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王太子接著要學習一切的工巧明,首先他探知了有一位善巧的大匠,名叫毗沙嘎爾瑪。他當時的年齡已經八十歲了,聽說他不僅具足了鍍金、煉寶、建築等等工巧技藝,而且他對營建塔廟、雕塑、繪畫佛像……等等,各種各樣的工巧與知識,都完全具足。
蓮花王太子打聽出他的住處後,來到了毗沙大匠的房前,正見到他專注地在彈著五色線結界,並以五色寶粉結著金剛界壇城。整個法界輪壇虹彩密麗,使蓮花王太子恍若安住金剛界曼荼羅三摩地中。蓮花王太子在一旁十分安靜地看著,毗沙大匠小心地把石綠寶粉,鋪上已繪好輪線的壇城之後,才抬起頭來,以宛如童子般天真調皮的雙眼,看著蓮花王太子說:「你來了!我算定今天你應該會來,所以特別建起了這一座金剛界的曼荼羅來供養你呢!」
蓮花王太子說道:「長者!您實在了不起,您如何了知我今日會前來向您學習呢?」
毗沙大匠哈哈大笑:「這實在沒什麼了不起,而且,這也不是有什麼廣大的神通,不過是我計算能力比較好罷了。」
蓮花王太子十分有興趣地問:「願聞其詳!」
毗沙大匠說道:「其實我所了知的一切,可以說是文殊菩薩教導的。我曾向文殊菩薩學習書寫、數學、算術、印刻、建築等等技術,所以能悟入一切工巧神通智慧門。」
蓮花王太子問:「工巧不過是實用的科學技術,為什麼說是神通?
毗沙大匠聽了之後哈哈大笑道:「你的心目中,難道只有神變能力才叫神通,而智慧難道不算嗎?當我們了悟通達事理的智慧,就能利用一切工巧技術,來造福眾生,這不正是神通嗎?我深入了悟工巧法門,不但能夠知曉世間的文書、數學、算術、印刻與分別區域疆界的能力,對於其他各種資生濟世的事業,也都得到了善巧圓滿。所以,我甚至能夠熟悉了解病理與藥性,治療風癇、身體消瘦、中毒與被鬼魅所附著等一切疾病。而且我還能建造城邑、聚落、園林、臺觀、宮殿、屋宅、塔廟等種種處所。
「我並擅長調煉種種甘露仙藥,也能煉寶鍍金。同時我也擅於經營田中的農作物,並從事商業的買賣貿易進出。而且我又擅長佔星命,看見了眾生的身體、形態、動作,就能知道他們是作善或作惡,將來會出生在善趣還是惡趣;到底他是修學聲聞乘或是緣覺乘的人,乃至應當證入一切智慧地的人乘,我都能從他的外相,就知道他的內在根性了。這種工巧智慧神通門,我已了知,現在也會教導你學習。
「蓮花王啊!你要知道,智慧的根本,是一切工巧之母。如果沒有好好修學算數,絕對不能夠成為一位高明的工巧大匠。而算數也分做許多種,有一般人的算數,有聲聞學者的算數,也有菩薩算法,這些你都已學習究竟了。
「而我用這菩薩算法去推算法界的眾相,就以沙粒來說,不只面前這一座曼荼羅壇城的沙,乃至恆河的,無量廣大的沙堆,我也都能夠知道到底有多少粒沙子。我也能算出十方一切世界間的距離、方位,以及這些世界次第安住的差別現象。而十方一切世界的大小廣狹,也都能推算明白。甚至世界的名字、時代的名稱、佛陀的名號、所有佛法的名稱、眾生的名字、事業、業力、菩薩及一切真理等名號,都能在菩薩工巧智慧中貫徹了。蓮花王!雖然如此說,其實我所知也還不究竟;大菩薩的工巧智慧,才是真正深妙,而文殊菩薩的智慧更是難以窮盡呢!」
蓮花王聽了這些話之後,因為歡喜而全身毛髮豎立,獲得稀有的信樂寶心,成就了廣大的利益眾生心。豁然之間,他能夠明見一切諸佛出興的次第,通達甚深的智慧清淨法輪,自見在一切六道生趣能隨意現身,了知三世平等的妙義;出生無盡功德大海,放出大智慧自在光明,開啟欲界、色界、無色界三界眾生三有輪迴城中的一切關卡鑰匙。
蓮花王太子就追隨著年齡已經八十歲的毗沙巧匠,向他學習一切的工巧知識智慧。後來,所有鍍金、煉寶、建築、營建、雕塑、繪畫佛像乃至截縫、木匠、製作一切的屋瓦琉璃、金銀銅鐵,還有石匠、紡織、制靴、做帽,以及灌漿鑄作等等,各類的知識、工巧的技藝,都完全學習具足了。
蓮花王太子學習了這些工巧智明之後,又來到了另外一座城市。
當他到達這個城市時,看到了一間小屋。這間小屋用竹葦來遮風,而在屋子裡,有煙霧騰騰地正向外冒出。這時只見一位裝扮襤褸,狀似乞丐的女子,正在那裡燒鑄陶罐。
此時已具足一切工巧智明的蓮花王太子,十分欣喜地向這位女乞丐請求道:「這位大娘啊!您能不能夠把這個燒鑄陶罐的技巧教導給我呢?」
此時這位女乞丐抬頭看了蓮花王太子一眼,回答說:「這位高貴的人啊!我們燒制這陶罐是因為我們的生活條件實在實在太差了,我們只有用這種最基本、最低劣的技巧,來製作陶罐,以維持生活。像您這麼高貴的人,實在不需要學習呀!您為什麼要學習燒鑄小土罐這種無用技巧呢?」
蓮花王太子就向他解釋道:「一切工巧技術都是菩薩行者所應該學習的。我現在看到你所燒鑄的陶罐這麼精巧,是我所不及的,所以認為我也應當具足這樣的技術。因為如果我有一種工巧不具足,那麼我救度眾生的善巧方便就減少了。所以說菩薩應當勤學五明,並要學習一切世間的善巧知識。」
這位女乞丐感到十分欣喜地說:「這種燒鑄陶罐的技術並沒有什麼了不起,您如果願意學習的話,我就向您解說。像這裡所燒鑄的陶罐當中,泥裡面如果摻配石頭來燒,它的品質就是最佳、也是最耐用的,外表也最光滑亮麗;如果是合著陶土來燒的話,那麼它的品質是中等的;如果是純粹的泥漿來燒,那燒成的品質也就最差了;如果中間再澆注了油來燒的話,那品質又等而下之了。其實燒鑄陶罐就只要具備這樣的知識,而製作的技巧,只要勤加練習就可以了。」
蓮花王太子就跟隨著女乞丐學習燒陶的技巧,並迅速地純熟了。
蓮花王太子如此不斷善巧地學習各種工巧智明,舉凡彌勒菩薩所說的:營農工巧、商估工巧、事王工巧、書、算、計度、數、印工巧、佔相工巧、咒術工巧、營造工巧、生成工巧、織業工巧、和合工巧、成熟(飲食)工巧、音樂工巧等十二工巧,乃至無量工巧都已具備;他希望能夠具足一切菩薩五明,來救度眾生。他以無比的智慧精進具足佛法的內明、醫方明、聲明、工巧明與因明,成為具足五明的大善知識。
蓮花王在不斷巡迴修習的歷程裡面,他所具備的知識智慧,愈來愈圓滿了。而在真言密乘的修習次第方面,也不斷地證得成就;菩薩五明,更是圓備精通。他能夠以善巧方便,來度化普攝一切眾生,使一切眾生都能夠接受其導引,終至圓滿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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