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君,臺灣原住民歌手,一副粗獷憨實的形象和嗓音,唱著傳統的祖輩留下來的臺灣古調歌謠,向全世界傳播臺灣本土的音樂文化。
臺灣有五十萬的原住民,原住民又分了很多民族,大陸人統稱臺灣少數民族為「高山族」,然而到了臺灣,當地人並沒有這個稱呼,而是將很多原住民分了多個部落,有「阿美族」、「卑南族」、「排灣族」、「鄒族」等,每一種部落都有自己獨特的音樂表現。紀曉君屬於卑南族,在臺灣南部。或許由於歷史原因,或者是商業衝擊,這些音樂世人知之甚少。然而獨特的民間文化終歸有著吸引世人的奇異光芒,她唱的古調裡,有傳統的祭祀儀式、關於勞作的播種、耕田、收穫都有不同的歌調,還有打獵、飲酒、迎客這樣的唱調。紀曉君的作品被日本德國音樂人作成「世界音樂」在西方傳播,其實在紀曉君之外,臺灣還是有幾個古調歌唱家的,比如郭英南的酒歌,先前在亞特蘭大奧運會被推廣到全世界的。聽了這樣的民歌,才知道原來,在這塊小島上,能聽到如此深刻與滄茫的歷史感。
你知道什麼是自然的聲音嗎?那就是太陽,草原,風的聲音。你知道什麼是綠色的聲音嗎?那就是遠離了城市的,聽到了原始的不知歌詞的純樸的嘹亮的原住民歌聲,沒有聞到城市工業的汙濁的空氣的健康聲音。紀曉君,她就是野草,她就是落山風,一片嘹亮,蔓延了整個臺灣山區,帶進了城市,給城市也吹來一股環保的綠色風。
紀曉君出過兩張專輯,這張《聖民歌》,比上一張《野火春風》要純粹,保留的原住民音樂元素要多,沒有太多的進行「現代音樂」的加工。如果說《野火春風》這張專輯還有點商業的都市歌曲在裡面,那麼《聖民歌》就完全沒有妥協地保留了文化。或許還不懂她在唱什麼語言,但是那種屬於南臺灣原始的蒼茫和凝重,是沒有語言界限的,這種唱腔與旋律直接刻進了聽者的靈魂裡,感動著一份共鳴,那就是千百年來這塊土地上生與死的滄桑。他們的喜與樂,婚喪嫁娶,生老病死,無不牽扯著土地的眷戀情緒。
關於這張專輯,專業人士是這樣說的:
「神話是一個美麗的夢 隱藏著人們對天地萬物的情懷
神話是傳說故事的搖籃 是人類信仰和精神最終的依歸
讓我們從神話的嚮往中 承續生命的原始力量
融入生活煥化新生 與天地合一 讓我們在神話的啟示中
踏著祖先的步履 唱出對那古老民族 永恆的情歌」
再也分不清是神話還是歷史,是山地還是城市,是情歌還是生命的哲語,無詞的歌聲傳達著非語言的天人對話,聽不懂的語言講述著歷史在這塊土地上的生、死、存、依。沿著祖先的足跡去漂泊吧,那些曾經的滄桑像石頭一樣刻進了古老的山地,海風吹不斷。而現在的人又去流浪,他們迷失在都市的炫爛中,可是還是那一雙純樸的雙眼,怎麼也丟不掉祖先的土地情結。
關於臺灣,原來有這麼多「神秘」的因素在音樂中,原住民,長期以來被忽視的一群人,和孤獨的臺灣一樣在流離失所。這該是一個怎麼樣的群體,竟然在祖先留下的歌聲中,如野草般蒼勁頑強燒不盡也挖不完。那樣的蒼勁,可以用「刻骨銘心」來形容。古老的民族在神話中尋找生命的原始圖案,走出了神話卻在現實的斑駁中掙扎而強調自己的根。
那麼歌是歌,歌是傳說,歌也是宇宙,一切天地萬物幻化成巖石的膜拜。
我聽見寂寞在歌唱,愛音樂的人都是寂寞的,我孤獨,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