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何成煙?》系列之二
謝雪紅同鄉舊部:謝雪紅不是「臺獨先驅」是「反臺獨的革命志士」
臺灣共產黨創始人之一謝雪紅
近日,推動「臺灣神信仰」的獨派組織「臺灣大地文教基金會」,在南投縣草屯鎮舉辦了一場「護臺革命英雄謝雪紅紀念碑揭碑典禮暨追思活動」。而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在這樣一場紀念活動當中,這位女革命家不是因為反抗日本殖民統治的民族氣節被紀念,也不是因為謀求臺灣人民的幸福被突顯,反而是被塑造成為了要將臺灣從中國分離出去的「臺獨」先驅。對此,現年87歲的老臺胞,謝雪紅的彰化同鄉、臺盟舊部,後為臺盟常委的林東海先生(原名陳昭德)在接受海峽之聲廣播電臺記者採訪時憤怒地澄清:「說謝雪紅搞『臺獨』簡直是顛倒黑白!她不僅不是『臺獨先驅』,還是堅決反『臺獨』的革命志士,這個立場她至死都沒有改變過。
毛澤東左側就是參加開國大典的謝雪紅
1949年,謝雪紅代表臺盟出席全國政協第一屆全體會議
林東海先生對記者說,他對謝雪紅的了解是在與她朝夕相處的過程中建立起來的。如果不是謝雪紅,他不會走上這樣一條追隨共產黨、堅決反對「臺獨」的道路。大家知道,謝雪紅窮苦出身,很早就投身於反抗日本殖民統治的鬥爭,曾遭受過日本人的殘酷刑囚和迫害,是中國民主黨派之一的「臺灣民主自治同盟」的創始人,中國共產黨黨員,也是臺灣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二二八事件」的領導者之一。曾任第一屆全國政協委員、第一屆全國人大代表。1970年11月因病在北京逝世,骨灰至今仍保存於八寶山革命公墓。
年輕時的謝雪紅
謝雪紅口述的個人傳記
近七十前的往事今天回憶起來還是歷歷在目。林東海先生清楚地記得他第一次見到謝雪紅的情景:「那是1947年3月2日,『二.二八事件』爆發了,我還在臺中第一中學讀高中二年級。當時,我叫陳昭德。臺中召開市民大會聲援臺北的起義。我去了,看到臺上有很多社會人士在演講,我聽了以後很受啟發,其中有一個女士講得特別好,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讓我很感動,後來才知道她叫謝雪紅。他們講了很多,但只是要求在承認中央政府的基礎上實行自治,沒有人說『臺獨』。當時,會還沒有開完,警察就來幹涉了,大家就開始遊行,謝雪紅等社會人士都走在最前面,我就一直跟著,跟著他們包圍警察局。」
當時謝雪紅遭到通緝
「當時雖然只有17歲,但是我參加了奪取槍枝彈藥、攻打臺二中這些事。後來,當局開始鎮壓。在白色恐怖之下,我是惶惶不可終日。36計走為上計,我母親就託親戚,辜振甫是我的表叔,通過他的弟弟辜偉甫把我送到香港,當時的想法是補習英語到美國留學去。因為我對當時的香港也很失望,嚮往美國的民主、自由。」
中年謝雪紅
初到香港的陳昭德最初接觸的臺灣老鄉是廖文毅。他說原本以為廖文毅也只是反國民黨,沒有想到他是主張「將臺灣交給聯合國託管」。「臺灣人的事為什麼要交給外國人管?這麼沒有志氣?」道不同不相為謀,陳昭德與廖文毅疏遠了。當時,謝雪紅等人已經先期到達了香港:「謝雪紅也是這樣的觀點,她說,將臺灣交給聯合國託管下一步就會導致臺灣獨立。她堅決反對。」
「他們知道有臺灣青年來,就派人來走訪,最初來看我的是比較年輕的蘇新和周明,接觸了一兩個禮拜之後,周明有一天約我去香港維多利亞灣的山頂公園。我們剛到不久,正在亭子裡說話,一位戴著墨鏡的三四十歲的女士走了過來,周明說:『這位是陳女士。』她很親切,說:『我們是同鄉啊。』她微笑著。可是,她一微笑,我就看到了她的金牙了,再看她的行為舉止,我很天真地就問:『你是不是謝雪紅?』,她笑了:『不要大聲,我就是謝雪紅。
真可謂「異地見同鄉,迷途遇真知」,陳昭德見到了一直十分景仰的謝雪紅非常高興。當謝雪紅問他為什麼到香港,有什麼打算的時候,他一古腦地全部照實說了。「我說我對祖國很失望,我要到美國去。她問我為什麼對祖國很失望。我告訴她,清朝出賣臺灣,日本殖民統治那麼長時間,臺灣人受了多少苦?好容易光復,我真的是非常非常高興,覺得我們臺灣人又有祖國了,沒有想到國民黨政權接管我們是這樣的,還鎮壓我們。香港也是,一面是窮人在饑寒交迫,度日如年;一面是富人在燈紅酒綠,揮金如土,天下烏鴉一般黑。她說,你不知道,那只是國民黨,祖國還有很多人是關心同情我們臺灣同胞的,二.二八事件,中國共產黨還聲援我們,社會上還有那麼多團體、學生都在同情支持我們,臺灣同胞和大陸同胞應該團結起來。你在香港的時候,可以多看看多了解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
謝雪紅成立臺盟
謝雪紅的出現從此改變了陳昭德的一生。謝雪紅讓周明他們帶來了許多資料書籍--《華商報》《世界知識》《群眾》等等,開拓了眼界的陳昭德逐漸改變了想法,決定留在香港。後來,在謝雪紅的引介下,他到了香港達德學院學習,期間閱讀學習了《大眾哲學》《社會發展史》和毛主席《新民主主義論》《論聯合政府》《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等著作,並在謝雪紅、周明的介紹下,於1948年1月加入了剛剛組建兩個月的臺盟。
「我搬過來和謝雪紅他們同吃同住,我說,我可以邊學習邊幫你們做一些工作。我們朝夕相處了有八個月的時間,天天看到她,天天聽她講話,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要『臺獨』的話。你看我們在香港出的《新臺灣》,裡面有我們臺盟所有的主張,哪裡有一句話說要『臺獨』?如果有,也是『反臺獨』。這些書,現在都還有影本保留在臺盟,可以查的。那時,他們的生活很艱苦,一個月就只有幾十元錢的生活費。每天吃飯都只有一個菜,既是湯也是菜。我看他們那麼苦,就主動提出交一半房費。而他們,即使那麼苦,工作熱情還是一直很高。我們那時就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臺灣民主自治同盟,我們的主張和中國共產黨是一致的。」
紀念牆上第一位銅像即為謝雪紅
記者知道,由於謝雪紅在文化大革命時期受過不公正待遇,成為島內「臺獨」分子大做文章的把柄。林東海先生認為那是一個時代的悲劇,他告訴記者:「文化大革命結束,謝雪紅就平反了,她的骨灰移入八寶山革命公墓時,那份悼文對謝雪紅的一生做了很公正的評價。後來,臺海出版社出版的《臺灣同胞抗日叢書》把她列入了人物集的第一位。」
柳亞子先生於1949年3月22日為臺盟總部主席謝雪紅賦七律二首(圖左),5月13日致信謝雪紅(圖右)
那麼,那段經歷是否影響了謝雪紅之後的認同之路,她在臺灣問題上的立場是否有所改變呢?對此,林東海先生非常肯定地說:「沒有。我只給你舉一個例子,你就會知道她的立場是否發生了改變。謝雪紅曾被開除過黨籍,按理,她也就不用交黨費了,可是,她一直堅持交黨費,一直交到她去世。你說,她改變了嗎?」
謝雪紅髮表的《告臺灣同胞書》
「臺灣某些『臺獨』分子這樣處心積慮地要把堅決反『臺獨』的謝雪紅說成是『臺獨』先驅,把紅旗打成黑旗,根本是往謝雪紅臉上抹黑!他們就是想利用謝雪紅在臺灣民眾心目中的影響力來煽動一些不了解謝雪紅的人。」林東海先生悲憤地說:「他們想,反正謝雪紅已經過世了,他們怎麼說都可以。可是,我是見證者,我必須在這裡鄭重地澄清:謝雪紅不是什麼『臺獨』先驅,她的一生都在追求祖國的進步繁榮、臺灣和大陸的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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