚了。剛開始,你儂我儂的,小倆口著實過了一段讓別人羨慕的恩愛日子。可是,當有一天,楠姐戴著墨鏡出現在單位時,這一切就都不復存在了。
婚後,楠姐她老公對她的監督更加的變本加厲,哪怕是在商場,楠姐向一個男導購員多詢問幾句,也會惹得他老公大發雷霆。
終於,在有一次,楠姐忍無可忍,想要奪門而出時,他老公一把將她拽了回來,狠狠地摔在地上,並對她一頓拳打腳踢。
楠姐說她那次真的被嚇傻了,都感覺不到身上的痛。直到在鏡子裡看到淤青腫脹的臉,才知道自己被打得有多狠。
楠姐心如死灰,提出離婚。那個男人跪在楠姐面前,邊扇自己嘴巴邊哭著求她原諒,說是因為害怕楠姐會離開他,才會一時氣急動手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而此刻,楠姐又發現自己懷孕了。為了孩子,楠姐終究還是再次心軟了。也許,還是因為對婚姻、對家庭、和對這個男人沒有完全死心,想再給彼此一次機會。楠姐後來這麼說。
可是,楠姐的這次心軟,終究是把她自己給困住了。男人並沒有像他所保證的那樣,從此以後不再對楠姐動手,反而是頻率越來越高,越來越肆無忌憚。
後來,楠姐被家暴的事,在單位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大家也勸過她,讓她趕緊跟那個男人離婚,別再對他抱什麼期望了。可楠姐在孩子出生後,為了想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家,一直隱忍著。
她總說,等孩子大了,等她上了大學,工作了,她就可以離開那個男人,就可以解脫了。就這樣,日復一日。我們只要一看見她戴著墨鏡來上班,就知道她又被打得不輕。可是,除了心疼,我們全都無能為力。
心軟,真的是一種病。對於不值得的人,過分心軟只會傷害自己。我不知道楠姐對那個男人還有沒有愛,可能她在那個男人每次聲淚俱下的懺悔中,都覺得他下一次真的會改吧!
可是,生活中有多少活生生的例子在警告著我們:家暴真的是有一次就有無數次,如果還在幻想著那個對你施暴的男人哪一天會幡然醒悟,痛改前非,那很可能,直到你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都等不來那一天。
在作家丁立梅所著的《仿佛多年前》有這麼一句話:愛,有時真的來不得半點心軟,用心軟泡出來的愛,就像用絲線把風鈴掛到懸崖邊,看似溫馨,稍有不慎,就摔得粉身碎骨。
《教父》中還有一句臺詞是這麼說的:「沒有邊界的心軟,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毫無原則的仁慈,只會讓對方為所欲為。」
是啊,你的心軟,成全了別人,卻委屈了自己。每一次的心軟,你都得付出一定的代價,要麼是時間,要麼是精力,要麼是傷痛,要麼是生命。
做人心軟,本不是件壞事,但是,你的心軟,應該給那些值得的人。心軟給對了人,就會回報你以深情;如若錯付了,得到的只能是傷害。
女人的一生,不該糾纏在本不該的心軟上,更不該消耗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就算是為了孩子,也更應該遠離家暴的環境。試想,如果孩子從小目睹這一幕,他能有一個健康的心理嗎?
真希望,楠姐不要再對那個男人心存幻想,需要幡然醒悟的人是她,而不是她那個男人。也希望所有和楠姐有類似遭遇的女性都能果決地給自己做個了斷。
這世間,真的有情深又溫柔的男人,他們會視你如珍如寶,他們更值得你的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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