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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天——《胭脂扣》
原著作者:【中】李碧華
一種是,風花雪月、懂得甜言蜜語,和所有哄你開心的浪漫點子;
另一種是,沉穩老實、對你事無巨細,生活上照顧得無微不至。
經常有姑娘問我說,這兩種男人,哪一種更好?
其實,愛情很複雜,每個人在愛情中的體會更是不同,很難說哪一種更好。
但當你想和那個他一輩子走下去的話,那必然是需要長久的愛。
那麼,在現實中到底長久的愛是怎樣的呢?
這個答案或許在李碧華的小說《胭脂扣》中,我們能獲得答案。今天,就帶大家一起讀這本把愛情、人心都寫得淋漓盡致的書。
20世紀80年代的香港,女主人公「如花」來到報館求助,登尋人啟事:「十二少:老地方等你。如花」,就這樣拉開了往事的序幕。
此時在報館工作的袁永定,是一個生活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人,有個女朋友是娛記記者,兩人過著完全普通的生活。
袁永定發現,如花沒有結婚證,也沒有錢,便趕走了她。誰知,下班回家時,感覺有人跟蹤自己。
如花突然出現了,她說:「我只能在這呆七天,這幾天內我一定要找到十二少。」
出於同情,袁永定決定送如花回家,在電車上聊著聊著,他發現不對勁:
如花嘴裡提到的事情,都是幾十年前的,但是她看起來只有20來歲,再聯想到她沒有生命線,袁永定才意識到,如花不是人,而是一個女鬼!
如夢如幻月 若即若離花
生前。
如花是香港石塘咀的紅牌妓女,而她口中的「十二少」,就是男主角陳振邦,豪門公子,眉目英挺,細緻溫文。
兩人相識在倚紅樓裡,只看一眼,便都陷進去了。
十二少不動聲色地凝視著她,眼波流轉,眼神裡都可以掐出水來,嘴角也不自禁地浮起一個笑意。空氣頓時變得粘稠,稠得簡直化不開。
如花成了他心尖尖上第一等人。他給她送對聯「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為她放鞭炮,替她購置銅床。
而如花早已在風塵裡獨自闖蕩了多年,往常都是她低三下四地取悅客人,突然,眼前有一個男子帶著滿腔的熱情和真誠,滿心滿意地對她好,她怎會不感動?
情慾濃時,兩人試圖永結歡好,只是,陳家絕不容許一個出身風塵的女子來做他們的兒媳婦。
開到荼靡花事了 十分紅處便成灰
為了如花,十二少果斷放棄了錦衣玉食。這一刻,如花以為自己成全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心意。
但是,再夢幻的愛情,也終歸要落實到穿衣、吃飯、數錢、睡覺。
在一起住之後,迫於生活,如花繼續做妓女,十二少去戲院裡學唱戲。
脫離了家族的蔭蔽,十二少沒賺到什麼錢,被人看不起,成了「吃軟飯的」,經常無故發脾氣,吵完又抱著如花道歉哭嚎。
後來還染上了鴉片,連帶著如花也吸起來了。
長久下去,兩個人看不到人生的希望,於是心一橫一起尋死,還定了來生之約,用暗號3877(三月八日七時七分)來找到對方。
如花死後,不肯喝孟婆湯,在必經之路等了很久,未見十二少,於是寧願折損來生7年的壽命,換取陽間七日,尋找十二少。
化不成蝶 亦並無想像之美麗
很多人看到這裡,以為故事的高潮處就到這了。
但事實並非如此。
在幫如花尋找十二少的時候,袁永定才發現,如花講的好像不對。
事實是,後來他們分手了,因為十二少決定回家,重新開始,於是他們約定好聚好散,吃最後一頓飯。
但是如花心裡不甘,憑什麼愛一場,我還是妓女,你卻可以回家重新做人,結婚生子,富貴一生。
於是,她悄悄將安眠藥投入酒中,並勸十二少飲下三杯。
而後她在十二少面前吞下鴉片,又分了一份給他:「如果你也有一點真心——」
她以為這樣便萬無一失了。
倘若十二少真心,他自會吞下鴉片,殉情而死;即使他無意,也終逃不過安眠藥的毒。
而如花在毒發前,也看到十二少把鴉片拿到了嘴邊,所以一直篤定兩個人是殉情的。
但人心難測,十二少沒有吞下,掉頭走的時候,安眠藥上頭昏過去了,家裡傾囊施救竭盡所能,救回了他的命。
新聞上寫:名妓痴纏一頓煙霞永訣,闊少夢醒安眠藥散偷生。
結局,當如花即將離開時,在袁永定的幫助下,終於見到了五十年後的十二少。
彼時,他還活著,卻早已老態龍鍾,家族沒落,妻子早逝,兒子不認,一身落魄。
這一刻,如花也終於平靜了。把胭脂扣歸還給了十二少,淡淡地說:「我已經等了你五十幾年。現在我不願意等下去了。」
此處,小說的作者李碧華寫道:
這便是愛情,大概一千萬人之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為,蛾,蟑螂,蚊子,蒼蠅,金龜子,就是化不成蝶,並無想像中之美麗。
之所以有這麼多女人還願意面對愛情,是因為她們還願意相信男人。
所以當「愛情」面臨瓶頸的時候,得拉著愛人一起絕地求生。而不是全無作為,看著愛人心灰意冷。
這樣看來,在大多數女人的生命歷程裡,愛情是必選題,是許多命題的首選項,是她可以為之奮鬥努力的一項人生目標。
但是,現實中,再絢爛的愛情,都不會脫離生活。兩個人相處還是要選擇一種能持續過下去的模式。
畢竟,能過下去的愛才是最長久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