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情懷》薈萃2013年以來,著名作家熊召政關於中國文化的演講文稿近20篇,通過解讀中國歷史人物和經典詩文,「珍珠」串線,闡釋中國文人「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的品格和情懷,內容包括中國傳統文化的繼承與創新、文人的憂患與焦慮,興奮與衝動和文化競爭力與文化認同等主題。熊召政的書,個人首推長篇歷史小說《張居正》,獲得第六屆茅盾文學獎;其次是他在十年創作《張居正》時閱讀、研究相關歷史史料以及實地走訪考察而寫就的一系列精彩散文隨筆,體現了其獨特的歷史觀以及見識與智慧,包括《明朝大悲咒》、《明朝帝王師》、《歷史的鄉愁》和《千古風流》四本,有興趣的可以看看。
一、文化的「四風」
傳統文化,從廣義上說,中國人的生活習慣、風俗禮儀、典章制度、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等等,都屬於我們傳統文化的範疇。今天我們無論是精神,還是物質方面,都逃不脫文化的範疇。如果要講得更直接一些,可以用「風氣」、「風俗」、「風情」、「風尚」這「四風」來規範我們整個精神和物質的生活。
美國《大趨勢》的作者說過一句話:風氣自上而下。作者補充了一句:風俗自下而上。「風氣」可以說是站在高處、以高屋建瓴的方式影響著我們,它主導著時代,對我們民間生活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這種影響就叫風氣。還有一種影響叫「風俗」。中國是一個禮儀社會,我們民間的風俗很多,包括辦喜事、辦喪事等等都是有規矩的。每一種禮儀的形成就叫風俗,它也會直接影響到我們生活的每一個層面。還有一個就是「風情」。我們說民族風情、地域風情就是局限在某一個地方獨特的文化和氣象,就稱之為風情,是這個地方獨有的一種民俗。「風尚」就是開風氣之先。「風氣」「風俗」兩相激蕩而後成為「風尚」。風尚就是一個時代文化的最前沿——風俗往往是我們文化恆定的傳承——風尚就是我們這個時代文化向前發展的創新的一塊。比如說「這棟建築好時尚啊!」這個「時尚」就是風尚。這是從廣義上來談傳統文化的;如果從狹義上講,也就是從應用角度講,我們的傳統文化到今天,依舊起著作用的,最重要的就是儒、釋、道這三家。這三家合在一起構成了中國人認識世界、把握世界的思維方式和精神生活。
二、最有意境的詩詞
我最喜歡書中這句「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出自南朝.梁.劉勰《文心雕龍.神思》:「夫神思方運,萬途競萌,規矩虛位,刻鏤無形,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我才之多少,將與風雲而並驅矣。」從字面意思上看:站在山頭上,情感就好像彌滿了山;在海邊看海,想像就好像海水一般地澎湃。從作者意境上看:每當登高望遠,心境就無比振奮,仿佛那些山川皆在我胸懷!每當臨海暢想,思緒就無比激昂,好似文思如海翻騰,將要滿溢!還有種現時代的理解就顯得層次low了不少,就是幹一行愛一行!恰恰我第一眼看到這句詩就是這麼理解的,說明一介武夫根本就理解不了文人的情懷和意境。其實,人生只售單程票,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頻頻回首,在哪裡存在,就在哪裡綻放。做人,要有一份內心的不聲不響,有一份急迫中的不緊不慢,還有一份尷尬中的不卑不亢。最美的你不是生如夏花,而是在時間的長河裡,波瀾不驚。
三、明代翰林院的機構設置
明代翰林院就職能來說,相當於現在的政策研究室。翰林院主要有四種人:第一種叫「編修」,也就是研究政策的,張居正的第一個職務就是編修,從編修到宰相用了二十多年。第二種叫「編撰」,專門給皇帝寫詔書、起草文件的。第三種叫「侍講」,就是今天所說的帝師,給皇帝講課的。第四種叫「侍讀」,也就是陪皇帝讀書的,隨時釋疑解惑。這四種人基本沒有在這個位置上終老其身的,明代對文字工作者的尊重、提拔和使用,甚於今天。
四、文字工作者必備的素質
從張居正的成長、發展歷程中提煉出這樣幾點。第一是篤學。學習一定要堅持,要勤奮,要一輩子手不釋卷。佛家談悟道的三重境界:學道之之初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學道之中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得道之後,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第二是慎獨。就是小心說話、行事。「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在一般人看來,白居易的《琵琶行》是千古絕唱。但明代的宋濂對白居易的評價是「有失臣體」,就是說,失掉了做臣子的本分。他認為,皇帝把你貶為江州司馬,你卻和一個淪落風塵的女子同悲淪落。這就是明代文人的風骨和觀察人事的立場。第三是多思。一定要勤於思考。任何一個問題都容易形成世俗的觀念,而我們要在世俗觀念中找到自己的學問立足之處,才能有不一樣的領悟。
讀完全書,印象最深的是:「文學是憂患的,也是敏銳的;藝術是空靈的,也是清醒的。無論是文學還是藝術,它們都是人類心靈的投影,不但充滿了悲天憫人的精神,也充滿了憤世嫉俗的情感。」我想,作者把思考的目光聚焦在中華文化的文人情懷上,其實就是對當下文化狀況的一次反思。
去年下半年,自己一個人承擔處室的工作,感覺有點捉襟見肘,很難抽出時間靜下心來讀書。隨著接觸了許多地方上的人和事之後,才發現我們對地方抱有太多的偏見,對曾經的過往,也多了一些新的認識。總結讀書心得只是個人的業餘愛好,如果成了負擔,就有違了自己的初衷。畢竟,生活中還要許多要處理的事情,比如,吃完飯還要洗碗、洗完碗還要給老二講故事……今後,還要繼續努力,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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