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拍人像,從陌生人到熟悉的人再到模特。
你喜歡自拍,任何場景任何角度都未放過。
是否想過來點更藝術、更前衛的拍攝方式?
藝術家劉錚大型網絡互動公益藝術項目《自拍selfile》全球範圍徵集身體自拍志願者。
有意者加微信號art-liuzheng,申請時請註明志願者,本次徵集不限性別和年齡。
關於《自拍selfile》
Selfie一詞來源於網絡,作為一個新創造的詞彙2013年被收入牛津詞典,它意指網絡媒體時代的年輕人熱衷於將自己的自拍照通過手機等上傳到網絡與眾人分享自己的狀態。
劉錚的項目中他要求願意參與的陌生人自拍照片然後微信傳給他,在雙方都同意的規則下將這些身體自拍上傳到公開的社交網絡。
劉錚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走進自拍者的內心世界,引導他們展示自己的身體,每一次照片獲取和成功上傳都是一次不為人知的心靈之旅。
這些圖片他雖然完全沒有參與製作,但通過他的過濾卻達到了即使和專業攝影師相比也不相上下的水平。
從脈絡上來看,這也延續他此前的創作,比如對身體的關注,但不同的是,此前劉錚需要僱人來作為被拍攝對象,而現在,劉錚只需要坐在家裡接收來自各路網友的傳圖,並進一步思考如何認識這種由操作方式轉變帶來的新的關係的轉變。
從藝術史的自拍實踐來看,自拍由對審美的依賴走向審美的反動,注重介入性,也就是說,由個體發出的身體的抵抗性也成為身體經常昭告天下的功能和屬性之一,這也是身體的當代性的一部分,它不再僅僅具有展示價值。
辛迪·舍曼的角色扮演式的自拍是有其女權主義盛行的社會背景;南·戈爾丁被男友暴打後的自拍猶如一則不甘的通告;凱薩琳·奧比在上世紀90年代通過刺刻自己的身體進行的自拍,可以被看作是一種對社會在同性戀人群的保守態度豎起中指,她甚至在自己的兩個胳膊上插滿密密麻麻的注射針頭,在自己的胸部用精美的字體刻下「pervert」;也有因為某種特別情況的出現導致藝術家產生的基於身體的反觀行為,比如說患愛滋病的藝術家們,梅普爾索普的自拍和印度裔加拿大藝術家蘇尼爾·古普達的自拍項目《從此刻到永恆》就是這方面的案例。而在安娜·卡薩斯·布羅道那裡,自拍開始有所變化,她的長期拍攝項目《對孩子的渴望》主要通過赤裸的身體變化來關注孕育的體驗和母子感情。更多的自拍還是基於自我授意的他拍。
從以上情況來看,身體的公共性成為一個利器,在身份、權力、公共事件等議題上出場,而對於由自我發動的自己拍攝自己發布的身體則還有待於後來網絡媒體的出現和社交互動終端的產生。
劉錚的《自拍selfie》裡,可以看到一種新的互動空間和身體認知的變化。
首先,藝術家放棄了主動控制的拍攝行為,而將自己通過微信變成「selfie」的收發室和定點投放機構,但他同時也是機制生產者和規則制定者,他們通過一種逐步建立的信任關係來參與這樣一個網絡互動藝術項目,他們同時擁有自主選擇權,藝術家可以從中選取自拍照來梳理和編排這個項目,而志願者可以選擇自我表達的尺度。
從劉錚收到的大量自拍照來看,這業已成為一個具有研究價值的社會學樣本,在她們坦然並且自豪地分享她們的身體私密影像的背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促發,是由身體出現帶動的存在感(因為她們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面孔)?或者這種通過這種身體的分享能獲得一種快感?這些問題都有待於研究和揭曉。
另一個還不能明晰的趨勢是,這種基於移動終端傳播的身體自拍,在自我滿足上如果不能完全實現的話,這種身體的「競演」,或許會引發量的激增和突變,這種情形下,藝術家如何做到不至於失控,以及預防由大眾施加於她們的傷害。對於這個藝術項目來說,如何處理消費帶來的各種可能性也是藝術家所要思考的問題。文章摘自海傑《劉錚<自拍selfie>:身體的競演》和唐晶《攝影已經死亡》
關於劉錚
劉錚,1969年生於河北,90年代以來最具有代表性的觀念攝影藝術家,他的很多作品已經成為中國當代藝術史中不可或缺的影像圖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