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不止鄉愁,我寫的雨更動人

2020-12-24 張小漁讀歷史

縱觀中國幾千年的文學史,會發現從始至終下著「雨」,風雨悽悽或是春雨淅淅,使文學的世界籠上一層雨霧朦朧,許多詩文,因有了那一幕雨而境界全出,意蘊無窮。文人騷客的心總是細膩敏感的,自然現象中的風霜雪雨,到了他們的眼裡,便不再是單純的「風霜雪雨」了。當心理與這些自然現象產生感應後,詩人總把其付諸詩中,而入文最多的要數「雨」。「雨」與人類四季相隨,春夏秋冬不斷,各個時節又都不同,當它與文人的情感相遇,最易觸動一顆敏感的心。

古典詩詞中,到處都是「雨」的蹤影,上溯到《詩經》,有「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詩經《風雨》);南北朝有「夜雨滴空階,曉燈暗離室」( 何遜《臨行與故遊夜別》);唐宋更是不計其數,「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聲」(白居易《夜雨》),「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杜甫《春夜喜雨》),「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王維《山居秋暝》),「寒雨連江夜人吳,平明送客楚山孤」( 王昌齡:《芙蓉樓送辛漸》),「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張志和《漁歌子》)……

古人已在詩中為我們營造了一個「雨」的豐富世界,而當歷史發展到當代,中國文學史上又一個文學大家橫空出世了,他就是余光中。余光中先生的詩文中也處處可見「雨」的影子,他說「只要不往身上淋,只要不帶來雨災,雨,總是可喜的,像是天在安慰地,並為萬物滌罪去汙,還其清純」(《雨城古寺》),喜雨之情表露無遺。

確實,在現當代文學史上,寫雨寫得最出色的散文大概要數余光中的《聽聽那冷雨》和《鬼雨》了。「雨」在余光中的詩文中多次出現,是一個引人注目的詞。除了這兩篇直接用「雨」入題的散文,詩歌《等你,在雨中》、《雨聲說些什麼》同樣是寫「雨」的佳作。

余光中先生的學識橫貫中西,寫作手法很西化,但也很傳統,他從古典詩文中充分提取養分,將「雨」擺成了一席盛宴。余光中為古典的「雨」注入了新的靈魂,「雨」具有了新的意蘊。他一顆溼潤敏感的父愛之心、情愛之心、童貞之心、鄉愁之心、詩人之心,在雨中得到了有力的宣洩和表述。在他的筆下,淅淅瀝瀝下著的「雨」,點點滴滴都是濃情。

童年「雨」,童真情

「每個人的童年未必都像童話,但是至少該像童年。若是在都市的紅塵裡長大,不得親近草木蟲魚,且又飽受考試的威脅,就不得縱情於雜學閒書,更不得看雲、聽雨,發一整個下午的呆。我的中學時代在四川的鄉下度過,正是抗戰,儘管貧於物質,卻富於自然,裕於時光,稚小的我乃得以親近山水,且涵泳中國的文學。所以每次憶起童年,我都心存感慰。」

余光中先生的童年在南京和四川度過,在玄武湖旁、嘉陵江邊長大,雖然時局動蕩,物質貧乏,詩人卻得以與自然親近,與文學交心,與「雨」邂逅。對童年美好時光的追憶都是在雨聲伴奏下的娓娓述說中完成的。

闊別六十年後,鄉愁詩人返鄉說鄉愁,余光中先生重回中學時呆過的重慶悅來場,鎮長請其題字,詩人寫道:「六十年的歲月走遍了天涯海角,無論路多長,嘉陵江永恆的江聲,終於喚我回憶起點的悅來場。」

在《雨聲說些什麼》這首童話般的小詩中,臺灣漫長的雨季將詩人的思緒慢慢拉回到童年。窗外的樹,巷口的車,遠方的路,上遊的橋,小時的傘,由近及遠,由現在漫溯到童年,最後定格在了一雙溼了的鞋上。在時空的轉換中,童年的溫馨記憶,都浸在那雨天淋溼的鞋上了。

「一夜的雨聲說了些什麼呢?溼了的鞋問亂叫的蛙,亂叫的蛙問四周的霧」,那亂叫的蛙該是江南池塘邊的蛙吧,詩人兒時可曾抓過?那四周的霧該是嘉陵江畔四川秧田裡的霧吧,詩人可曾迷路過?「雨是一種回憶的音樂,聽聽那冷雨,回憶江南的雨,下得滿地是,下在橋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溼布穀咕咕的啼聲」(《聽聽那冷雨》)。

雨中憶童年,那童年也下著雨,霧雨濛濛中,是詩人美好的童年,搖曳在童年裡的,是那嘉陵江的水聲,江南的蛙聲,布穀咕咕的啼聲,音樂一樣的雨聲,在這些聲音裡,交織著詩人童年時代濃鬱的童真之情。

少年聽雨,青春的戀情依洄

「一打少年聽雨,紅燭昏沉」(《聽聽那冷雨》),作者在這裡化用了蔣捷的「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虞美人·聽雨》)。年少浪漫的歲月,自是愛情蔓延的季節,紅燭旁的羅帳中正是男兒沉迷的溫柔鄉。余光中詩文中的有諸多少年聽「雨」,那雨下都是青春的戀情依洄。

雨中多詩,最多是情詩,雨中生愁,最多是情愁。餘詩裡最著名的情詩《等你,在雨中》就是最好的例子。

「等你,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蟬聲沉落,蛙聲升起/一池紅蓮如紅焰,在雨中」,在常人那裡,雨也許是惱人的,可是在沉浸在甜蜜愛情的年輕男女那裡,雨卻神奇地幻化成了一種情趣和審美。

「你來不來都一樣,竟感覺/每朵蓮都像你/尤其隔著黃昏,隔著這樣的細雨」,雨中的等待只會延長這甜蜜的念想。

「等你,在時間之外/再時間之內,等你,在剎那,在永恆」,似耶非耶,真耶幻耶,今夕何夕,剎那永恆,「如果你的清芬/在我的鼻孔,我會說,小情人」。

當戀人從姜白石的詞裡走來,從一則愛情典故裡,像一首小令,步雨後的紅蓮翩翩走來,那美麗絕倫的古典意境,無可言狀,成為愛情永恆的標誌。正如詩人所說,我對可愛的女性有用不完的柔情。

雨中年輕的戀情在《聽聽那冷雨》中亦有描摹。「曾經在雨夜,三輪車的油布篷掛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裡的世界小得可愛,而且躲在警察的轄區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隻手裡握一隻纖纖的手。臺灣的雨季這麼長,該有人發明一種寬寬的雙人雨衣,一人分穿一隻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

「雨」成了拉近戀人之間距離的道具,這道具古典優美,動人心弦。作者更想到應該發明一種雙人雨衣,戀人同穿一衣,想的曼妙,妙趣橫生

「任雨點敲在黑布傘或是透明的塑膠傘上,將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噴濺,傘緣便旋成了一圈飛簷。跟女友共一把雨傘,該是一種美麗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戀,有點興奮,更有點不好意思,若即若離之間,雨不妨下大一點。真正初戀,恐怕是興奮得不需要傘的,手牽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輕的長髮和肌膚交給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後向對方的唇上頰上嘗甜甜的雨水。不過那要非常年輕且激情,同時,也只能發生在法國的新潮片裡吧。」

興奮的初戀,充滿熱情,共撐一傘,男孩女孩在若即若離之間,最後終於衝破束縛,手牽在了一起,在雨中奔跑,擁抱,嘗甜甜的雨水。如此浪漫年輕的戀情,只有對生活充滿熱情,純淨真誠的詩人才想像得出來吧,「雨」在此刻不再僅僅是烘託情感的背景,簡直就是戀人間的定情信物。

除了甜蜜的戀情,「雨」中當然也有愁苦的愛情。在《訣》裡,詩人寫道:「只是雨濺在你的,我的發上,此刻/你持的是雨衣,我衣著雨衣/你的手冷冰冰,藏在我袋裡/明年的情人節,下不下雨,明年?/誰知到呢?誰知到/去年的情人節有沒有下雨?誰記得當時誰哭得最潮溼?下一個情人節,誰是你情人?……一次陣雨,在你的傘上敲奏悽愴。」

曾經的戀人不在,甜蜜不在,愛情的幻化不定,只留下冷冷的記憶,冷冷的悽愴獨嚼。

壯年聽雨,親情催人淚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人到中年,經歷的世事多了,更多的一種歷盡滄桑的悽苦。「繞你多少豪情俠氣,怕也經不起三番五次的風吹雨打」。

人生之路充滿坎坷,對於余光中來說,除了雨中溫馨的記憶,「他曾在一場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聽聽那冷雨》)。

《鬼雨》寫自己唯一的兒子誕生僅僅三天即夭折。死亡接新生之踵而來,使青壯年時期的詩人驀然感到生命之脆弱與短暫,過早體驗到死的迫近,「死就在你的肘邊」。「 南山何其悲,鬼雨灑空草。雨在海上落著。雨在這裡的草坡上落著。雨在對岸的觀音山落著。雨的手很小,風的手帕更小,我腋下的小棺材更小更小。小的是棺材裡的手。握得那麼緊,但什麼也沒有握住,除了三個雨夜和雨天。潮天溼地。宇宙和我僅隔層雨衣。雨落在草坡上。雨落在那邊的海裡。海神每小時搖他的喪鐘。」

心疼和悲痛觸目驚心,空氣中瀰漫著慘澹愁人的雨霧,痛定思痛後,他唯有尋求命運的說法給以安慰和解脫,「這也是沒有緣分,我們要一個小男孩。神給我們一個,可是轉眼又收了回去」。在這裡,人有大痛,似乎蒼天也知曉了,那雨,可是蒼天為可憐的孩子,悲痛的父親流的眼淚?

余光中是詩人,「最反對寫詩的總是詩人的母親。我的母親已經不能反對我了。她已經在浮圖下聆聽了五年,聽殿上的青銅鐘搖撼一個又一個的黃昏,當幽魂們從塔底啾啾地飛起,如一群畏光的蝙蝠。母親。母親。」

在母親去世後五年,愛子也夭折了,在這一天,除了喪子之痛,更有懷念母親之悲。母親是連反對我也不得了,假若母親還在,即使不寫詩也值得的吧。

「雨在這裡下著。雨在遠方的海上下著。雨在公墓的小墳頂,墳頂的野雛菊上下著。雨在母親的塔上下著。雨在海峽的這邊下著雨在海峽的那邊,也下著雨。巴山夜雨。雨在二十年前下著的雨在二十年後也一樣地下著,這雨。桐油燈下讀古文的孩子。」

當年苦讀的孩子已成壯年,而如今的悽悽苦雨,淋著兒子的新墳,母親的舊墳,讓活著的親人如何以堪?不同時空下的雨一起淋淋漓漓,把現實和記憶串為一體,余光中將血濃於水的母子親情烙刻在字裡行間,充分抒發他對母愛的渴念。

如果說一九五八年母親的去世讓詩人飽嘗「子欲養而親不在」的辛酸無奈,那麼時隔五年,殤子竟然將從生到死的整個過程濃縮在三天之內,死亡的殘酷和毫無邏輯帶給詩人敏感的心靈至深的震撼和創痛。

《鬼雨》以哀悼殤子控訴死亡陰影對生命的威脅,以沉鬱凝重的悲憫慨嘆追溯古今中外,從莎翁到李賀到蘇小小,到詩人課堂上朝氣蓬勃的學生,無人能擺脫死亡的命運,詩人的目光超越時空歷史的界限,關注在死亡威脅之下的整個人類生命,擁有極強的抒情性,其主題已超離一己的悲痛,轉而為哀悼全人類的死亡,具有濃重的宿命意味。

離鄉後一生的雨中,都是鄉愁縈繞

余光中有個稱謂,「鄉愁詩人」。他21歲前在大陸生活成長,一去就是幾十年,少小離家海外漂泊的經歷和文人細膩的情感讓余光中有著強烈的思鄉情結,這使他成為著名的「鄉愁」詩人。詩人的詩傳入大陸後,流傳最廣的要數那首膾炙人口的《鄉愁》,雖然作者說:「這綽號給了我鮮明的面貌,也成了將我簡化的限制。」然而鄉愁這一情感確是他的詩文中最普遍最濃烈的情感」。

「大陸是母親,臺灣是妻子」,然最根本的還在大陸,「大陸是母親,燒我成灰,我的漢魂唐魄仍然縈繞著那一片后土」。而鄉愁之情,都溶在那一幕冷雨之中——

「想這樣子的臺北悽悽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個中國整部中國的歷史無非是一張黑白片子,片頭到片尾,一直是這樣下著雨的。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從安東尼奧尼那裡來的。不過那—塊土地是久違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紀,即使有雨,也隔著千山萬山,千傘萬傘。二十五年,一切都斷了,只有氣候,只有氣象報告還牽連在一起,大寒流從那塊土地上彌天捲來,這種酷冷吾與古大陸分擔。不能撲進她懷裡,被她的裾邊掃一掃吧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

「大陸上的秋天,無論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驟雨打荷葉,聽去總有一點悽涼,悽清,悽楚,於今在島上回味,則在悽楚之外,再籠上一層悽迷了。」(《聽聽那冷雨》)。

余光中先生深愛古典文化,他濃濃的鄉愁,並非僅僅是地理上的,更是文化意義上的,是那個由詩人騷客們營造的古老文化中國。「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遙指已不再,劍門細雨渭城輕塵也都已不再。然則他日思夜夢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裡呢?」

「廈門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與記憶等長,一座無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盞燈在樓上的雨窗子裡,等他回去,向晚餐後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記憶。前塵隔海。古屋不再。聽聽那冷雨」。由此我們不難看到詩人是有著深深的惆悵的,對於一切現代化的今天。「當你的女友已改名為瑪麗,你怎能再送她一首菩薩蠻?」

在工業化的今天,難覓詩意,詩人的惆悵,傷感,失落,是在所難免的,余光中先生更是將鄉愁於「雨」中,詮釋出了一個嶄新的更深層次的概念。「雨」成了懷舊的最好最合適的背景,在那「雨」的世界裡,有眾多先賢們遨遊過,吟唱過,感懷過。

詩意詩情,最是喜雨

「只要雨不傾盆,風不橫吹,撐一把傘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韻味。」(《聽聽那冷雨》)這句話充分顯露了詩人喜愛雅致古典韻味的情懷。

在身體上,「八年來久居乾旱的高雄,偶爾一場快雨,都令我驚喜而清爽。」

在靈魂上,「雨」則已經生根在詩人的骨子裡了,「雨,真是一種慢性的糾纏,溫柔的縈擾。往事若是有雨,就更令人追懷。我甚至有一點迷信,我死的日子該會下雨,一場雨聲,將我接去。」(《雨城古寺》)

這種深層細微的心靈體驗,是屬於詩人個體的、私人的。打著強烈生命烙印的這些情緒,最抽象、最遊移,也最直觀、最感性。

詩人的審美總是高常人一等的,而余光中無疑是審美高手中的高手。「雨來了,最輕的敲打樂敲打這城市。蒼茫的屋頂,遠遠近近,一張張敲過去,古老的琴,那細細密密的節奏,單調裡自有一種柔婉與親切,滴滴點點滴滴,似幻似真……雨來了,雨來的時候瓦這麼說,一片瓦說千億片瓦說,說輕輕地奏吧沉沉地彈,徐徐地叩吧撻撻地敲,間間歇歇敲一個雨季,即興演奏從驚蟄到清明,在零落的墳上冷冷奏輓歌,一片瓦吟千億片瓦吟。」(《聽聽那冷雨》)

讀了這樣一段寫「雨」的文字,誰能不心動,誰能抵抗這溫柔的輕音樂?若非作者的文採太天才,感知能力太出眾,審美太高雅脫俗,怎能寫出如此迷人的「雨」?而吸引讀者的並不是單純的自然「雨」,是余光中先生那字裡行間無不透露出的喜雨之情。

「杏花,春雨,江南。六個方塊字,或許那片土就在那裡面。而無論赤縣也好神州也好中國也好,變來變去,只要倉頡的靈感不滅,美麗的中文不老,那形象磁石般的向心力當必然長在。因為一個方塊字是一個天地。太初有字,於是漢族的心靈他祖先的回憶和希望便有了寄託。譬如憑空寫一個「雨」字,點點滴滴,滂滂沱沱,淅淅瀝瀝,一切雲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聽聽那冷雨》)這是中文的魅力,也是「雨」的魅力,更是余光中文字的魅力。

詩人的詩情,在一場場「雨」中,揮灑得淋漓盡致。要問詩人最喜的物事,笑而不答心自閒。其實他的一篇篇絕美的關於「雨」的詩文已經代他答了,「前塵隔海,古屋不在,聽聽那冷雨」。

余光中在文字中經歷、懷念並感受著這一場場綿長不斷的穿透靈魂的雨。少年時代於巴山夜雨中享受母愛的溫馨,青年時代於黃昏細雨中等待戀人的浪漫,中年時代於悽厲鬼雨中痛失愛子的悲戚,去鄉後對大陸的濃濃鄉愁,整個人生中對杏花春雨的喜愛。

余光中人生重要的時刻似乎都有雨聲做伴,他把不同階段不同境況下聽雨、觀雨的感受忠實地用文字記錄下來,不論是巴山夜雨、黃昏細雨還是瀟瀟鬼雨。他的作品繼承了古典文獻「雨」詞的文化意味,同時他更以其閱歷、才情使「雨」詞的文化意味更趨豐贍。

那淅淅瀝瀝的雨,在他的筆下,點點滴滴都是情,動人的情。

春天來了,驚蟄過後,雨也要來了。在雨中,在窗前,在午後黃昏,你不妨也讀讀余光中先生的詩文,感受下那一場場迷人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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