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清華大學舉行新生入學考試,題目由國學大師陳寅恪出,陳寅恪出了一個對子。上聯是「孫行者」。新生們撓耳撓腮,不知何意,一個學生卻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胡適之。
這不得不說是一副妙對,"胡孫"同「猢猻」,「適」在古文中和「行」是一個意思,且都是動詞,「之」和「者」在文言文裡常用作虛詞。這幅妙對工整自然,又讓人回味無窮。
對出這個絕對的學生叫周祖謨,後來成了我國著名的語言學家。
但本文要聊的主角不是周祖謨,而是接下來要說的陳寅恪和胡適。陳寅恪和胡適兩個人,一個是被稱為「三百年來最博學的人」,一個則是「倡導白話文,領導新文化運動的第一人」。兩個人在當世時都得到了當世人的公認,但我們發現兩個人好像都沒有留下什麼大部頭、照耀千古的著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第一個說陳寅恪「三百年第一人」的人是傅斯年,傅斯年說:「陳先生的學問,近三百年來一人而已。」
而在傅斯年之前,雖有人也承認陳寅恪,但更多的人是不服的,比如陳寅恪剛到清華教書,許多人對這樣一個二十多歲的後生非常不屑,但一個人說了一句話立馬就讓所有人閉嘴,這個人就是梁啓超,梁啓超說:「我梁某算是著作等身了,但總共著作還不如陳先生寥寥數百字有價值。」
到了抗戰時,對誰都不服,甚至踹過蔣介石的狂人劉文典說:「說西南聯大只有兩個半教授,陳寅恪排第一。」
但就是這樣一個讓當時的大師都推崇備至的陳寅恪卻連個文憑都沒有。陳寅恪到過日本、美國、法國、德國等許多國家留學,但卻沒有獲得過一個博士學位,哪怕是名譽的。陳寅恪後來回國能到清華教書,紙麵條件不達標,是王國維、梁啓超等人開了後門才進去的。
陳寅恪為何對文憑不上心,據陳寅恪的侄子陳封雄講,他當時問了叔叔:「您在國外留學十幾年,為什麼沒有得個博士學位?」
陳寅恪回答說:「考博士並不難,但兩三年內被一具專題束縛住,就沒有時間學其他知識了。自己從二十歲到德國,就立志要儘量多學幾種語言文字。為此,已把所有時間都用在學知識找資料方面,至於有沒有學位,並沒有放在心上。」
陳寅恪的一席話讓現在的多少「假博士」汗顏,陳寅恪他是真正的無冕之王。
和陳寅恪比起來,胡適就有意思多了。胡適一生有35個博士學位(大部分名譽的),胡適給我們的印象是文人,但胡適的主業其實是法學,這一點從他的博士數量上也可見一斑,他有法學博士24個,文學博士只有9個。胡適要這麼多博士學位幹嘛?要筆者說,我強烈懷疑胡適有收藏癖好。
有人以胡適和陳寅恪最後的去留選擇上得出二人高下立判。陳寅恪留在了國內,胡適去了美國。按說,陳寅恪是搞歷史的,他的政治嗅覺更加靈敏才對,為何會留在內地?筆者認為這些人是對陳寅恪拳拳愛國之心的無知揣測和對中國傳統文人落葉歸根的傳統觀念的不理解。
晚年的陳寅恪由弟子口述《柳如是別傳》,而胡適基本沒有什麼著作,他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從政的自由投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