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l 夏未來
來源 l 粥左羅(ID:fangdushe520)
管虎,24歲開始拍電影,
曾被嘲「中國最不會賺錢的導演」,
曾經有9年時間放棄拍電影,
2011年,管虎寫完《八佰》初稿,
十年磨一劍,2020年《八佰》上映
9月1日,《八佰》票房破20億!
曾經是最不會賺錢的導演,如今拍出的《八佰》,點評票房破2億,創造中國電影市場電影票房新紀錄,上映15個小時票房破4億,10天20億,預計最終票房接近30億。
如果到30億,管虎的《八佰》將進入中國電影票房總榜前10!
與《八佰》的爆火形成對比的是,管虎的個人經歷鮮有人知。
8月25日七夕,管虎的妻子、電影《八佰》製片人梁靜,在微博上發布超長「情書」表白老公管虎。
信中,梁靜回顧了《八佰》艱難的拍攝歷程,誇讚管虎謙遜且克制、深情而堅韌、孤獨而浪漫:「你心中的英雄在支撐著你,而你就像我心中的英雄一樣支撐著我。」
同時,她坦言電影上映後,管虎便又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中了,絲毫不管外界的爭議與掌聲。
一封長信,把《八佰》的導演,從幕後拉到臺前。
作為中國第六代導演,管虎24歲開始拍電影,他被嘲「中國最不會賺錢的導演之一」,卻依然堅持:只要不給投資人賠錢,我只想拍自己喜歡的片子。
他是華語導演中的異數,被稱作電影導演中的怪才。
今天,我們就一起來認識這位電影圈裡為數不多的怪才。
「我已安於今天,自幼卻是壞學生的奇葩。長大自知落於人群,索性無怨無悔。後來遇上王小波的《一隻特立獨行的豬》,始知世間非我獨類。」
2012年,剛剛註冊微博的管虎,曾寫過這樣一段話,毫不避諱地坦露了自己「特立獨行」的個性。
1968年,管虎出生在北京的帽兒胡同裡,祖籍山東,父親是知名演員兼導演管宗祥,母親於黛琴也是一名演員,上頭還有一位姐姐。
作為演藝世家的么子,管虎的童年本應受盡寵愛。
然而,在時代的漩渦中,空氣中瀰漫著緊張、激進的氣息,無數的家庭在「清理階級隊伍」的大棒下被砸得支離破碎。
管虎家也不例外。
管虎父母,一個被判定走資派、一個被判定右派;一個被發放到北大荒,一個被下放到青海。
小小年紀的管虎便成了時代「遺孤」,被寄養在鄰居爺爺家。
失去父母的庇護,管虎拼命地想融入胡同裡的小圈子,以獲得歸屬感。於是,他找到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打群架。
在學校,他是最壞的學生,逃課是家常便飯。8歲時,管虎為了逃課、和老師幹架,結果被老師送進了派出所。
在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年紀,管虎一直試圖用他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
桀驁、自我的基因,也是從那時起,便刻進了他的生命,影響著他後來的人生際遇。
13歲那年,雙親平反、回到北京,他便跟著父母搬回北影廠大院。
在北影廠大院,同齡的孩子幾乎都出身於藝術世家,管虎常跟同齡的孩子一起在大院裡看電影。
這種樂趣,是他過去打架、逃課從未有過的新鮮體驗。耳儒目染下,管虎立志成為一名導演。
這時,父親管宗祥站出來反對他。
所謂,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十幾年的勞改,管宗祥嘗遍了所有的苦,他不想管虎將來重複自己的老路,他希望兒子學醫、將來有份穩定體面的工作。
可是考醫學院何其困難?
第一年高考時,天天逃課、打架的管虎敗北而歸。
1986年,復讀時,管虎從理科轉到文科。
在文科班,拿到歷史課本那一刻,管虎大腿一拍:我就該學文科!
因為他不用背,看一遍後全記住了。
後來,管虎同時報考北影、中戲,同時被錄取,最終選擇了離家更近的北影。
時值八十年代末期,崔健在國內掀起一場搖滾潮流,反叛、躁動的因子感染著每一個年輕人,其中也包括管虎。
在北影,管虎還和過去一樣,經常與人湊在一起打群架,隔三差五就被學校記過……
有意思的是,就是這樣一個樂於打架、鬥毆的壞學生,每次交上去的作業,卻屢受表揚。
這極大滿足了管虎的面子,用他自己的話說: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感覺世界都是自己的。
只是那個時候,身在象牙塔裡的他怎麼都沒想到,現實總是喜歡扇人耳光。
1992年,大學畢業後,管虎拉著同學一起造夢拍電影,東借西湊弄了20萬開幹了。
雖說管虎是學導演的,可缺乏實戰,他聯合幾個同學在棚裡倒騰了老半天,結果拍完以後一放,片閃。
成片裡的畫面閃光閃去,根本看不了,管虎傻眼了。
「本來就沒有錢,現在景都已經拆了。」
擺在管虎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直接放棄;要麼重新搭景重新拍。
生性叛逆的管虎,選擇了第二條更難的路。
可結果,重拍一遍後,還閃。管虎納悶了,這怎麼還閃?
最後他向北影的老教授討教,老教授瞥了一眼,呵斥道:拍電影不能這麼拍,你這是胡來。
原來,拍電影時,攝影機要開廣角,否則和發電車的周數不配。
管虎又悶頭倒飭了一遍,這回,片子倒是不閃了,可新的問題又來了。
送審時,電影局以「整片的氛圍有問題」,給管虎的處女作《頭髮亂了》判下死刑。
影片中,管虎藉由「搖滾」的外衣,揭露了九十年代初的年輕人心中的迷茫與反叛,釋放出了一種新的潮流。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管虎眼中的「個性」、「潮流」,在當時傳統的文化語境中,被視為出格。
片子被斃那天,他躺在地上大哭:什麼天之驕子,都是扯淡。他忍不住懷疑:我是不是有這個從業資格?未來會怎麼樣?
那時,他第一次意識到:世界並非總會對你和顏悅色,它也會冷不丁給你抽上幾耳光。
儘管自己拍的第一部電影慘遭被斃,但管虎沒有就此認命。
他花了一年時間,拿著《頭髮亂了》的成片左改右改,前後剪了一千多尺的膠片,《頭髮亂了》終於通過審核、成功面世。
回憶過往經歷,管虎說:
「我現在覺得特幸運,因為二十出頭什麼經驗都沒有的時候,碰到這樣一件事,瞬間跌倒,你必須要硬拼。」
硬拼,是管虎面對外界打擊最硬氣、最血性的反擊。他骨子裡,依然流淌著山東人的硬氣和剛性。
只可惜,《頭髮亂了》上映之後,在全國高校巡迴放映時雖好評如潮,但放在整個社會環境下,並沒有掀起多大浪花。
可管虎並不打算就此認命,少年時的桀驁,早已刻在他的骨子裡:越是有難度的事情,越值得挑戰。
憑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他相繼拍出《浪漫街頭》、《再見,我們的1948》、《上車,走吧》等多部電影,也拿過金雞百花獎的提名。
但彼時,管虎仍然只是一個寂寂無名的毛頭小子,在電影市場並不起眼。
跨過千禧年之後,電視劇市場進入黃金時代,嗅到苗頭的朋友勸他,要不你去拍電視劇吧。
驕傲如管虎,他打從心底「看不上」電視劇:
「我電影學院畢業的,電視劇不能幹,就是再沒錢、再沒機會,我也等著拍電影。」
可一腔熱血,敵不過生活的巨錘。
同期畢業的同學,有人拍廣告發了財、有人轉行當了老闆,大家都賺得缽盈盆滿。相比之下,管虎和女朋友在麵館吃麵,卻只能挑最便宜的點。
巨大的心理落差,再一次按下了管虎高貴的頭顱。
那個曾視自己為「天之驕子」的大男孩兒,步入而立之年後,還是向生活舉起了白旗。
2000年,管虎接拍電視劇《黑洞》。
「覺得自己跟叛徒似的。」
作為中國刑偵劇的開山鼻祖,《黑洞》集結了陳道明、丁嘉麗、陶虹、袁立等演技派。
與眾多實力派演員相比,第一次執導電視劇的管虎略顯「小白」:
「拍《黑洞》那個時候,我是不會拍;不知道電視劇是什麼,甚至我連電視劇都不怎麼看。」
於是,他用拍電影的手法,把一部電視劇,拆分成幾十部電影來拍。
演員私下裡笑他:這導演不會拍。
甚至當面「指導」管虎:這戲不能這麼拍吧。
他們不願跟著管虎拍戲:拍了也白拍,浪費。
但就像有句話說的:世界上最容易成功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傻子,一種是瘋子。
管虎就是那種又瘋又傻的人。
嘗過白眼的他,早就煉就了一身的鈍感力,面對周遭的冷嘲熱諷,他還是該幹啥就幹啥。
——這是管虎的傻。
他既當導演又當編劇,白天拍片、晚上改劇本,拼了老命磨合劇組,促進拍攝。
——這是管虎的瘋。
拍攝期間,他改寫三十萬字的劇本,把劇中的大反派聶明宇,塑造成了一個既拿得了槍、又彈得了手風琴的兩面派。
「我只想在這部作品裡讓人物豐富真實一次,大家順著角色性格能摸到他們的脈搏,做的事兒可理解,就夠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
2001年,由管虎執導的《黑洞》一經播出,迅速在國內掀起了一場熱潮,創下16%收視率的神話,豆瓣評分至今保持在8.4分。
「一戰成名」後,管虎相繼拍了《冬至》、《外鄉人》、《沂蒙》等多部有口皆碑的電視劇。
據統計,從2002年到2009年,管虎共埋頭拍了7部電視劇,共計約300集,豆瓣均分都在7.5分以上。
其中,電視劇《生存之民工》揭露了底層農民工的生存狀態,口碑極好,豆瓣評分高達9.5分。
高口碑的背後,是對拍攝的較真與堅持。
為了讓演員進入農民工的角色,呈現出最真實的狀態,管虎帶著幾個主要演員,在臨時搭建的工棚裡,和40多個真實的農民工同吃同住兩個月。
體驗結束後,進入不了狀態的演員,開掉;原本不符合農民工狀態的劇情,改!
管虎再次拿出了自己的瘋勁和傻勁,不斷地與作品較勁。
拍到最後,包括黃渤在內的幾個主要演員,與其他農民工蹲在一起時,誰是農民工、誰是演員,「真真假假」誰也分不清。
雖然「違背」了拍電影的初心,向生活認慫轉拍電視劇,但管虎從未就此認命:
雖然拍不了電影,但還可以以拍電影的手法拍電視劇;
雖然拍不了電影,但既拿到電視劇這張牌,那就拼盡一切努力,先打好自己手上的牌。
在連續拍出了好幾部高口碑的電視劇後,管虎賺到了錢,可他還是想拍電影:
「到了06年以後,我覺得不能再拍電視劇了,要把手練壞了。」
2009年,「慫」了八九年的管虎,重新殺回電影市場。
雖然,他已經有了十幾年的拍攝經驗、也賺到了一些錢,但拍電影是費時費力又耗錢,管虎心裡並沒有多少把握。
好在黃渤和攝影師都挺他:錢多錢少無所謂,先幫他把事兒給幹了。
用管虎自己的話說:實在不行,就當玩玩了。
哪知管虎這一玩,就把黃渤送上了第46屆臺灣電影金馬獎影帝寶座。
這部影片,就是至今保持著豆瓣8.0分的《鬥牛》。
影片裡,黃渤飾演的牛二是一個地道的農民,純樸、善良、膽小,他肩負全村使命,為了信守承諾保護一頭牛,和日本鬼子鬥智鬥勇……
故事雖看似荒誕,但小人物身上的使命感、善良、悲憫被管虎刻畫得淋漓盡致。
果不其然,新片上映後、口碑不俗,演員黃渤也因此「火出圈」,這一切都給了管虎極大的信心。
緊接著,他又趁熱打鐵,再次搭檔黃渤拍攝《殺生》。
這一次,管虎依然把視角聚焦在社會底層人物身上。
《殺生》裡,混世無賴牛結實整天惡作劇,村民恨得牙痒痒。有一次,牛結實救下一名寡婦得罪全村人,村民欲除去牛結實,可寡婦已懷上了牛結實的孩子。
為了保住老婆孩子,牛結實跪求村民放過老婆孩子,甘願離開並赴死。
好人設計殺人,混混逐漸變好,在善惡的對立面,誰是好人?誰又是壞人?
人性的善與惡再次被拉到屏幕上,引發熱議。
這部電影延續了《鬥牛》的好口碑,豆瓣評分高達7.8分,但票房只有一千九百多萬,撲街。
參加活動時,管虎被人嘲笑「中國最不賺錢的導演之一」。
他不服氣:
「我看看他們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我想像的那樣。一定要把這個事摸透了,心裡才踏實。」
2013年,管虎請來黃渤、劉燁、張涵予,合作推出純商業電影《廚子戲子痞子》。
1100萬的投資,賣了近3個億的票房。
有人看到管虎身上的商業能力,每天拿著錢、拿著劇本請他拍電影。
看著送到自己跟前的劇本,管虎痛苦萬分。
「因為這不是我想做的,我得有勇氣拒絕這個事,多少錢我都不幹,我得停下來,讓我自己想好了,我該做哪些自己舒服的、喜歡的事。」
於是,他放著現成的劇本不拍,閉關創作《老炮兒》。
哼哧哼哧寫完劇本後,管虎到處找投資,可資本方看過劇本拒絕了他。
畢竟個人情懷這種東西,不能當飯吃,在資本商業眼中,電影能賣座才是硬道理。
管虎不服,拿著劇本前前後後改了一年多,好說歹說拉到投資,這才有了後來我們所看到的《老炮兒》。
《老炮兒》上映前,有媒體採訪管虎,他說:
我並不過多考慮票房,只要不給投資人賠錢就行,我只想拍出我喜歡的片子,錢對我而言沒什麼特別意義。
都說藝術源於生活,但在管虎身上,總能找到一些電影中某個角色的影子,比如《老炮兒》中的六爺。
銀幕之中的六爺,年輕時叱吒江湖,年老後逐漸被淡忘,當兒子身陷囹圄時,六爺不顧心臟病、重出江湖,用質樸的道義與新人類展開較量。
他講道義、講規矩,有自己的底線和堅持。
熒幕之外的管虎,被外界嘲笑「最不賺錢的導演之一」後,轉而去拍純商業電影,兜了一圈之後才發現:
比起商業上的成功,他更在意是否能拍自己喜歡的片子。
他屏蔽了外界的聲音,放棄了擺在眼前的捷徑,反而選擇了一條更難的路——自己創作、自己找投資。
這是管虎對電影的堅持,也是他骨子裡的偏執:可以向現實認慫,但絕不放棄自我。
有一年國慶,管虎陪父親管宗祥在家看閱兵。
管宗祥,十幾歲時因飢餓而參軍,他上過戰場、打過仗、挨過槍子,家國情懷早已刻入骨髓。
那天,管宗祥原番隊在天安門前接受檢閱時,電視機前的管虎猛一回頭,身後頭髮花白的老父親熱淚盈眶。
這件事觸動了管虎。
小時候,他無心聽父親的抗日故事;中年時,目睹父親淚流滿面後,他才恍然明白過來:在軍人心裡,國家是一種信仰。
於是,他決定結合四行倉庫那段歷史,再圍繞大時代背景下、小人物抵禦外敵的故事拍成電影。
沒有人是天生的英雄,只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凡人,在家國危難之際挺身而出,選擇成為英雄。
這是他對父親從軍的理解:一開始只為吃飽飯,可到了戰場,也能真刀真槍的拼;也是他拍《八佰》的初衷:想展示民族光輝的一面。
2011年,寫完《八佰》劇本的初稿後,管虎起初想找6000萬的投資。
可琢磨著,戰爭片無法在棚裡拍,上海四行倉庫現在是文物保護建築,更不可能讓劇組進場拍攝。
要想拍好《八佰》,必須找塊空地,把原始倉庫一比一復原,再把周邊和對岸人工搭景。
如此浩大的工程,管虎斷定:6000萬不夠。
他一直等啊等,直到2015年,聽說華誼要做實景娛樂項目,管虎立馬去爭取了這個機會,牽手華誼開始搭景。
搭到一半時,南方暴雨、地基塌陷,無奈之下只好停工重新搭建。
這期間,管虎也沒閒著,手裡的劇本改了一稿又一稿,直到40稿時才肯罷休。
為了拍好一部電影,管虎可以比任何人都較真。
2017年,四行倉庫終於搭建完畢,劇組共完成了68棟建築、30多萬平方米的搭建,並挖出一條長達200米的「蘇州河」。
《八佰》在拍攝時,用了300顆照明彈來重現當年戰場上的照明,共燒掉300多公斤煙油和近5噸的舊報紙,設置5萬個地面子彈,超過10部大型戰爭劇集的總和。
▲實景搭出來的四行倉庫
為體現軍人的專業性,管虎帶領超1500人的劇組,軍訓7個月。
倉庫內無法打光,管虎在頂棚挖了300個洞進行打光,便於攝影師曹鬱發揮;
為了拍出河對岸的繁華景象,管虎連每戶人家中的精緻裝飾都不放過。
▲四行倉庫對岸景象
因為較真,原定6個月的拍攝時間,被迫延長至8個月。
拍完後,管虎原計劃把《八佰》在第22屆上海國際電影節上,作為開幕片在2019年6月15日進行全球首映。
然而送審時,《八佰》慘遭刪減。今年,疫情這隻「黑天鵝」,又打亂了《八佰》的節奏,上映時間一推再推,波折重重。
8月21日,《八佰》首映,即登頂票房榜首。
影片裡,一條蘇州河,隔開兩個世界。
河那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河這邊,戰火紛飛、視死如歸。
一面天堂、一面地獄。
有人說:看《八佰》一定要帶紙巾。
因為你看著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哭出來。
催人淚下的,其實不是電影,而是每一個視死如歸的戰士。
管虎的較真帶我們穿越了時空,見證了一個民族的熱血。
《八佰》票房過10億時,有朋友問管虎的妻子梁靜:你們現在什麼心情?
梁靜無言,只道了一句:感恩上蒼,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在做一件正確的事……
從2011完成初稿,到2020年終於上映,十年光陰,前後修改40稿, 場景搭了又拆、拆了又搭,是管虎的一路堅持,讓我們看到了中國強大的民族魂,也讓我們看到了和平背後的心酸。
十年破繭,一朝蝶變。
當我們回過頭來再看管虎,北影畢業近30年,經過歲月的磨礪,他的臉上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一份滄桑,但歲月絲毫沒有奪走,他對電影的熱情和堅持。
年過五旬,從業三十載,依然忠於理想。
有記者問管虎:面對《八佰》這樣大規模投資的戰爭題材電影作品,您如何在商業訴求與作者風格之間權衡利弊?
管虎說:
我認為所謂商業,就是符合99%的人的價值觀,這個是最主要的;之後那1%留給自己去表達獨立的、需要挑戰的東西。
從初涉影壇,到如今的《八佰》票房突破20億,一路走來,他曾經「違背」了自己的理想,向現實主義低下了頭,轉道拍了9年的電視劇。
後來,他回歸電影,在商業現實與個人藝術之間,也妥協過、掙扎過。
同期畢業的北影同學,拍廣告的拍廣告、創業的創業,還在電影圈裡堅持的人不多,就那麼一兩個。
是什麼讓管虎一路堅持到現在?
管虎說:
支撐我的,並不是特別偉大的精神力量;因為有電視劇支撐,能保障生活,我就一直在等待機會。
其實,每個人的人生裡,都不可避免地會遭遇現實的錘鍊,經歷生活的毒打。
真正難能可貴的是,在經歷一系列坎坷後,依然能夠保持初心、堅持理想。
正如管虎。
1992年,他拍自己想拍的電影,被斃掉之後,躺在草地上大哭;
2000年,他雖拍出了幾部電影,但吃麵只能撿店裡最便宜的點。
2009年,拍電視劇賺了點錢的管虎,重新回歸電影,順手把黃渤送上了影帝位置;
2015年,他拍《老炮兒》,又一個順手,把馮小剛送上了影帝位置。
2019年,他拍《八佰》,打響後疫情時代電影頭炮,扛起救市大旗。
28年浮沉,他經歷了貧窮,也面對過冷眼嘲笑,但這些都沒有打倒他。
今時今日,在他身上,我們依然能夠看到,他對藝術的堅持——哪怕只有1%的表達空間,仍然要用自己的熱愛,不遺餘力地打磨自己的作品。
羅曼羅蘭曾經說過: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真相後,依然熱愛生活。
我知道,一生之中,我們都會遇上很多大雨,它擊在你身上,足以洗去你的驕傲,衝掉你對這個世界的期待和熱情。
但是,我依然希望你能夠忠於自己的內心,哪怕只有一絲微光,也別急著向這個操蛋的世界投降。
你可以認慫,但不能認命。
參考資料:
1-《楊瀾訪談錄》管虎2012:誘惑與夢想間的掙扎
2-《導演管虎:我想表現我們民族性中非常光輝的一面》,澎湃新聞,記者王淨
3-《最佳現場》管虎《黑洞》受白眼
4-《管虎,不求跪著,但求成「角兒」(上) ︳專訪》,來源@電影雜誌MOVIE,作者:康妮
5-《管虎:電影市場上的第三種人》,《財經天下》周刊,作者:苗正卿
本文來源:公眾號 @ 粥左羅,作者 夏未來。
TO BE, TO UP,這裡是50萬年輕人的成長充電站。運營者粥左羅,90後,畢業四年從服裝店員做到成功創業,從月薪2300到月入20萬,堅信成長即財富,只寫最接地氣的成長乾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