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泡菜再牛,也得向中國低頭?

2021-03-05 數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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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人「泡菜危機」似乎有了解除的苗頭。

據韓國農水產食品流通公司公布的數據,10月13日,韓國一棵高山白菜的價格為8658韓元,相比一周前的萬餘韓元下降了21%。白菜價格為何會在短期內迅速波動?小小泡菜為何如此受人矚目?

韓國大白菜價格7天下降21%

韓國一顆白菜售價萬餘韓元,折合人民幣60餘元,這一消息迅速佔領了各大媒體版面。韓國《中央日報》報導:醃製20顆白菜並輔以佐料,成本將高達人民幣2940元。而2019年韓國人均國民總收入約合人民幣1.9萬元/月,能醃製不到130顆大白菜。

但從韓國農水產食品流通公司10月13日公布的數據來看,相比10月6日的萬餘韓元每顆,高山白菜價格已經下降了21%至8685韓元。姜價下降更快,比去年同期還低了165韓元。

白菜價格的變動,符合韓國政府的預測。農林畜產食品部10月7日發布《大白菜需求動向與展望》資料預測:從本月中旬起,秋季大白菜將會陸續上市,帶動白菜價格下降,到11月和12月份,價格有望下降到目前的一半以下。

韓國農林畜產食品部的相關人士對韓國《中央日報》表示:「我們將持續對產地作物的生長情況和市場需求動向進行分析,在11月末至12月初做泡菜的旺季舉辦大白菜促銷、泡菜分享等活動,保障大白菜的穩定供應和泡菜文化的擴散。」

韓國白菜日常20餘元一顆的價格也不菲。除了白菜貴,韓國本土的牛肉價格也不便宜。從韓國電商網站Gmarket中可以看到,來自韓牛最大產地韓國江原道橫城郡的650克牛肉禮盒,售價超過120美元。據南方周末2019年報導稱:養殖戶會保持韓牛運動和休息的比例,還會給牛按摩、刷毛以提升牛肉的品質。

值得注意的是,韓國並非所有的肉都很貴,韓劇中經常出現的貴重贈禮,多是本土韓牛和五花肉,普通進口牛肉和瘦肉,價格算是十分公道。

數據顯示,韓國濟州道黑豬肉約合15元人民/斤,而國內目前黑豬肉的價格約在40元/斤。所以去韓國旅遊,十幾塊一斤的黑豬肉是不錯的選擇。

韓國泡菜99%都產自中國

黃海這頭的中國,生產了全球近50%的大白菜,秋季幾毛錢一斤的價格極其低廉。韓國為何不從中國進口便宜白菜?

據經濟日報報導,韓國中國政經文化研究院院長金寅圭表示:韓國為了保護本國的農業生產,2015年,中韓兩國籤署的FTA協議,排除了大米、白菜以及調味料、豬肉、牛肉等的出口項目。但泡菜成品不在FTA限制內,韓國可以在中國設廠,收購大白菜製成泡菜,出口到韓國,而且這個出口量也是逐年增加。

在政策的保護下,耕地不足、人力成本高昂的韓國泡菜成本高企。韓國農業漁業和食品貿易公司指出,泡菜的平均出口價格為每公斤3.36美元,而進口單價不足0.5美元。

進出口單價近7倍的巨大價差,給韓國造成了十餘年的泡菜貿易赤字。據韓聯社報導,在2017年,韓國泡菜貿易逆差達到了創紀錄的4728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億元),泡菜的進口量更是達到了出口量的10倍以上,而在進口的泡菜中,有99%都產自中國。

對此,韓聯社稱這是「泡菜宗主國的恥辱」。

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分析,2009年泡菜貿易赤字「轉正」,是因為人民幣的強勁表現而減低進口。2020年,進出口受疫情影響,目前泡菜貿易量急劇萎縮,勉強形成泡菜貿易順差。

被小小泡菜困擾的青瓦臺

除了政策為韓國農業遮風擋雨,韓國人身土不二的思想,也促成了韓國人對本土泡菜的熱愛,即只有自己土地上生產出來的東西才最適合自己,換言之就是支持國貨。在韓國,印有"身土不二"標誌的食品隨處可見。

韓國土地面積小、資源匱乏、對進口產品需求大,一旦韓國過度依賴進口,必定對本土企業造成衝擊。因而身土不二不僅烘託出了濃濃的愛國情懷,也倒推了韓國本土企業的發展。

此外,韓國人愛泡菜,是長在骨子裡的。泡菜在韓國世代相傳,據《環球》雜誌報導,韓國的許多傳統家庭中,一壇泡菜的原味滷汁甚至可以傳承九代人。泡菜還被稱作「孝子產品」,回家和母親一起做泡菜,是一種孝道。媒體中也常見第一夫人做泡菜的報導。

據南風窗報導,韓國人每年吃掉200萬噸左右的泡菜,一半以上是家庭自行醃製,廠家製作的商業泡菜大概68萬噸。據世界泡菜研究中心發布的《2016年泡菜產業動向》,韓國約有一半以上的餐廳使用中國泡菜。

所以,去韓國吃的泡菜有可能大部分來自中國。而如果白菜沒有貴成"金菜"價,韓國人還是會咬牙買下本土白菜自行醃製。

此次泡菜危機的導火索,是韓國中部地區破紀錄的超長梅雨季和颱風帶來的農作物收成大減,這也並非韓國第一次出現「泡菜危機」,此前每次危機也幾乎都是受氣候影響。

一旦愛到骨子裡的泡菜出現危機,韓國人就不淡定了,國民失去「泡菜自由」,青瓦臺的局勢也受到影響。

2010年,大雪和颱風讓韓國的蔬菜產量下降了近1/3。據新華網報導,2010年9月27日,韓國白菜零售價達到歷史新高,每顆1.38萬韓元,折合人民幣大約85元。民眾將物價上漲的怨氣發洩給了李明博政府,於是政府從農戶手中囤收白菜,再以七成的價格出售給首爾市民,同時緊急免除大白菜和蘿蔔的部分關稅,從中國和歐洲進口了大量大白菜。

最終大白菜的價格被拉了下來,總統支持率也開始回升。如今泡菜價格再次暴漲,已經陷入「房價危機」泥潭的現任總統文在寅該如何安撫民眾情緒,穩住自身支持率?

策劃 | 騰訊財經 張仲浩

製作 數可視 丁傑英、董怡楠、翁卓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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