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年多的嘗試與糾結後，搖擺在「網紅」、平臺、網劇之間的5TV最終將全部精力用在做出好的內容上。而在他們看來，好的編劇是一部網劇的真正核心。
採訪/ 方舟 陳麗媛
文/ 陳麗媛
編輯/ 方舟
5TV講的故事有點讓人難以相信：一個來自臺灣的70後IT男，拿著幾個劇本的故事，就拿到了投資人的2000萬元A輪投資。接下來，又憑著一部名為《燒腦》的劇本，打動韓國三大電視臺之一的KBS，雙方將共同製作這部懸疑推理劇。
劇本贏得KBS青睞
今年7月上旬，影視公司5TV宣布獲得2000萬元的A輪融資，投資方是啟峰資本和場景基金。這次融資後，5TV的估值達到了1.5億元人民幣。
除此之外，5TV還將和韓國三大電視臺之一的KBS合作，共同製作懸疑推理劇《燒腦》。5TV負責劇本和中國的本土化內容，韓方負責製作、後期、發行和運營。第一季將在韓國拍攝，中韓各出4名主要演員，共12集，每集30分鐘。預計這部網劇將在今年10月上映，雙方按照不同比例分享在中國、韓國以及海外市場的收益。
和KBS的合作過程本身有些戲劇化。按照5TV創始人楊立琮的說法，最初是他們看上了韓國YG娛樂的旗下的一個演員，託人與YG接觸上。沒想到對方看了劇本後相當滿意，最終介紹給了KBS。通過《太陽的後裔》等熱播劇嘗到甜頭、正在尋求大舉進入中國市場的KBS，主動派出5個人到中國與還處在創業期的5TV談合作。
在和KBS合作之前，5TV已經在網上上傳了《燒腦》的7集測試劇集，每集8分鐘左右。其中第一集在優酷的點擊量為308萬，中規中矩的一個數字，不過評論有3500條，互動量相當突出。楊立琮說，KBS甚至逐條翻譯了《燒腦小傳》的觀眾評論，這些除了褒貶之外更多是討論劇情的評論，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KBS的興趣。
根據楊立琮的表述，《燒腦》的版權將屬於5TV。5TV非常注重版權，包括劇本在內，所有涉及原創的部分，都是自己製作以獲得版權，甚至包括音樂和道具設計。至於不涉及版權的內容，例如後期製作等，就外包出去。
對5TV來說，獲得A輪融資和KBS的合作機會，算是他們在內容創業上走出了第一步。在這之前，他們一直糾結在究竟是專心把內容做好，還是同時做成一個手機短劇集的分發平臺。
三年嘗試後，決定專注做網劇
2012年，已經在大陸工作十年的楊立琮，來到北京創辦了5TV。那時AppleTV剛出來不久，他覺得影視和網際網路結合的機會到來了。
然而，影視和網際網路怎麼結合成為楊立琮馬上面對的問題。剛開始，原創內容的環境並不成熟，缺乏收益模式和資本的支持，網劇籌拍工作很困難，他寫了兩部網劇劇本，但礙於經費問題無法實現拍攝。
於是，5TV開始自己打造投資更低、製作更容易的網絡系列節目，培育一批「網紅」。從2012年到2013年，楊立琮做了將近100個節目，內容五花八門，包括教大家怎麼自製化妝品、星座、塔羅牌、甚至教大家怎麼愉快的分手等等。但這些節目當時稱不上火，也沒趕上現在的內容和「網紅」風口，所以遲遲沒能拿到融資。
2014年，5TV終於拿到了來自Pre-Angel的200萬元天使融資，開始拍短劇。但早期楊立琮還是搖擺於專心做內容，或者同時做網劇垂直平臺之間。對這種搖擺，他並不避諱提及。他承認，搖擺的一部分原因，是出自於他十幾年的網際網路背景，始終對平臺和產品有情節；還有一部分是出自於當時的大環境：投資人們普遍對平臺更有投資的熱情，而內容的熱度還沒有起來。
搖擺的結果是，在精力和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兩邊都做，兩邊做得都一般。「坦白講，又做產品又做內容，產品這邊分散了一些精力，繞了一點彎路。」楊立琮說，所以平臺也沒有太大的推進。最終，楊立琮下定決心砍掉產品方向，轉型專注做內容，並開始用《裝逼攻略》、《燒腦小傳》、《看張震講故事》等多部短劇試水，積累了一定的網劇編劇能力和市場經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內容創業的風口到來，高智商燒腦片受到觀眾的歡迎，投資人們也願意往內容製作公司「砸錢」了。2015年初，楊立琮拿到天使投資方追投的400萬元投資，一年之後，又拿到2000萬元A輪投資。
編劇中心制，IT男要用數據篩選劇本
現在，楊立琮一門心思要把5TV做成頂級的內容公司。
5TV算是個以編劇為核心的公司，全部30多名員工中，差不多一半是編劇。這些編劇分成4個團隊，除了有6個人寫《燒腦》之外，還在推進另外三部網劇，例如主打法律的職人劇《DK事務所》等。
「題材要新穎、人物要有趣、情節要強、節奏要快」，除了老闆，同時身兼編劇總監的楊立琮說。目前的四部劇的劇本，由他在架構和風格上進行把關，創意和劇本撰寫則由編劇團隊進行。在他看來，劇本是決定內容的核心，「編劇中心制」是美韓劇普遍質量較高的主要原因。
正因為如此，他對編劇的選擇格外重視。現有的20來個編劇，都是他一一挑選。據說現在甚至連5TV的HR都在看編劇的專業書籍。相比成熟的電視劇編劇，楊立琮更青睞來自北京電影學院或者中國傳媒大學這種專業院校的新人，因為他覺得後者自我設限較少，更有可能創作出符合當下年輕人口味的網劇劇本。
怎樣識別好劇本？楊立琮不算是門外漢。
他自小對電影感興趣。過去十幾年，在工作之餘，自己還寫了4部電影劇本，甚至編寫了連續劇編劇教程。楊立琮算是出生在電影家庭，父親楊建斌曾在臺灣電影監管機構工作多年，後來隨臺灣「中影」總經理徐立功創業，擔任縱橫國際影視股份有限公司副總經理。縱橫國際曾經投資拍攝了《臥虎藏龍》、《喜宴》、《愛情萬歲》等多部電影，以及《人間四月天》、《橘子紅了》等知名的電視劇。因著這份背景和淵源，楊立琮一直有想法在影視行業折騰，還曾經嘗試過「攢一個局」拍攝《臥虎藏龍2》。
不過，IT男做事情還是和一般影視圈的人有些不同。從去年開始，5TV自己做了一套編劇評估的數據模型，包括人員的選撥、團隊建設、劇本質量的風險控制。理想的目的，是希望在拍測試片之前，就可以通過數據，包括觀眾的情緒變化、劇情的信息力度、粘性等等維度對劇本做預估。
當然，這個模型的效果究竟如何，還要等待《燒腦》上映後才能見到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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