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原總政歌舞團著名藝術家克裡木去世,享年79歲。克裡木是維吾爾族著名男高音歌唱家、舞蹈家,他演唱的《掀起你的蓋頭來》《阿凡提之歌》《達坂城的姑娘》等歌曲膾炙人口。他的演唱具有我國新疆少數民族音樂的特點,歌舞結合,熱情活潑,詼諧幽默,深受觀眾喜愛。
在懷念克裡木,重溫《達坂城的姑娘》這首歌曲時,我想談談王洛賓與新疆民歌《達坂城的姑娘》。《達坂城的姑娘》是「西部歌王」王洛賓根據維吾爾族民歌整理和改編的。抗日戰爭時期,青年王洛賓在蘭州抗戰劇團工作,那時蘇聯援助中國抗日的物資,是從河西走廊經蘭州送往抗日前線的。當時運輸車隊裡有不少新疆少數民族人。1939年的一天,在一次聯歡會上,一位維吾爾族司機手舞足蹈即興表演了一段既像舞蹈又像說唱的節目,這個節目的說唱部分有這樣幾個關鍵詞:「達坂城」「姑娘」「漂亮」「嫁妝」「做老婆」……曲調不太連貫,卻充滿激情。王洛賓觀看後受到觸動,根據這些原始素材,連夜編寫完成了《達坂城的姑娘》。
在第二天歡送車隊的聯歡會上,王洛賓親自上臺表演,這首歌的旋律流暢輕快、灑脫跳躍,很便於傳唱。王洛賓的表演大受歡迎,連前一天上臺表演的那個維吾爾族小夥子,也衝上臺和他熱烈擁抱,表示讚揚。
新疆維吾爾族、哈薩克族等少數民族青年在結婚時,常用馬車來迎親、運嫁妝,而這首歌曲又有歌詞「趕著那馬車來」,有人就將這首歌稱之為《馬車夫之歌》,後被改為《達坂城的姑娘》。這首歌的最後一句歌詞原意是「帶著你的錢財領著你的伴娘,趕著那馬車來」,而王洛賓寫的歌詞是「帶著你的錢財領著你的妹妹,趕著那馬車來」。後來,一些懂漢語的維吾爾族人對王洛賓說:「我們維吾爾族,沒有姐姐出嫁把妹妹也帶上的風俗,你在《達坂城的姑娘》這首歌曲中,把『伴娘』變成了妹妹,真是有趣。」《達坂城的姑娘》這首歌的傳播,使達坂城名揚海內外,新疆姑娘的美,也為無數中國人所了解。
在新疆這片土地上,有獨特的音樂氣質和風格,熱情、奔放、粗獷、坦率,與其他地區的文化有著很大的區別,經過王洛賓記錄、改編、整理、創作的一批又一批歌曲展示出新疆民歌的魅力。《達坂城的姑娘》《青春舞曲》《掀起你的蓋頭來》《阿拉木汗》《半個月亮爬上來》《瑪依拉》《都達爾和瑪麗亞》……一首首流傳廣泛深受歡迎的民歌,印證了王洛賓曾經說過的話——他說「如果你愛音樂,」就會發現,新疆沿途是用「美的民歌鋪成的」。(蘇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