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陶新】12月4日，「200億身價」海南法院副院長張家慧案塵埃落定，張家慧被判處有期徒刑18年。一審判決書認定，總計37人向其行賄4375萬元，行賄者中有18人是律師，有些還是海南本地聲名顯赫的大律師，他們送禮的時候一擲數百萬。律師行賄應當怎樣處罰？之前的律師行賄案又是怎麼判的？
海南律協開始「清理門戶」
張家慧案一審判決書顯示，先後共有18名律師直接或間接向張家慧行賄超過2000萬元。這18名律師中，包括海南省律師協會副會長塗顯亞、吳鎮等人。
12月11日，海南政法微信公號發布「聯合調查組通報張家慧案件有關問題」，其中提及，關於張家慧案件暴露出律師行業的問題，司法行政機關將組織開展全省律師隊伍專項教育整頓活動，加強律師行業管理和黨的建設工作。
海南省律師協會名譽會長王晶當天透露，經過律協討論，「因為張家慧案，塗顯亞、吳鎮已不再擔任海南省律協副會長」，海南省律協副會長吳軍表示，塗顯亞、吳鎮已被免除副會長職務。
目前在海南省律協官網上，副會長名單中已沒有塗顯亞和吳鎮的名字。
判決書中提到，2006年以來，張家慧利用職務便利，通過向相關法官打招呼等方式為案件請託人謀取利益，直接或通過其丈夫劉遠生、外甥劉磊（均另案處理）非法收受張阜等37人財物共計4375萬元人民幣。
值得肯定的是，一審判決書並沒有隱去行賄律師的名單。158頁的判決書中144頁是行賄受賄之事實。18名律師的名單排列起來十分壯觀，現簡要梳理如下。
律師成了張家慧提款機，這家律所「貢獻」最大
1.海南唐海律師事務所合伙人張阜行賄數額最大，其先後通過劉磊向張家慧行賄615萬元。2017年至2018年，張阜通過劉磊請託張家慧，為其律所代理的海南某建築公司合同糾紛案、一起民間借貸糾紛案、一起股權轉讓糾紛案等案件提供幫助。
收受賄賂後，張家慧均利用職務便利，向相關承辦法官劉彥貴（曾任海南省高院環境資源審判庭副庭長）、曲永生（現任海南省高院環境資源審判庭庭長）、吳素瓊（曾任海南省高院民事審判第二庭庭長）、張嶠、徐正偉打招呼，要求關照相關請託人一方。此外，張家慧外甥劉磊先後10次收受張阜本人或通過代理律師代送的好處費。
其行賄場所為咖啡廳、劉磊居住小區附近、劉磊的辦公室、省高院路邊等。請託人通過「80萬元放進紙箱」「60萬元現金裝進紙袋子」「20萬元現金裝進黑色紙袋，稱是土特產」等方式，將好處費交給劉磊或者張家慧。
判決書還披露，2018年，張家慧接受張阜請託為一起股權轉讓糾紛案提供幫助。張家慧外甥劉磊三次收錢共計250萬元。接受請託後，張向海南省高院法官徐正偉打招呼，徐正偉還收到劉磊交給其的一個裝有100萬元的黑色行李箱。據海南省高院7月16日發布，徐正偉在海南省高院入額法官名單內。
曾是海南最有影響力的律所也涉案
2.海南方圓律師事務所主任塗顯亞先後向張家慧行賄245萬元。公開資料顯示，塗顯亞為海南省律師協會副會長、維權委員會主任。
2016年至2018年，塗顯亞請託張家慧，為其代理的上海某園林景觀公司執行異議案、公司股東訴訟案幫忙。張家慧向承辦部門負責人汪忠學打招呼，要求支持該公司及股東。其後，張家慧兩次在海口濱海大道一家酒店收受塗顯亞行賄的30萬、20萬元現金。
2018年，張家慧又為塗顯亞代理的海南某園藝公司申請撤銷仲裁裁決案、某銀行海口分行執行案、海南某貿易公司合作開發合同糾紛案幫忙。張家慧向業務部門負責人趙英華、承辦法官曹緒海、錢志勇打招呼，並三次在海口一家咖啡廳收受塗顯亞5萬、20萬、30萬。2013年至2019年每年春節期間，塗顯亞還去張家慧家送給張20萬元，先後七次共140萬元。
省政協委員也與其「密切合作」
3.判決書中提到，海南川海律師事務所主任趙建平為其代理的案子間接向張家慧行賄20萬元，海南金裕律師事務所主任陳洪娟間接向張家慧行賄20萬元。
公開資料顯示，2019年趙建平為海南省政協委員，曾任海南省律師協會副會長、理事；陳洪娟曾是海南省政協委員。
4.海南大華園律師事務所主任吳鎮於2018年上半年，為了其代理的一起案件得到幫助，通過劉遠生間接向張家慧行賄50萬元。公開資料顯示，2019年1月起，吳鎮擔任海南省律協副會長。曾先後獲得海南省優秀律師個人稱號、省誠信律師個人稱號等。
6.收受丁馨10萬元。丁馨，海南經和緯律師事務所律師，張家慧師姐。丁馨代理了深圳市奇信建設集團裝飾裝修施工合同糾紛案。2017年奇信公司在一審勝訴，對方鑫東源公司不服，上訴到海南高院。2017年下半年，丁馨和張家慧吃飯時，請張關照奇信公司一方，張家慧答應幫忙。她把承辦法官張爽叫到自己辦公室，要求其支持奇信公司，駁回對方的訴求。2017年底二審判決，部分改判，奇信公司總體上勝訴。2018年下半年，張家慧約丁馨喝茶，抱怨法官難當、收入低下。幾天後，張家慧再約丁馨在水雲天小區會所云天咖啡廳喝茶，丁將裝有10萬元現金的塑膠袋交給了她。
6.判決書中還提到，海南天皓律師事務所副主任張杰，間接向張家慧行賄140萬元。公開資料顯示，張杰為海南省律師協會民商委副主任，海南仲裁委員會仲裁員。
一單三百萬，央媒從業者也參與其中
7.收受廖哲韜300萬元。廖哲韜，海南某律師事務所律師。2019年3月，廖哲韜通過其時任人民日報海南分社採編中心主任丁汀請託張家慧，關照其代理的陳春生、王春華與他人股權轉讓合同糾紛案。該案一審敗訴，陳春生、王春華的訴訟請求被駁回。該案上訴至海南省高院。張家慧給承辦法官郭龍濱打招呼。按照張家慧的意見，二審判決支持了陳春生、王春華一方，兩人獲得股權轉讓款2000萬元及逾期支付違約金。2019年4月，廖哲韜讓丁汀駕駛紅色奔馳車到海口市水雲天小區西門附近，將兩個共裝有300萬元現金的拉杆箱交給張家慧。
8.收受童天行125萬元。童天行，海南瑞來律師事務所律師。2013年，童天行通過劉磊請託張家慧，為其代理的海南周立眾業投資公司合同糾紛案幫忙。張家慧答應幫忙。2013年下半年，劉磊在水雲天小區附近收受童天行20萬元。2017年，童天行先後通過劉磊、劉遠生請託張家慧，為其代理的黃媚英房屋買賣合同糾紛幫忙。張家慧向案件承辦部門負責人趙英華打了招呼。2017年劉磊在水雲天小區自己辦公室收受童天行5萬元，後將該款交給張家慧。2017年下半年，劉遠生在水雲天小區雲天咖啡廳收受童天行100萬元。
9.收受李永濤100萬元。李永濤，海南方圓律師事務所律師。李永濤通過劉遠生請託張家慧，分別在2006年、2009年、2013年為其代理的海南省榆亞鹽場、海南太平洋石油公司、海口如山信息諮詢公司三宗案件提供幫助。張家慧向承辦法官張明安、吉布敏、賀鶯、宋長清、汪亞琳打招呼要求予以關照，還在審委會發表有利於請託方公司的意見，甚至修改並籤發判決書。張通過劉遠生收受了李永濤的20萬元、30萬元、50萬元共計100萬元。
10.收受王琳100萬元。王琳，海南衍信律師事務所律師。2012年底，王琳請託張家慧，為其代理的海南醫學院附屬醫院兩宗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二審提供幫助。張家慧向海南高院承辦法官劉彥貴打招呼，關照海醫附院一方。張家慧還將案件提交審委會討論，她在審委會發表了有利於海醫附院的意見。二審裁判結果與一審判決相比，海醫附院少支付1320萬元。2013年6月張家慧在海口市濱海大道寶華酒店停車場收受王琳100萬元。
陽光島律所也有黑金交易
11.收受蘇豔豔80萬元。蘇豔豔，海南陽光島律師事務所律師。2012年下半年，蘇豔豔代理海南惠普森醫藥生物技術公司兩宗行政賠償糾紛案，她通過劉遠生請託張家慧幫忙，支持惠普森公司。張家慧向二審承辦法官王鑑打招呼關照，並在審委會上發表有利於惠普森公司的意見。為此，蘇豔豔在劉遠生水雲天小區辦公室送給其現金30萬元。2018年，蘇豔豔代理海南舟林投資諮詢公司與他人委託合同糾紛案，她再次通過劉遠生請託張家慧幫忙。張向承辦法官梁永新打招呼關照。期間，蘇豔豔在劉遠生水雲天小區辦公室兩次送給其現金20萬元、30萬元。
12.收受裴斐55萬元。裴斐，海南天皓律師事務所律師。2008年，裴斐代理了創新書店房屋買賣合同糾紛案，通過劉遠生請託張家慧疏通關係，希望二審判決創新書店拿到三亞工貿大廈，並送給劉遠生25萬元。張家慧向該案承辦部門副職錢志勇打招呼，並在審委會上發表有利於創新書店的意見。後該書店勝訴。2010年上半年，裴斐再次通過劉遠生請託張家慧，為其代理的深圳百泉科技公司兩宗行政訴訟案提供幫助，並送給劉遠生30萬元。張家慧到承辦業務部門負責人趙立辦公室，請其關照百泉公司，並在審委會上發表了有利於該公司的意見。
13.收受陳曉國50萬元。陳曉國，海南大興天泰律師事務所律師。2007年底，陳曉國代理陝西路橋公司建設工程合同糾紛再審案，通過劉遠生找到張家慧，要求其提供幫助，支持路橋公司訴訟請求。為此在劉遠生水雲天小區辦公室送給劉現金50萬元。張家慧到該案合議庭成員錢志勇辦公室了解案情，讓其關照路橋公司，她還在審委會上發表了有利於該路橋公司的意見。
14.收受廖波50萬元。廖波，海南瑞來律師事務所律師。2018年上半年，廖波通過通過劉遠生請託張家慧，為其代理的文昌昌都房地產公司土地行政處罰案二審提供幫助。張家慧向該案承辦部門負責人錢冰打招呼，要求關照昌都公司，希望維持原判。判決如願後，2018年底，廖波在雲天咖啡廳送給劉遠生50萬元。
15.收受範文進45萬元。範文進，海南循道律師事務所律師。2017年下半年，範文進通過劉磊請託張家慧，為其代理的劉升宣股權轉讓糾紛案提供幫助。張家慧向該案承辦部門負責人、合議庭成員吳素瓊打招呼，關照劉升宣，儘量維持一審判決。該案最終維持原判主要判項，基本支持了劉升宣的訴訟請求。2017年下半年至2019年春節，劉磊先後4次共收受範文進45萬元。
起步價最低10萬，北京律師也涉案
16.收受胡田30萬元。胡田，北京東衛（洋浦）律師事務所律師。2018年下半年，胡田因代理海南德隆房地產公司施工合同糾紛案，通過劉磊請託張家慧，幫忙解除對德隆公司超標查封的部分財產。張家慧向承辦法官馮坤打招呼，要求關照德隆公司，如存在超標查封趕緊解封。後法院裁定解除查封，張籤發了裁定書。胡田在北京前門附近一酒店送給劉磊30萬元。
17.收受陳紅娟20萬元。陳紅娟，海南金裕律師事務所主任，和劉遠生同為海南省政協委員。2013年下半年，陳紅娟和劉遠生一起參加海南省政協會議期間，因為自己代理楊大明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讓其請張家慧跟海南省一中院打招呼，關照楊大明一方。張家慧受託後，向該案一審承辦法官陳海燕打了招呼。判決後陳紅娟在劉遠生辦公室送給劉20萬元。
18.收受胡怡10萬元。胡怡，海南德賽利律師事務所律師。2014年下半年，胡怡代理江西金農米業公司聯營合同糾紛上訴案。她通過前夫馮明崗找劉遠生，讓劉請託張家慧予以關照，支持金農米業的訴訟請求。張家慧要求承辦法官吳素瓊予以關照，儘量調解。該案調解結案後一天，劉遠生在水雲天小區門口收受馮明崗代胡怡送的10萬元。
律師行賄將承擔怎樣的法律後果？
12月9日，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網站就張家慧一案中有18名律師行賄一事，發布「律師行賄承擔怎樣的法律後果」的解讀文章。
張家慧（左一）在街頭進行法制宣傳（資料圖）
《中華人民共和國律師法》規定，律師在執業活動中不得有八類行為，其中包括不得「向法官、檢察官、仲裁員以及其他有關工作人員行賄，介紹賄賂或者指使、誘導當事人行賄」。
中國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助理教授蔡元培在上述文章中介紹，「律師行賄是嚴重不法行為，我國從刑法、律師法、律師執業行為規範等建立了一整套預防、懲治機制。」律師行賄將受到法律法規的嚴肅追究，輕則停止執業、吊銷其律師執業證書，重則構成犯罪，需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注意！律師涉嫌行賄行為還可能牽涉到偽證罪、虛假訴訟罪等罪名。
在蔡元培看來，隨著有關制度規範的建立健全，對防範律師行賄問題起到進一步的約束作用。蔡元培表示，在保障裁判者獨立審判權的同時加強對案件質量的監督，防止貪汙受賄、枉法裁判情況的發生，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止律師行賄的意圖。
律師行賄都是咋判的？
1.河南一律師行賄206萬被判刑二年。2019年7月26日，全國律協召開新聞發布會通報稱，河南省律師劉某律師因犯單位行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年。河南省司法廳給予其吊銷執行證書的行政處罰，河南省律協給予其取消會員資格的處分。
劉某是河南省安陽市某房地產公司的法律顧問，在一起借貸糾紛案件的審理及執行中，為在法院採取訴訟保全、儘快執行案件等事項上牟取不正當利益，劉某與該公司法定代表人向司法人員行賄共計人民幣206萬元。經河南省安陽縣法院審理認定，劉某的行為構成單位行賄罪。
北京半夏律師事務所主任王金認為，作為法律職業共同體的一員，律師應以維護社會公平與正義為使命，其行賄行為不僅侵害訴訟當事人的權利，嚴重破壞了司法公正，更會對司法的權威和公信力產生影響。
「律師行賄是嚴重不法行為，我國從刑法、律師法、律師執業行為規範等建立了一整套預防、懲治機制。」蔡元培說，這一行為將受到法律法規的嚴肅追究，輕則停止執業、吊銷其律師執業證書，重則構成犯罪，需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2.2016年12月27日，北京大成（海口）律師事務所律師吳廣因犯行賄罪，被廣東省廣州市海珠區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九個月，緩刑一年。2019年6月11日，海南省司法廳給予吳廣吊銷律師執業證書的行政處罰。2019年8月19日，海南省律師協會給予吳廣取消會員資格的行業紀律處分。
3.廣州律師向法官行賄140萬元被吊銷執業證，判處有期徒刑2年，追繳違法所得。2010年10月15日，廣東省司法廳向各地級以上市司法局發出通報，對兩名涉案律師許俊宏、黃華明作出吊銷律師執業證書的行政處罰。其中廣東百思威律師事務所（廣州）律師許俊宏因牽涉廣東省高院原執行局局長楊賢才案被查，已於2010年6月被河北安國市人民法院以行賄罪、介紹賄賂罪，判處有期徒刑2年，追繳其違法所得人民幣134.35萬元。
據查，2005年，身為廣東百思威律師事務所主任的許俊宏多次宴請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執行局法官範幸（另案處理），並讓其介紹案件。2006年在廣東省開平三建集團公司訴廣州翠湖山莊債權執行案中，許俊宏得到了開平三建申請執行案的代理權。經過執行，許俊宏及其百思威律師事務所非法獲取310萬元代理費。其後，許俊宏分兩次向範幸行賄140萬元表示「感謝」。同在2006年，許俊宏在代理汕頭建安集團公司與廣州市升恆公司債權執行案期間，介紹執行申請人黃鏡戊與其潮汕同鄉、時任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執行局局長的楊賢才相識，黃的債權在楊賢才幫助下在2006年底大部分執行完畢。2007年初，在許俊宏陪同下，黃鏡戊宴請楊賢才，並於席間送50萬元給楊以示感謝。
4.安徽阜陽10餘法官落馬牽出律師行賄案，十幾名行賄律師，劉明被吊銷營業執照。2005年,阜陽中院發生了震驚全國的腐敗窩案，該院兩名副院長，十餘名庭長、副庭長涉嫌受賄被查處。這起窩案又牽出十幾名「行賄」律師，其中六名被吊銷律師執業證，但他們大都表示不服。其中原安徽國天律師事務所主任、被告人高明生犯行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年。為獲取案源和辦案需要，他共向合肥市公安局包河分局刑警張開鋒、王某（均另案處理）行賄71.4萬元。
被採訪的律師以及來自公檢法人士均認為，在阜陽，打官司送禮、找關係，是一種普遍的社會風氣；法官和律師結成利益共同體，使得案件成為一些人的斂財工具。「中國還沒有建立起法律文明和法律信仰。」
5.雲南律師陳建波律師被判刑吊證，向法官檢察官多次行賄，單個案件送上多筆20萬元。2019年6月12日，中國裁判文書網公開了案號為（2018）雲0125刑初85號雲南省宜良縣人民法院一審刑事判決書。根據法院查明，1979年出生的，原雲南方中律師事務所律師陳建波，2017年9月21日被刑事拘留，同月29日被執行逮捕。2019年1月4日，雲南省宜良縣人民法院作出一審刑事判決：被告人陳建波犯行賄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並處罰金人民幣50萬元。
6.安徽一律師代理案件時向法官行賄32萬元，律師法官雙雙獲刑。2019年3月28日，阜陽市潁泉區法院就該市首例非國家工作人員行賄案依法公開開庭審理並當庭作出一審判決。法院查明，路某，女，1977年生，漢族，本科文化，原系安徽某律師事務所律師。路某在承辦毒品刑事犯罪辯護案件期間，為謀取不正當利益，給予原阜陽市中級法院刑二庭工作人員郭某某等人32萬元，其行為已構成行賄罪。鑑於其到案後，能夠如實供述其犯罪事實，當庭自願認罪，主動退出因行賄取得的不正當財產性利益，法院遂以路某犯行賄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並處罰金10萬元。2019年2月，潁泉區法院已依法對郭某某受賄一案公開審理，以受賄罪判處被告人某某有期徒刑三年，並處罰金20萬元，被告人郭某某當庭表示認罪服判。【參考資料：新京報、紅星新聞、海南政法微信客戶端、中國紀檢監察報、雲南法制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