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牧羊人」

2021-02-08 東東槍

槍:9月1日起,賈行家老師在「得到app」的日更音頻專欄「文化參考」上線,每天10分鐘,與大家分享他的文藝觀察、文化思考。欄目有句宣傳語,叫「詩和遠方,一天一趟」。8月31日晚,我有幸與張立憲、史航、李誕、劉天池等老師一起參與了這個欄目的發布儀式,還上臺跟大家聊了幾分鐘。以下是我發言前給自己寫的底稿,貼在這裡給大家瞧瞧。

「孤獨的牧羊人」

文/東東槍

1.

十六七歲時,我有個忘年交,叫老田。

老田是個胖子,頭髮有點卷卷的,那時候應該是30歲左右。他大名叫田凱,人稱老田,但我們都跟他叫田哥。

在我們那個小縣城,跟我年齡相仿佛的文藝青年——準確地說,文藝小孩兒,我猜可能都認識田哥,幾乎就像老舍說的一樣:田哥是所有人的田哥。

為什麼呢?因為田哥是開音像店的——他那個音像店,賣VCD(對,VCD)、賣CD、賣磁帶,二樓還老擺著幾把吉他、電子琴什麼的,賣,也搞音樂培訓,辦吉他班兒,他自己教。

那個年代,我們整個靜海縣城,只有兩個地方能買到9塊8毛錢一盤的正版磁帶,一個是新華書店裡的音像櫃檯,一個就是田哥的店——開音像店,而不賣盜版磁帶,賣正版,在當時,已經算半個活聖人了。

我老去田哥的店裡玩,一個禮拜能去好幾回,不是每回都買東西,我一個高中生,也沒那麼多錢可以自由支配。去,主要是跟他聊天。田哥愛聊,前幾回還是拿我當顧客,看我走到哪個貨架前頭就給我推薦貨架上的某張專輯或某部電影,後來熟了,就天南地北地聊。他以前不知道在哪當過音樂老師,吹拉彈唱都會一點,自己也是真喜歡文藝,經常跟我們幾個小孩從田震鄭鈞範曉萱,聊到竇唯張楚羅大佑,也從成龍王晶侯孝賢,聊到沃卓斯基、波蘭斯基、奇耶斯洛夫斯基。

更神奇的是,京戲、曲藝,他也不外行,譚富英馬連良、于魁智張建國、劉寶全小嵐雲、馬三立劉寶瑞,他也能聊——說真的,後來我在北京也有熟悉的、常去的音像店,像田哥業務技能這麼全面的音像店老闆實在是鳳毛麟角。

在我記憶中,當時田哥主要的聊法就是「提人兒」——「你看過米洛斯福曼的《莫扎特傳》沒有?這片子太棒了!」「聽過這張《回聲》嗎?臺灣滾石成立的頭一張!齊豫潘越雲三毛李宗盛!」「涅槃這張不插電現場,這你一定聽過吧?」

慢慢就摸出規律來了:田哥這麼聊天還是有目的的,因為經常聊著聊著就打貨架上拿出一張光碟或磁帶來——「什麼?沒看過?那這個你得收一張!給別人15,你給12拿走!」

(田哥那音像店的二樓,東東槍2006年2月拍攝)

我記得挺清楚的一次是他推薦我買一電影,《瑪戈皇后》,說「瞧這個!《瑪戈皇后》!」我一臉茫然,他就接著問:「伊莎貝拉阿佳妮,你不認識?」我說「沒聽說過啊」,他就露出特別惋惜的表情——「哎呀,她你怎麼會不認識呢?女神啊這是,這你得看看……」看他當時那語氣表情,仿佛是提前得著消息,知道明年高考要考這道題。

其實後來想想還挺可樂的,我一十六七歲的縣城小孩,我知道阿佳妮幹嘛?別說十六七,三十六七不知道也不丟人啊,是不是?

但當時田哥這種聊天法,還是刺激了我。因為你也不能老被他問住啊?一邊聽他聊,一邊我也偷偷加強學習,那時候還沒網絡,就看看《南方周末》文化版、翻翻電影雜誌什麼的。直到後來,有些時候,我也能問住他了——冷不丁給他來一句「聽說保羅託馬斯安德森出了個新片,有貨了沒有?」有時也能把他問懵。

後來我上大學,到了北京,去他店裡的次數就少了,但有時候回家,也還去轉轉看看,他老跟我打聽北京的事兒——看過什麼演出?那些樂隊現場怎麼樣?有一什麼什麼活動你去了嗎?等等等等。

再後來,他那店也不開了——十多年前吧,他跟人合夥,開了我們小縣城第一家民營影院。田哥是股東之一。電影院還是比較像樣的,我去看過他一次,田哥穿著T-shirt腆著肚子站在售票口外頭看著排隊的人群,氣派極了。

我最近聽朋友說,田哥現在又開飯館了,同時,也還在搞音樂培訓,田哥自己偶爾還演出,彈吉他,最擅長彈鄧麗君,特別熟,一絕。朋友還跟我說,我們那小縣城,現在大概有四五支樂隊,但往上尋根溯源,最初的原點,就是老田、以及他的那個小店。田哥自己的樂隊沒玩出什麼名堂,但他卻實在要算是我們那小縣城搖滾界的開山祖師,說他是「靜海搖滾教父」,實至名歸。

(田哥在某次演出現場。我其實沒看過他演出。攝影:趙毓川)

我這才想起,當年確實常在他店裡瞧見有表情麻木長發遮眼的少年,自己抱著吉他在那彈53231323,有時候田哥不在還替他招呼客人。他們不太像學生,說實話,像田哥收留的問題少年,在他這兒一邊打工一邊受教育的。

繼而又想起我也在他那買過把吉他,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買吉他,送給小我幾歲的表弟。表弟也愛音樂,他十五六歲時有一次在我家聽了回二手玫瑰,後來偶爾就聽他突然喊一嗓子「大哥你玩搖滾玩他有啥用」,那把琴是給他的生日禮物,但我這表弟20歲時車禍離世,那把琴後來也不知所蹤。每回想起這個事,我就老想起「人琴俱亡」這個詞來,也不知道合適與否。

——哦,剛才忘說了,田哥的店,店名是四個字,他自己起的,叫「光輝歲月」。

2.

我還在他那店裡遇到過一些奇怪的人,有些只是擦肩而過,卻讓我一直記著。

比如,我在那遇到過一個殘疾青年,男的,大概30歲左右的樣子,反正不是我們這種小孩兒,戴著眼鏡、瘦瘦的、拄著拐,我那天在那看一張趙傳的專輯,頭一張,《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他瞧見了,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也不看我,說:「這張裡頭有一首《我一直以為你知道》,太好了,特別動人,我經常聽出眼淚來」。又說「後來的專輯裡還有一首叫《給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也挺好,我覺得比更出名的幾首好」。

我記不清我當時是否回應了他這幾句話。我猜可能是沒回應。因為這兩首歌我當時都沒聽過,而他看起來也沒有要跟我的對話的意思,我是個比他小十幾歲的小孩。我後來沒再遇到過這個人,但我問過田哥,這人是誰,田哥說也是老主顧,經常來買一些特別冷門的電影。

(這小夥子叫TommyShen,一度是我在北京的合租室友。2006年在田哥店裡拍的。)

更有意思的是,有一次,我去他的店裡,沒進門呢,就瞧見店門口坐著一六七十歲的老太太,有個小板凳什麼的吧,在那坐著,跟著店門口音箱裡的卡拉OK伴奏罵街。那伴奏我能聽出來是評戲,但哪段我不知道,聽唱詞,完全是罵人。我進門,小聲問田哥:怎麼了田哥,你這是惹了誰了?攤上什麼事兒了?田哥說沒有。我說這老太太誰?怎麼堵著門口罵街?田哥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媽……

我後來知道了,老太太唱的那段,是評劇《杜十娘》,杜十娘怒撇百寶箱之前,痛罵賊人孫富的那段。這是天津評戲老演員鮮靈霞的代表作,唱詞是「罵孫富,狠心的賊,拆散我們夫妻你是罪魁,你害得我,人不像人啊,鬼也不像鬼,你為什麼,害我這好心的十娘名叫杜薇……」後頭還有好幾百字,包括「你本是衣冠禽獸人間敗類,你本是不仁不義狼心狗肺瞎了眼的賊」以及「我恨不能千刀萬剮萬剮千刀挫骨揚灰把你的命來追」之類狠話,我那天聽老太太唱的,就是那幾句。

我跟老太太也聊過幾回,因為她有時候看我去店裡,會買戲曲曲藝類的磁帶、光碟,她就跟我聊。我還記得她有一次跟我聊京劇,說現在這些唱程派的,什麼劉桂娟張火丁遲小秋,都不行,人家程硯秋根本就不是這麼唱的。我說那覺得誰好,她說她認為當今唱程派最好、最忠實於程硯秋的唱法的,是中央電視臺戲曲節目主持人白燕升,說白燕升這程派票友唱得超過不少專業演員,她專門給白燕升寫過信,表示讚賞。更多的時候是聽她聊評戲,老太太一嘴天津話,味兒特別正:「唱評戲的,有個筱俊亭,聽說過嗎?當年筱俊亭在天津唱戲,沒地兒住,賃的是我們家的房子!」

有時候,老太太跟我聊起來沒完,田哥應該是怕我煩,還攔著:「媽,別跟人聊啦!吃飯啦!」

其實我倒不煩,我愛聽老太太聊天。

現在想想,那也是20多年前的事了,不知道老太太現在可還安好,身體怎樣,是否還有氣力跟著伴奏,怒斥那些衣冠禽獸、人間敗類。

3.


2020年初,我春節返鄉過年,因為疫情,沒有如期回京,在家裡多住了些日子。呆得憋悶,有時候去一發小兒家裡找他聊天,發小兒現在開著一家小超市,他那時候也不上班,在家看店。店門正對著的是一個小公園,小公園裡原本有架退役的軍用小飛機,我們縣城幾代人的記憶裡應該都有它,以前我每次去,都過去瞅瞅,但近些年也被移到別處,瞅不著了。

那次,我見那小公園裡有個老頭兒,提著水桶在地上寫字,反正也閒著,就過去瞧了瞧。走近了看,老頭兒正給旁邊路過的一對戀人解釋,說你看我剛寫的這句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華就是花,華發就是花白的頭髮,下一句知道嗎?「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酹」啊,就是把酒灑在地上,有個詞叫「以酒酹地」啊,這句說「還酹江月」,就是灑在江裡頭、給這個月亮,說你跟我一塊兒喝一杯吧,反正人生都如夢了……

說實話,我看那對情侶,一臉懵懂,不像愛聽這些的樣子,人家可能就是出來逛個公園,不知道這還有強行輔導文言文的。但老頭兒不管,接著說,說你看這幾個字不好認,為什麼呢?我寫的是草書。這個草書啊,跟楷書行書不一樣,你看,我給你寫幾個草書你們看看哈,我看你們倆是談戀愛吧?那我給你們寫這麼幾個字哈——說著就在地上寫了幾個草書字讓那倆年輕人認。那倆年輕人認不出來,老頭兒還啟發:猜一下!這頭一個念什麼?那倆年輕人的表情已經說不好是羞愧還是尷尬了。

我在旁邊瞧著呢,救場如救火啊,我說:這頭一個,是草書的「我」字吧?老頭兒面露喜色:呵,你可以啊!後頭那倆呢?我若有所思地說:一個是「愛」,一個是「你」吧?——這方面我有經驗,這個時候一定得若有所思,語速一定不能太快,否則八成會減損對方的成就感。

果然,我成功地牽制了老頭兒的火力,接下來他就不理那對兒情侶,光衝著我來了——你認識這幾個字,那你認識這幾個嗎?你知道草書裡這幾個字為什麼這麼寫嗎?你知道草書是怎麼來的嗎?你知道行草之外還有章草嗎?你知道章草是從什麼字體變化而來的嗎?

我說了,我那天也沒什麼事,所以聽老頭兒說了挺長時間。直到後來,他也寫累了,也說累了,提著水桶,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下了。我跟他道了別,走回我發小兒的小超市,一邊走我就一邊想:他可真孤獨啊。

我還是說得完整一點吧,我當時想的是——20年過去了,他還是這麼孤獨啊。

(那天我拍的照片。就是這位大爺。地上是他的字。)

4.

沒錯,20多年前,我見過他。

1999年,我們那縣城,火車站附近的十字路口,晚上,街邊有人出來擺舊書攤,某次我下晚自習,騎著自行車往回走,瞧見有賣舊書的,就停下來看。大多數舊書攤,賣的還是金庸古龍梁羽生、瓊瑤席娟岑凱倫什麼的,有一個書攤上,卻以各種書法字帖為主。我翻了翻那些字帖,有一本離得遠,我指著讓老闆幫我遞一下,我說:「您給我拿下那本我瞧瞧,李什麼書法精選來著……」然後,我就聽見那攤主一邊遞給我那本書,一邊特別冷靜地說了一句:「yong。那個字兒念yong。李邕。」

我補充點背景信息哈——那年我剛上高三,文科班,一年後的高考,我是我們縣文科考生裡的第一名(雖然是並列的吧)。這個「邕」字,歷史課裡有,蔡邕,蔡文姬他爸爸唄。而且,京戲裡也有啊,蔡邕蔡伯喈,《掃松下書》嘛。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全縣的小孩兒裡哪怕只有一個人認識這個字,那也應該是我啊!

說真的,我當時的感受是,我一個重點中學重點班的重點好學生,因為學藝不精——不對,因為一時疏忽,在街頭被一個舊書攤攤主給羞辱了!他那語氣,明明是再說「你連這字都不認識,你還看什麼呢,你也配……」

我當時惱羞成怒,專門看了看這攤主,我得瞧瞧是何人如此無禮。結果呢?我發現他根本沒看我,不光不看我,他仿佛誰也不看。旁邊那些攤主,有的扎堆抽菸有的成群閒聊,就他誰也不理,像是熱鬧的皮皮蝦缸裡不知怎麼有隻河螃蟹。河螃蟹羞辱我的言猶在耳,可看他這個樣子,卻只覺得有好大的一團孤傲之氣,從他那散發出來,把他籠罩在內。

這個事顯然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深刻到20年後的小公園裡,我一聽見他跟那對情侶交談時的口音、腔調,我就認出他來了。

雖然我這次沒有給他羞辱我的機會,但我仍然明確地覺得,我當年曾覺察到的,他的驕傲、他的孤獨,都還在著呢,一點都沒有少。

5.


看見一種說法,說文藝是戰勝孤獨的方式。我有點懷疑。

我見過的那些沉迷文藝的人,往往反倒是因為文藝而孤獨。剛才提到的這些人,以及我沒提到但遇見過很多人,我覺得他們都挺孤獨的。沒有誰把孤獨「戰勝」了。

他們活在我們那個小縣城裡,但他們又不止活在我們那個小縣城裡。他們喜歡音樂電影、喜歡戲曲、喜歡書法,當他們跟那些東西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靈魂暫時逃離了我們那個小縣城,他們與那些偉大的藝術家、演員、作曲家、歌手在一起,與幾萬公裡之外的某個外國導演在一起,與數千年前的古人在一起,與無數美好的事物和情感在一起,唯獨不跟他們身邊的現實世界、不跟那個小縣城在一起。

他們因此比別人幸福,他們也因此比別人孤獨。

顧長衛的《立春》裡,蔣雯麗演的是縣城裡的文藝愛好者王彩玲,我第一次看那部電影時想起好多人來,我見過好多個王彩玲,我見過好多種王彩玲,在我的家鄉,以及其他城市、其他地方,我都遇見過他們,他們都或多或少地,有著王彩玲式的驕傲與孤獨。

你看,我這篇東西的題目叫「孤獨的牧羊人」,說的就是他們。牧羊人孤獨嗎?孤獨唄,一個人守著一大群羊,一呆就是一天,我不理人,人不理我,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但牧羊人有牧羊人的幸福啊——他有羊啊,有長滿綠草的山坡,以及山坡上的藍天白雲、細雨微風。

我總愛從人堆裡識別出這些牧羊人,我總愛與他們相認。一來是我總忍不住高看這些牧羊人一眼,我總覺得他們更有可能是個好人。馬志明在臺上說過——「喜歡曲藝、喜歡文藝的,沒有為非作歹之徒。聽完相聲聽完鼓曲,出門兒劫道去了?沒有。」雖然歷史上也有反例吧,但我還是覺著這話不無道理。聽駱玉笙、看侯孝賢的人,能壞到哪兒去?

二來是,我願意與別的牧羊人相遇,哪怕只是跟他們遠遠地打個招呼,怎麼說呢,就算咱們相濡以沫一下了。民歌裡唱過——「一個在那山上喲,一個在那溝,咱們見不上個面面,那就招一招個手」。牧羊人與牧羊人的交流,大多是「招一招個手」吧?招招手就挺好。「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那種,「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幾重」那種。

你說,牧羊人是因為孤獨才牧羊?還是因為牧羊才孤獨?我樂觀,我願意往好裡想——牧羊人,是喜歡牧羊,所以寧願接受那份孤獨、守著那份孤獨、沉迷進那份孤獨。

孤獨也不完全是個壞東西,它是把我們跟喧譁的村落隔離開的那條小河。我們出了村,還過了河,我們願意在自己的山坡上躺會兒,曬曬太陽,看看雲彩。

我讀書少,我還得引用我常引用的王小波的那句話——「一個人只擁有今生今世是不夠的, 他還應該擁有詩意的世界」。其實《霸王別姬》裡呂齊出演的老班主說得更極端:「是人,就得聽戲,不聽戲的,他就不是人。什麼豬啊、狗啊,它就不聽戲,是人嗎?畜生。」把愛不愛文藝、有沒有文化生活、精神生活,當成區分人與動物的金標準,當然有點過分。但我同意的是:不論是誰,有一群羊,很有必要。得有那麼一群羊,得有那麼點文藝、那麼點沉迷,你才能偶爾超越一下平凡生活、去那個詩意的世界走走。

咱們山坡上見。

:))

附:賈行家老師「文化參考」的9月課程表,圖片底部的二維碼可直達課程頁面。去「得到app」搜索也行。

(題圖由東東槍2020年8月拍攝於北京。拍的是我當年買過的一些磁帶。有一些是在田哥的店裡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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