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一把青》閱後小記——郭軫與小顧

2年前，含淚看完臺劇《一把青》，激動的徹夜難眠，打開手機在豆瓣寫下這篇長文。

郭軫和小顧是很像的兩個人，或者可以說後半部的小顧走的就是郭軫前半部的路子，所以觀眾多不喜歡小顧也在情理之中。

吳慷仁說他起初以為自己會演小顧，但是導演卻很合理的讓他出演郭軫，吳慷仁身上有比鍾承翰更多的滄桑感，畢竟一個在天上打了七年的日本鬼子，目睹了太多戰友的生離死別，另一個只是在抗戰後期加入航校，等他上天，鬼子都投降了。

說起來，這部電視還真的把國軍空軍由盛及衰的歷程展現了出來，而且很客觀，不偏不倚。

郭軫電視開篇，抗戰勝利，中國空軍在死傷過半的慘烈下對抗無論是裝備，還是人數、素質都幾倍於自己的日本空軍，每一個走到勝利日的飛行員心裡常懷的應該不是喜悅而是悲嗆。大隊長身上帶著寫滿死難戰友的字條，副隊長痛別初戀去娶替自己上天而犧牲的靳副隊遺孀，郭軫帶隊出去中埋伏，分隊全滅不敢回去，在外當了一年逃兵。有美國來的新飛機他們很高興，但每一個內心深處還是想帶著愛人解甲歸田過一方平靜的生活。大隊長深陷誤炸，郭軫衝撞長官座機，面對牢獄他們卻只想坐完刑期脫軍裝回家。與他們同在監獄的多為逃兵，他們也是一樣的想法，但局勢已變，國內戰爭一觸即發。現在網上很多人討論內戰的問題，其實這是一個那個時代全世界性的命題，東西方兩大陣營之間的對抗映射到中國註定的戰爭，只是一開戰時誰也沒有想到國民革命軍敗退的如此之快。飛行員也沒有想到，他們眼裡的老共沒有飛機，甚至沒有高射炮，11大隊比9大隊更早飛赴東北也是想早打完早回家，一開始的任務也不過是投投傳單。但隨著時間的發展，戰爭開始逆向他們的期望，他們被淹沒在全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裡，飛行員開始起義（臺灣電視當然不敢明說，起義的部分飛行員本就是地下黨或者進步青年），陸軍在退敗，再不離開，不是被俘就是戰死，悲觀瀰漫在大隊每一個人心頭，大隊長決定離開，逃潰戰場，從此開始一生的悲劇。邵副隊逃回南京帶著老婆孩子去臺灣，郭軫則命喪墜機，就像他一出場就帶著解戰友痛苦的悲劇一樣奄奄一息之際被大隊長解救痛苦，留下朱青獨自面對悲傷和未知的命運。

小顧是跟著九大隊提前離開了東北，來到臺灣後重編11大隊第一個來報到，短短幾年從菜鳥成為老鳥，那時候的臺灣空軍尚可以打打廈門的漁船，偵查一下東南沿海的情況順便撒點傳單，當然也免不了扔炸彈，只是解放軍空軍力量越來越強大，他們的活動範圍也就越來越小。

有一集，依然如若無人般來到上海上空，結果遭遇了米格15，落荒而逃，處長要他們再去偵查，飛行員不想卻不能抗命，後果是小顧差點燒死，二分隊長擊落被俘，為此還搞了一場假結婚的鬧劇。臺灣空軍從此只能在臺灣海峽飛一飛。美國人不讓他們反攻大陸，買不到新飛機（至今臺灣軍購也是一場場笑話），眼看著解放軍空軍力量越來越強，自主能力越來越大，也許心不甘甚至有羨慕吧。小顧去美國受訓回來，去了一個神秘的單位（也就是著名的黑蝙蝠），小顧就像去臺灣的空軍，退卻輝煌只留頹唐，早已沒有萬丈雄心，不過是美國全球策略中的一分子。適逢越戰，美軍懷疑解放軍參戰，要黑蝙蝠通過廣東進入廣西進行偵查，註定的自殺行為，小顧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師娘的自由和朱青的護照。

離開眷村的朱青洗盡一臉鉛華，坐在吉普上哭泣，她回到了少女時代那個黃昏好風景，地上的女孩笑容滿面的看著天上的飛機，飛機裡的人，有人說是郭軫，有人說是小顧，其實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經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