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終於出刊!
你是參加朱雀會全國鳥市調查的志願者麼?你是2016年99公益日「還野鳥自由翅膀」的捐款者麼?《中國鳥類觀察》2018年第一期,鳥市調查專輯,來了!
這一期專輯對阿拉善SEE基金會支持的朱雀會組織的「還野鳥自由翅膀」全國鳥市調查,做了一個全面總結與呈現,回答社會關注與支持,也給所有參與其中的調查員、捐款人一個答卷。雖然早有估計這期刊物會比較厚,最後排版比常規的60頁超出20頁,還是讓編輯感嘆有加。實際上這只是報告的摘要版,這次全國鳥市調查也僅是能夠跑到的部分鳥市,一份期刊能呈現的野生鳥類非法貿易,只是冰山一角,要想取締非法野鳥貿易,本期專輯算剛剛起步。先來打開推介一睹為快:
84頁!捧著這麼厚厚的一本觀察,本是這份刊物的一個新高度,卻沒有欣喜,只有雙重沉重。全國各地鳥會鳥友齊心協力,捐款眾籌15萬元,從2016年秋天到2017年初夏,跑了全國31個省區市的132個市縣,完成了兩期的全國鳥市調查,獲得了沉甸甸的大把數據和信息,集結了數萬字的報告,對這一空前的大規模行動,本期專輯做了一個全面總結。而鳥市上的鳥兒們,卻並不因為我們的調查就能終結它們的籠中歲月,更多的鳥兒也還在被捉被吃被籠養的威脅中。事兒,沒完!
這份期刊就像其中欄目名稱那樣,立此存照,給中國籠養鳥市場做了一個多方位的階段性的描述和記錄。任重道遠,繼續前行,期待這份專輯能夠推動相關決策與管理部門和更多有途徑有能力的機構和個人參與到取締非法野生鳥類貿易的行動中來。
「還野鳥自由翅膀」,我們還要努力。
本期兩篇重頭特稿
讓讀者對鳥市的背景與內幕有更多了解
檢看雍正朝官修《八旗通志初集》卷二《八旗分布圖》,「雀兒市在隆福寺東南,馬市在隆福寺西南。」說明這些商市,在康、雍年間已經形成。可能是八旗子弟終日無所事事,養成提籠架鳥的時尚,助長了北京內城「雀兒市」的發展,道光年間楊靜亭的《都門雜詠·雀兒市》中有云:「市陳隆福鳥堪娛,奇異難將名字呼。細至鷦鷯大自鶴,買來除卻鳳凰無。」
看來起碼說北京的鳥市有幾百年的歷史是綽綽有餘了。大戲劇家翁偶虹先生記敘他年輕時逛過的隆福寺鳥市,還曾談到包括孔雀、錦雞之類的大型觀賞鳥也不少見。更遠的,《東京夢華錄》中也記載道:「相國寺……萬姓交易……皆是飛禽貓犬,奇禽異獸,無所不有。」由此推之,中國的鳥市歷史想必要和城市的發展史相始終。
(一)京城鳥市:經久不衰與各領風騷
以北京為例,談談我所看到的這幾十年鳥市的發展變化,雖然是管中窺豹,不過也許能反映出冰山一角。
如果從三十年前說起,北京當時養的鳥不過是老派的幾種,蒙古百靈、畫眉、黃雀、紅子(沼澤山雀)、紅藍點頦和黑頭蠟嘴雀。最有名的鳥市當屬龍潭湖鳥市——最早在左安門內,後遷址至龍潭西湖,在取締前最後搬到玉蜓橋西。當時的動物法不嚴格,我記憶中還見過冠斑犀鳥、紅腹錦雞和每年都會集中上市的大批猛禽以及獼猴、蜂猴等等各種保護物種。畫眉和蒙古百靈、沼澤山雀在北京鳥市主要是以雛鳥交易為主,春天的龍潭湖鳥市最靠西有一家賣畫眉雛兒的掛著「保公」的牌子,給我印象很深。
在金受申先生二三十年代的文章中,沼澤山雀還以地域分作東南各路,尤以直隸順德府(今河北邢臺)產的為上佳。到了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我依稀知道的大概有三個來路:比較好的有河南的,現在河南和山東是北京沼澤山雀的兩大供應地。當年山東的我沒有很深的印象了,河南出的倒是記憶頗深,主產地是豫北的新鄉附近。第二處是安徽,北京人藝排演的《鳥人》一劇中還有臺詞:「紅子和小保姆一樣,安徽來的多!」那時來北京做家庭服務員的的確還真是皖省居多,安徽沼澤山雀大概可以算作北京市場上最靠南的一支了吧!北京當地的沼澤山雀,也叫「伏地紅子」,多半是京北昌平、順義所出,只能養雛鳥,再用河南、安徽的老鳥去「排」(教雛鳥囀鳴的行話)。
(節選自——徐亮《「買來除卻鳳凰無」——前世今生話鳥市》)
隨著城市建設進程的不斷推進,很多曾經很有名的鳥市已經不復存在或大為衰落,比如濟南鳳凰山花鳥市場和上海曹家渡花鳥市場,這對野生鳥類來說不失為一件好事。然而,城市裡有固定店面的商家相對比較容易監管,但縣城和村鎮中卻主要是流動攤販,他們能夠直接與捕鳥人接觸收購,非常難以統計和監管。城市裡的普通老百姓假如不養鳥的話,一輩子也不去一次鳥市是完全可能的,大部分觀鳥人也都不養鳥,很可能也根本沒聽說過本地還有鳥市,而實際上鳥市說不定就在附近的某條胡同裡。想知道某地鳥市在哪兒?最簡便的辦法就是問一下公園裡遛畫眉的大爺……
二、物種多樣性的一面鏡子
有時候跟人說起鳥市的話題,我會開玩笑說假如鳥市上見過的鳥種也能算數,我現在也是個「大推」了。比如說幾年前在鳥市看見一隻奇怪的鶥,翅尾棕色帶橫斑,白色眼圈,拍了照回來查野外手冊,是只白眶斑翅鶥。這產於雲南和廣西的鳥兒怎麼出現在千裡之外的東部沿海地區的鳥市上?若它也能書會寫,出一本自傳想必是跌宕起伏曲折異常。當時我搜遍全網,白眶斑翅鶥只有一張不清晰的野外照片,可見捕鳥人早就超越了觀鳥人。其它什麼北京鳥市上的冕雀和絨額鳾啦,青島鳥市上的新疆歌鴝和黑百靈啦就更甭提了,鳥販子早就讓全國各地的鳥籠互通有無了。當然,鳥販子們不僅立足中國,還放眼全球,除了已被馴化的幾種文鳥和金絲雀,鳥市上最常見的外國鳥類是各種鸚鵡,再就是絲雀、梅花雀等,最神奇的是2016年9月在濰坊寶通街鳥市見到一隻產自南美的紅頂蠟嘴鵐(Paroaria gularis),天知道他們是怎麼搞來的!
(節選自——宋肖萌:我眼中的鳥市)
本期一半以上的篇幅是鳥市調查報告
分為全國報告、地方報告和地方小結三部分
唯有加快行動的腳步
——寫在「鳥市調查專輯」出版之前
阿拉善SEE基金會資深項目官員 王亦慶
野生動植物非法貿易的問題,是「保護圈」內公認的硬骨頭。人們根深蒂固的消費習慣,造就了龐大的市場需求,形成了巨大的利益空間,進而激發了一個體量龐大的、高度分工協作的、隱秘的地下、甚至半公開的貿易網絡。即便是在如今世界各國政府與保護機構、志願者多方協力配合打擊下,野生動物非法貿易仍以每年超過80億美元的交易價值,在全球非法貿易中排入前三,與毒品、軍火齊名。11.9噸穿山甲鱗片,「福遠漁冷999」6600多隻無鰭鯊魚,一次次爆出的象牙、犀角走私案,金雕大案……都不斷在提醒我們這一地下貿易的「繁榮」。受限於這一非法市場的隱密性,我們對它的「繁榮」只能從不斷破獲的案件中看到其冰山一角,不容易準確掌握其規模、分布等能夠用於指導保護行動的數據,這也進一步加劇了保護工作開展的困難。
阿拉善SEE對這一話題的關注,可追溯到2009年面向中國企業家群體發出「保護鯊魚、拒吃魚翅」的倡議活動。之後,SEE基金會於2010年對溫州綠眼睛的資助,以及2012年對WCS開展中國野生生物衛士獎的資助,也是希望推動國內打擊非法野生動物貿易的力量成長。這些活動或項目,有的在關注消費市場的教育,有的在推動林業公安、海關執法的加強,從議題發展角度來說,我們仍處於摸索階段。SEE作為一家定位為資助型的公益環保基金會,一直以來的工作手法是扶持和發展議題下的環保組織變多變強,形成行業生態系統,以便更好地回應環境問題。因此SEE通過任鳥飛、創綠家、勁草同行等項目平臺,在打擊野生動物非法貿易的議題之下,對草根組織的支持與幫助,將始終與該議題的探索同步進行。
基於連續幾年SEE資助朱雀會聯合中國各地觀鳥組織開展「全國中華秋沙鴨越冬同步調查」項目,以及2017年「任鳥飛」項目對重要水鳥棲息地守護行動的資助中獲得的經驗,我們認為中國的觀鳥愛好者、自然愛好者、博物愛好者群體,在近年的發展中已積累了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在一定的服務、組織、支持下,能夠以公民科學的形式很好地貢獻於保護,成為一支重要的保護力量。專業性、興趣驅動、廣泛分布是他們的重要優勢。
2016年,朱雀會和SEE基金會共同推出了「還野鳥自由翅膀」全國鳥市調查項目,希望在各地鳥友的參與下,對全國鳥市開展調查,積累最基礎的數據和信息,為打擊非法野鳥貿易提供支撐。這也是SEE在這一議題下的又一次探索。
「還野鳥自由翅膀」 全國鳥市調查項目在公眾籌款平臺上得到了2179位捐贈人的認可與支持,共籌得15萬餘元。在之後項目實施階段中,朱雀會組織全國47家鳥會等機構及鳥友群體,於2016年秋季和2017年春季,出動志願者共646人次,在全國31個省區市135個市縣的208個鳥市開展了兩期調查,獲得了大量珍貴的數據和信息,貢獻於打擊野生鳥類非法貿易。
在此要特別感謝每一位捐贈人、組織者、志願者的信任和投入,並以這份專輯作為向他們報告的方式之一。我想,對於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還野鳥自由翅膀」才是共同的夢想,也是他們如此信任與投入這個項目所希望看到的回饋!
就在這本專輯即將付梓之際,SEE與朱雀會共同參加了溼地保護體系國際研討會,並共同籌辦了一個分論壇,探討公民科學在溼地保護中的作用。會議期間,收到了黃胸鵐升為極危的消息。沉痛之餘,唯有加快行動的腳步。
路還很長,攜手同行。
推介至此,欲知此次全國鳥市調查詳細,請等候出刊!想一冊《觀察》在手,請點擊閱讀原文。
編輯:橘樹
製作:韓京 喬穎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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