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畫畫又不想做純藝術創作？3D動畫師必須是最好就業選擇之一。大概是《阿凡達》引爆了人們對3D動畫的激情，現在的廣告公司、電影觀眾對3D都有迷一樣的熱情，這讓一個10年前不溫不火的職業成了搶手貨——3D動畫師。
從事動畫師6年的阿鐵說，比起09年畢業那年，現在真是三維動畫行業的春天。儘管這個職業有大量在電腦前的重複性工作，缺少溝通機會，但多數動畫師的收入不菲，更重要的是「創造一個世界」對他們來說充滿吸引力。
▲ 阿鐵為紅專廠創作的3D動畫宣傳片
「龜毛」在這裡是「超完美主義者」的意思。
阿鐵原名吳鐵成，是個外表呆呆、清瘦的男生。和幕後工作般配的氣質，就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辭。採訪時他努力回答問題，但表達的連貫性和清晰度還是捉襟見肘。和很多3D動畫師一樣，他們長期對著電腦參數工作，已經習慣少與人交流的生活。
剛畢業時，阿鐵在一家電影片頭公司當三維建模師。他大學讀多媒體設計，有些選修課和三維動畫有關。三維建模是三維動畫製作流程裡最前端的技術崗位，因為純技術，比較沉悶。這時的他，離3D動畫師這個職業還是很遠。
「建模師是根據原畫的設計圖來建模，個人發揮的空間很小，很多人把三維建模當作進入三維動畫行業的跳板，因為它是打基礎的，而相對有趣的動畫製作部分則需要有從業經驗，不適合畢業生。」
從事三維建模時，阿鐵從一個來自美國總公司的動畫師那裡認識到三維動畫的製作流程。那時他給這個動畫師打下手，負責三維建模。這個動畫師用一滴墨水的形態製作了幻化成一隻鶴的三維動畫。為了實現這個動態，動畫師買了一個魚缸，裡面裝滿水，不停地把墨水滴進去，觀察墨水在清水離飄動的形態跟軌跡。有了這個畫面感，動畫師腦海裡就有動畫雛形。
他非常佩服最初能將水墨和其他中國元素聯想在一起的動畫設計師。因為「動畫師之間的終極較量就是想像力和聯想力，一個動畫的起點就是一個概念。」阿鐵說，一個新聞故事，或者一片樹葉飄落的軌跡都可以是三維動畫師創作素材，所謂的創造力就是審美、聯想和想像，而這些能力就來源於日常觀察和積累。
水墨元素動畫（圖片來源於網絡）
我讓他給我解釋什麼是想像力的時候，他舉起一隻咖啡杯說，要把它變成一個種著肉肉的寬口小花盤的話，「我想像的過程是杯體慢慢壓扁，杯耳線性地融入杯體，然後杯口逐漸拉寬…」
三維動畫師是有上帝視角的一類人。談起創造，他平靜的表情突然眉飛色舞：
「比如有一個房地產客戶讓我們拍一個視頻來推廣社區熱線，我就想到化用孟母三遷的故事，三遷是因為鄰居不好，但只要你有了一個熱線，就不用擔心。我們還要用詼諧的手法去表現….」
他們喜歡創造故事、角色、場景，擺布人物行為和設置情緒，引導觀眾往自己設定的世界裡走，就像上帝在操控世界一樣。而正是這份創造感，讓阿鐵有了做出高質量原創動畫的夢想。
央視2016年吉祥物康康猴子，不是一出來就被罵得遍體鱗傷麼？我讓阿鐵作為業內人士點評下——
「我覺得是真心醜，建模師水平差。」他指著我的電腦屏幕說，「它一出來，我們的動畫師群就有人貼出來，我第一反應是，這麼粗糙，不是官方版吧？你看，三維和二維模型最重要的區別就是真實感，原來的水墨畫都有毛髮，這猴子不但沒有毛髮這些細節的材質感，就連動作都沒有，只有正面和側面，粗糙得沒理由了。」
包括建模師、動畫師在內的優秀三維動畫製作者非常反感細節粗糙的事物。他們受工作影響，對細節特別注重。在做產品的三維動畫時，經常和參數打交道。為了表現出產品美感和造出不可思議感的效果，他們打造細節的過程稱得上千錘百鍊。
製作動畫時，一個專業術語叫「渲染」。簡單理解就是動畫師通過軟體加工圖像、添加特效後，效果是不能馬上預覽的，要通過渲染這個過程才能出來。
3D動畫建模：防禦（圖片來源於網絡）
「畫畫時你在色盤上調色後直接畫上去，就是所見所得，」阿鐵說，「但在三維動畫裡，你首先吸了一個顏色，這個顏色是有數值的像ps那樣，另外還有燈光的數值，設定數值後電腦會運算，這個過程就是渲染。」這個過程是最讓動畫師抓狂的，因為他們好不容易調好細節數值眼珠都瞪掉了，然而電腦渲染卻一直卡卡卡卡，卡完以後動畫各種bug，不能摔電腦，只能直接炸毛咽下口水重新做。
1秒視頻有24幀畫面，阿鐵最長花過10個小時來調一秒鐘的數值和圖像形態。「在日本，有人形容製作動畫的艱難程度為「每部動畫都是製作者們無數屍體堆起來的。」
問：為什麼選這個專業、這個職業？
答：我高一突然愛上隨手畫漫畫，成績一落千丈。班主任建議我轉去美術班。那時看宮崎駿，對動漫有興趣。我動手能力比較好，是屬於嚴謹的美術生，不適合純藝術創作。想想自己能做什麼，就想到動畫這個方向。
大學第一志願考不上，沒想到汕大在第二志願錄取了我，它沒有動畫系，我就選了多媒體設計這個算是相關的專業。
2009年我剛畢業，是金融海嘯第二年。動畫公司不請人，尤其是汕大畢業的，知道我們學校沒有這個專業傳統，沒競爭力。我一開始不打算做三維建模師的，但這是我入行做動畫最簡單的入口，就做了。經歷了好幾份工作，不同職業才當上了動畫師，有了職業歸屬感。
問：你會建議有興趣的大學生進入動畫行業嗎？
答：動畫是一個朝陽行業，現在的就業形勢比10年前好很多。《大聖歸來》《小門神》這幾個火爆動畫讓我預見這個行業會越來越好。聽說長隆集團也在組建動畫工作室。無論是普羅大眾還是公司企業，都對三維影視產品重視程度越來越高。半路出家的人很多，主要要掌握MAYA、After Effects這些製作軟體，入門時都是技術活。
問：我們為什麼越來越看重三維動畫視頻？
答：二維動畫製作成本很高，耗費人力大，要一幀幀地畫出來。就連宮崎駿工作室都宣布不再做二維動畫。三維動畫用電腦合成，而且更具真實感。在二維裡，卡通人物的頭髮可能是方形的、三角形的，但三維動畫的頭髮可以做到一絲絲。
問：三維動畫設計師的職業路徑是怎樣的？
答：最開始肯定是打下手，建模積累經驗和技術基礎。到我現在做了2-3年的動畫師，就是積累作品階段，還在鍛鍊審美、風格，積累客戶、生產鏈條協作者資源。我理想的境界是可以給客戶什麼動畫、段視頻適合他的產品、品牌，而且自己有創作能力，在製作方面也有資源，這樣我就可以做自己的動畫工作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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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明老師說，無論做什麼職業都要有甘於寂寞的精神。天天對著電腦工作在別人看來或許枯燥無聊，但阿鐵卻樂在其中。從為別人打下手到創作出自己的作品成為一名3D動畫師，找到職業歸屬感，阿鐵的故事告訴我們，只要願意，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晚。
2009年在yU+Co. 人一木廣告有限公司做三維建模師2011 -2014在廣州一間廣告公司做動畫後期特效收入：正職稅後月入五位數左右；動畫師一般會以個人名義接兼職視頻製作，阿鐵目前的收入與正職相當。
作者/Febe
由 腦洞大開職業學堂 授權發布
如果讓你用3D動畫來建造一個世界
你希望是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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