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拍,早已經不是新鮮事了。就連不怎麼愛自拍的我,也在元旦放假,心情放鬆的時候拍了些自拍照,發給我的好朋友們。
可能因為我的確不是那種超級愛自拍的人。所以自拍照一發出去,就收到好多朋友的回覆,有的表示「今天你看上去挺帥」,顯然這是一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有的說「又胖了哦要減肥」,顯然關係比較親密,說話毫無顧忌。不管怎樣,在一個喜氣洋洋的日子裡,來自數字世界的關懷也足以溫暖人心。
自拍既是記錄,也是一種自我欣賞的行為表達——當然現在很多人喜歡把「自我欣賞」引申為「自戀」。每每看到別人自拍,就忍不住評頭論足陰陽怪氣一番。我其實一直都不太明白這樣的心態。
別人正常的生活,對自己無任何幹擾,頂多他自拍的時候,稍微擋了一下道,這也屬於正常,自己繞一繞或等一等就是了。總不至於這 2、3 分鐘或者不到 1 米的路程都等不起或走不起,抱怨連連。
說句大實話,「別人自拍,不關你事。」就好像戀人們在街上、車上摟摟抱抱甚至接吻等親密行為,從前老人家們不太習慣也就算了,現在社會風氣開放,電影、電視劇裡的接吻的場景常常出現,大家也就見怪不怪。自拍的道理,和戀愛一樣。
而且,如果自拍真不是一種新現象。
元旦前,一位名為 Alan Cleaver 的英國人發現自己祖父和祖母 1926 年的自拍,疑似世界上最早有記錄用自拍棒拍照的照片。在這張照片可以明顯看到有一根棍子,一端握在祖父的手裡,一端則延伸至鏡頭的上方,也許是吊著相機。
記得以前有名作者在《讀庫》分享了自己祖父的習慣(這裡記不清了,翻閱了《讀庫》歷年書目也想不起來文章的標題,如果你剛好看過,請告訴我),每年穿戴得整整齊齊到照相館拍一張肖像,而且會很認真的記錄拍照的時間、地點,以及一些話。當這種行為每年都必定重複一次的時候,就形成了一種儀式。
而作者在整理自己祖父這些照片的時候,也將他每年的經歷寫了下來:肖像是在什麼時候拍的,當時社會發生了什麼事,祖父在做什麼等等,於是一個豐富的人生展現在我的眼前。
我想這位作古的老人家已經告訴我們人類自拍最樸素的動機——記錄自己,儘管在他那個年代還沒「自拍」這個詞出現。
而相對於過去,現在的自拍工具自然更加豐富也更加方便。數位相機,為了方便自拍,越來越多地配備了翻轉屏;智慧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像素變得越來越大,還加入了「自動美顏」的功能。至於自拍棒,就如前文所說,1926 就可能出現了,但現在變得越來越火爆。
你在任何一場演唱會,都可以看到旁邊有三五個小女生拿著個自拍棒不停地自拍。
紐約時報今天的報導的標題就寫著《自拍棒佔領曼哈頓》,文中描繪了一種現象,那就是許多美國人在假期旅遊之前,都購買了自拍棒,而且四處揮舞著亂拍。報導裡也記錄著 Go Pro 成為新的自拍工具。
衛報則稱,在亞馬遜上,2014 年 8 – 11 月自拍棒的銷量對比前三個月,增長了 301%。不少人甚至還在 Twitter 上發照片,說起自己的「老爸」入手了自拍棒之後,就和自拍棒形影不離。
就如前文所說,如果自拍的行為和寫日記沒差別,那麼自拍棒可以算是幫助人們寫日記用的筆了——有了自拍棒,自拍可以有更加多的角度,正面、側面、上面、下方都可以,而且拍起來更加寬廣,更重要的是,在集體活動的時候,自拍棒也可以幫人拍得更好。
The Verge 說,自拍棒是「用古舊的方式來解決現代問題」,語氣帶有排斥的語調。而我更加贊同 Gray Vaynerchuk 在 Medium 上所表達的觀點:「自拍是新的籤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