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出土於居延甲渠候官。竹簡1枚(簡號EPT50:1),正反面書寫。簡長23釐米,寬1.1釐米,厚0.3釐米。該簡是目前河西漢簡中所見最為完整的《蒼頡》篇首章部分文句。簡末二字「賞賞」可能是習字者隨意所書。簡文共59字。根據《漢書·藝文志》記載,漢興以後,閭裡書師合秦時的《蒼頡》《爰歷》《博學》三篇為一篇,習稱漢《蒼頡》篇。居延甲渠候官出土的《蒼頡》篇竹簡對於研究漢代《蒼頡》篇的版本衍變、文本構成等具有重要價值。原簡現藏甘肅簡牘博物館。
蒼頡作書 以教後嗣
居延新簡《蒼頡》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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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牘」延伸
一 、《蒼頡》篇簡介
《蒼頡》篇是秦漢時期通行的供兒童識字寫字的學習教材。據《漢書·藝文志》記載,秦朝時的識字教材有秦丞相李斯所作《蒼頡》篇、車府令趙高所作《爰歷》篇和胡毋敬所作《博學》篇。漢興以後,閭裡鄉師(地方鄉裡教書先生)合《蒼頡》七章、《爰歷》六章和《博學》七章等為《蒼頡》篇,六十字為一章,凡五十五章,共計三千五百字。漢以後《蒼頡》篇逐漸被廢棄,以致散佚無存,亡佚千年,後人早已不知其本來面目。自清乾隆孫星衍以來陸續開始《蒼頡》篇的輯佚工作,至王國維綜合參訂各家之輯,重輯為二卷,共收單字2488字,殘句8條,其中的5條《蒼頡》篇漢簡來自於斯坦因第二次中亞考察時在敦煌漢長城烽燧所獲。這是當年的王國維所能看到的全部《蒼頡》篇內容。近世以來,地不愛寶,在全國各地又陸續出土了數批漢《蒼頡》篇,近年來北大入藏的漢《蒼頡》篇尤為珍貴。
敦煌漢簡《蒼頡》篇
二 、斯坦因和一堆木刨花
當年流寓日本的羅振玉收到沙畹寄來的斯坦因第二次中亞探險所獲漢晉木簡手校本後,他和王國維合撰了簡牘學的奠基之作《流沙墜簡》。沙畹寄給羅王二人的簡牘照片裡只有數枚《蒼頡》篇殘簡,王國維已經詫其為神物了。羅王二人可能不知道的是,當年斯坦因考察所獲《蒼頡》篇殘簡數量遠不止於此。據郭鋒《斯坦因第三次中亞探險所獲甘肅新疆出土漢文文書—未經馬斯伯樂刊布的部分》一書介紹,現收藏於英國大英圖書館東方部的敦煌漢簡總計有1953個號。經學者重新統計,斯坦因第二次中亞考察在敦煌所獲未發表漢簡當為2398枚,加上已發表的702枚,可知斯坦因第二次中亞探險在敦煌所獲的漢簡總數約為3100枚。這批敦煌漢簡大部分是《蒼頡》篇的習字柹片。這些練字柹片可能出土於斯坦因編號為T6b的凌胡隧。斯坦因在報告中有對發現大量練字柹片的敘述:
在烽燧西北約16碼處有一個奇怪的發現。這裡發現了一堆木刨花,上面寫有漢字,而且總字數很可能超守1000個。如果不是蔣師爺(注:蔣孝琬)當時就注意到,這些字顯然是一個人寫的,而且一些詞組反覆出現,我們就有可能錯過了一個重要的發現。毫無疑問,他已正確地認識到,這是某位軍官或文職職員練習、提高書法水平時所用的木片。他寫滿一面後,用刀削下來,又在新的表面上繼續練習,如此反覆多次。他所用的木料紅柳和胡楊樹枝,在附近沼澤盆地裡到處都是。
斯坦因二探未刊漢簡殘片
斯坦因所記的這個烽燧即敦煌漢塞的凌胡隧(T6b),未刊漢簡中大量練習《蒼頡》篇的柹片,大概就在這裡出土的。敦煌漢簡所出的《蒼頡》篇文字大都是篆意很濃的篆隸體。未刊布的這批練字殘簡也是如此。《漢書·藝文志》記載:秦始皇以小篆統一文字,丞相李斯作《蒼頡》,車府令趙高作《爰歷》,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學》,皆小篆。漢初,閭裡鄉師並三篇為一篇,仍取名《蒼頡》。清人姚振宗《隋書經籍志考證》認為諸書皆為小篆,至賈魴(東漢永元年間,公元89-105年)始由小篆變為隸書。這些《蒼頡》漢簡證明,漢初閭裡鄉師合三書為一書,仍名之曰《蒼頡》篇,作為規範的臨摹教本,還是採取了小篆字體。因為隸書的流行需要一個過程,漢朝初年,承秦之後,不可能一下子變篆為隸,這就是我們看到大多練字簡,都是小篆和篆隸體的原因。當然其它地區發現的一些《蒼頡》篇抄本,如本文介紹的這枚竹簡《蒼頡》篇(EPT50.1)即是隸書。
凌胡隧(T6b)
永昌水泉子出土七言《蒼頡》篇
(來源:甘肅簡牘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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