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費玉清在演唱會上正式宣布「封麥」退出歌壇,47年的歌唱生涯劃下了句號。
開唱前,他再次說出那句熟悉的臺詞「讓您破費了」;快結束時,他眼裡閃爍著淚光,對歌迷說道:
「我也是一般人,總是會情緒起伏,身為一個歌者,就是在尋覓他的知音,各位朋友,你們就是我的知音。」
謙卑且儒雅。現年64歲的費玉清,那溫潤如玉的歲月已一去不回了。回想過去,費玉清帶給大眾的,遠不止那些耳熟能詳的音樂。
作為歌壇的「常青樹」,出生於1955年的費玉清(本名張彥亭),18歲就開始了歌唱事業。1977年,在姐姐費貞綾的推薦下,得到知名詞曲家劉家昌的賞識,費玉清正式開始演藝生涯。很多人認識費玉清是從一曲《一剪梅》開始的,中國風的旋律,婉約的詞風,加上清潤動人的嗓音,勾勒出永恆的真愛。
還有那首《夢駝鈴》,雄渾蒼勁下的深情款款,多少漂泊遊子在這首歌裡,找尋自己對家鄉的無限思念。憑藉此曲,費玉清還獲得臺灣金鐘獎最佳男歌星。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與周杰倫合作的那首《千裡之外》,費玉清開始被年輕人認識並圈粉。古典音樂的唱腔與流行音樂的碰撞,演繹了一曲傳唱大江南北的神曲。
在舞臺上,費玉清的敬業和對待唱歌的認真態度更是令人敬佩。為了不讓衣服起褶皺顯得對觀眾不尊重,即使候場時間再長,費玉清依舊站著等待。在私底下,費玉清也是非常自律的人,不抽菸、不喝酒;因為要保護耳朵的靈敏,在家看電視不開聲音;因為要保護嗓子,起床一個小時也不說話,只喝茶。幾十年一如既往,只要拿起話筒,他便西裝革履,頭以固定的角度向上仰著,一手拿麥克風,另一隻手一定託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高度。永遠優雅得體,永遠玉樹臨風,被稱為演藝圈的「公務員」。
正是這樣一位唱歌儒雅的謙謙君子,也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一面。提到費玉清,70後唱著《一剪梅》,80後哼著《千裡之外》,說起「嘿嘿嘿」90後相視一笑。除了歌手,費玉清還是一位優秀的綜藝主持人。1993年,張菲和費玉清兩兄弟主持了一檔晚間綜藝《龍兄虎弟》,第一年讓這檔節目穩居收視率第一,第二年拿下了金鐘獎的主持獎項。費玉清經常一身西裝革履,在節目裡耍寶,講一些葷段子,逗得人捧腹大笑。
有人說,一個男明星在舞臺上面說段子,唯一不會挨罵,而且討人喜歡的,大概只有費玉清了。費玉清還擅長模仿,他的段子不僅用嘴說,還有聲音和動作的配合,一個普通的段子到他那裡也變得活色生香。
沒有誰是天生會講段子的,尤其是四十幾年從沒重複。費玉清信手拈來的背後,其實是精挑細選和刻苦練習。他活得通透,清楚知道市場大眾需要什麼「有人就想聽你好好唱歌,也有人想聽你逗逗趣,講講有意思的段子。」但他又得體地拿捏其中分寸,或妙語連珠,或蜻蜓點水,恰如其分。有趣但不油膩,是大眾對費玉清的最大感受。
雖然費玉清的葷段子無人能及,但是他的私人生活卻清清白白,從藝多年未見緋聞,至今未娶。曾經在費玉清風華正茂的年紀,愛過一個日本籍的女孩安井千惠。他們一見鍾情,很快便陷入愛河。戀愛後,費玉清在參加很多節目的時候,還高調地帶著安井千惠出場。愛到深處,兩人便訂下了婚約。
訂婚後不久,安井千惠的父親請費玉清到日本一敘。安井家是當地有名的商賈世家,不僅不屑費玉清的藝術事業,還要求其退出娛樂圈併入贅日本。面對這一要求,傳統的費玉清不願委身異國,更不願放棄歌唱事業。無奈過後,唯一的一段感情就這麼無疾而終。
這段刻骨銘心的愛,讓他很糾結痛苦,從此,費玉清再也沒有愛過其他女子。對於愛情,費玉清一直是寧缺毋濫的態度。
「不是隨便牽手就能點燃一場愛情,不是隨便一個女子便能將就半生、恩愛承歡。」
他也曾說過自己現在的狀態:我覺得一個人的生活蠻快樂的,晚婚、不婚或是結婚又離婚的佔了演藝人員的大多數,因為我們的最愛都已獻給了演藝圈。人生就像花園,慢慢逛吧。
沒有愛情,他還有所愛的事業,而今費玉清選擇退出演藝圈,因父母不在,內心已了無寄託。在費玉清辭別的親筆信中「這麼多年來,為了達到更高的境界,我一直快步向前,卻忽略了沿途的風景。當父母親都去世後,我頓失了人生的歸屬,沒有了他們的關注與分享,絢麗的舞臺讓我感到更孤獨。」父母的離去讓費玉清落寞不已。因此,他決定停下來,好好看看沿途的風景。人們常說父母在,人生還有來路;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願他離開演藝圈後能如寫的那般「我想過著雲淡風輕的日子,無牽無掛,蒔花弄草,寄情於大自然,但使願無違。」希望他帶給了我們快樂,也能從容面對自己的悲歡離合。此後餘生路,望君多珍重。再見,費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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