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你不懂,只要有愛就有痛紀念張國榮

2021-02-23 碧池堂

2003年4月1日,張國榮縱身一躍,結束了年僅46歲的生命。

那是12年前,我還在念小學。出事後的第二天在學校做早操,不知怎麼就知道了這個消息。聽說還有些初中的師兄師姐受了很大打擊,也想不開。當時我不追星,也還不明白,就只是覺得這麼好的人,怎麼就去了。

一晃這麼多年,我已步入社會,今日我更坐在電腦前,碼字紀念十二年前離去的這位巨星。這些年,《霸王別姬》《胭脂扣》《金枝玉葉》《家有喜事》《春光乍洩》等電影,我總是反覆的看;同時抑鬱症作為一種心理疾病,也越發得到人們的重視和理解。有時我覺得好像明白了為什麼他要離去,但更多的時候,我還是不想明白,這麼好的人怎麼就去了。

十二年祭,一朋友發盆友圈:「佛典有雲,旗未動,風也未吹,是人的心自己在動。所以我想,12年,大概是我們自己在離開,而你一直在原地吧。」


我想,還有哥哥飾演的角色、歌唱的情感,那些他為之欣喜癲狂或消沉頹唐的一切的一切,都留在了原地。你離開了,卻散落四周。

《異度空間》的劇照,哥哥的最後一部電影。都四十多歲了,這麼萌的你,為何遠走

初戀,和毛舜筠。2001年張國榮做客毛舜筠的訪談節目,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動容的話:「如果你當年肯嫁給我,可能會改變我的一生。」在電影《家有喜事》中,霸氣T遇上傲嬌男,齊齊拋下婉君妹家明哥,冤家喜結連理

但生活總是比電影要艱難吧。

張國榮拍過幾部李碧華的作品,其中一部是《胭脂扣》,和梅豔芳合作。哥哥面對媒體向來是快言快語,談到角色十二少,他直接說:他就是個負心漢。他還是個色鬼,富家子弟、懦弱無能。

在小說中,十二少的筆墨不算多,但在電影中改用了雙線敘事,哥哥飾演的十二少戲份加重不少。張國榮說:「我接手此戲,到往試造型——一襲長衫,如此風度翩翩——直教人覺得,這角色根本是為我度身定造的。碧華為我的魅力所打動,於是特別為我增寫戲份,而導演關錦鵬也把我的拍攝期增至二十多天,電影最後以兩個不同年代的雙線形式發展。這也許說明了,我是一個有魅力的演員。」

我一直覺得哥哥是極度自戀的,就像希臘神話中愛著湖中自己倒影的納喀索斯一樣。但他也有一種魅力,讓你覺得這種自戀不讓人討厭,相反你會像寵孩子一樣覺得可愛。

哥哥和梅豔芳是摯友,他們相約過吧,若郎未娶君未嫁,那就結婚吧。但他們未曾牽手,就先後離開了

《英雄本色》

這是《縱橫四海》的劇照,中間是「紅姑」鍾楚紅,最右是發哥。我總是會把這部電影和《英雄本色》搞混。當時,大概沒人覺得張國榮能紅吧

「你們都知道我的性格,我喜歡西逛逛,東逛逛,我喜歡流浪,其實愛一個人並不是要跟她一輩子的,我喜歡花, 難道我摘下來你讓我聞聞,我喜歡風,難道你讓風停下來,我喜歡雲,難道你就讓雲罩著我,我喜歡海,難道我去跳海?」這是發哥的臺詞,而他之所以這麼說,多少是為了成全戲裡的兄弟。

誰知道後來,他去演了一個不羈浪子,每天用「一分鐘的朋友」去哄騙小女生。也是一個不小心,他成了兩岸三地最具代表性的花花公子。

「我聽別人說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夠一直的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時候。」 「以前我以為有一種鳥從一開始飛就可以飛到死的一天才落地,其實他什麼地方都沒有去過,這隻鳥從一開始就已經死了。」


當然更多的,是他對愛的痴狂與執著。

無論男或女,我只知道我中意你


也不管你的神經是否正常,我只知道我中意你


也無論是人是妖,我只知道我中意你

直到,不瘋魔不成活

「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

張國榮說:「或許我的確是顛覆了《霸王別姬》這套電影的演繹!在同性戀這方面而言,就內在題材表述,我認為導演陳凱歌的取鏡很壓抑,過分壓抑,無可否認,國內對這類題材的處理較敏感,陳凱歌有其苦衷,是基於避忌吧!」影片拿下金棕櫚獎、金馬獎,卻長期在內地禁播。

「陳凱歌在電影裡一直不想清楚表明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而借鞏俐飾演的菊仙來平衡故事裡同性關係的情節。所以,作為一個演員,我只有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演好程蝶衣的角色,把他對同性那份義無反顧的堅持,借著適當的眼神和動作,傳遞給觀眾。而某程度上還是要注意怎樣平衡導演對同性愛取材的避忌。張豐毅在同性戀演繹的表達上,他也很避忌。例如電影有一場摟腰戲,張豐毅抱著我的腰時,卻緊張得全身在發抖!」


「我終於明白點解他可以這樣出去頭也不回。那是因為總有一個地方有人在等他回來。」

他真的就去演同志電影了,這次還演了一個渣男。《春光乍洩》的最後,張國榮對著流光溢彩的檯燈失聲痛哭。梁朝偉在公車上,等待下個小站。再多的「不如我們從頭來過」都沒有用了。

電影出來那年,張國榮系「本色出演」,而梁朝偉則是「突破性」表演,香港金像獎把最佳男主角頒給了梁朝偉。哥哥是不服氣的。他接受採訪說:「一定是因為沒有提名最佳男配的機會,不然最佳男配角就是我的。」看吧,他的自戀,又一次可愛的表現出來了。

在紀念哥哥的演唱會上,梁朝偉說:「哥哥剛離世不久,有一次我不小心按錯了他的電話號碼,傳來了他熟悉的聲音:請留言。我講了一句:不如我們由頭來過。如果真的可以由頭來過。」


在電影裡,他可以七情六慾朝三暮四,也可以痴情:說的是一輩子,少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是一輩子。他可以一天變一個樣,為戲而活。

而生活中他的愛情,則是三個字:唐先生。下面那張「雨夜開車接送圖」最讓我動容。牽手、守候、陪伴都是義無反顧的吧。今天唐先生也在insta上重發牽手圖並附字:「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話出自詩經,意為:無論生死我們都要在一起,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約定。

不少粉絲在下留言,希望唐先生保重身體。

也許你會說,這麼多的傳奇多半都是戲。不過是美夢一場。

你或許還會說,褪去光環,他不過是一個裁縫的兒子。一個香港娛樂產業創造出來的成功巨星和大眾偶像。

但沒有辦法,今天我還是想碼字紀念他,哥哥還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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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財經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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