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美女」群赫然出現了琴韻組長發來的一條振奮人心的消息:鳳翔縣教體局原創音樂作品於8月18日晚在紫金山培訓基地舉行頒獎晚會,咱們創作的《天使之歌》榮獲優秀獎,原創組所有成員都有資格參加,五大美女都盛裝出席吧。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興奮不已,自我陶醉、互相讚美後,一致決定讓琴韻、忑和蘭子老師前去領獎,其它兩位有事很遺憾不能參加。
終於盼到這個好消息了,可誰知這榮譽背後的艱辛呢。
激情源於一句玩笑
朋友圈的一條信息很是醒目:「中國力量」原創音樂作品展播——褚志雲《冬去春來》。出於好奇,抑或有些激動,我忙打開視頻,用心欣賞這首優美的抗疫歌曲:短短的4分22秒,讓人瞬間享受了一道豐盛的音樂大餐,滋味純美,沁人心脾,給人信心和力量。歌曲旋律雄壯激昂,歌詞大氣豪邁,演唱者激情滿懷,對執甲逆行的白衣戰士致以崇高的敬意,並激發了全民抗疫的熱情。
細細品味後,另一個想法瞬間襲上了心頭:我們語文組的忑老師很具音樂天賦,美聲唱法拿捏到位,高音很能突破,她也可以創作屬於自己的音樂作品。於是乎,便帶著興奮的心情奔向忑老師的辦公室。
「忑,褚老師的原創歌曲很是振奮人心,你也可以挑戰一下自己,發揮你的音樂特長,創作一曲屬於自己的抗疫之歌。」我急切地說。
「可以啊,大家一起吧!」忑爽快地應到。
「可是我不會作曲,視頻製作更是不懂,唱歌是沒問題的!」
「你是詩人,作詞應該很得心應手,至於作曲,不妨找個懂音樂的來譜。」大家附和著說。
「蘭子,你古體詩寫得好,你給咱作詞。」
「那行,我試試吧。」蘭子也痛快答應了。
「琴韻學古箏,對音樂有一定的感知力,你肯定能譜出曲的。」蘭子建議到。
「作曲,要專業人士,我恐怕不行,但我願意努力去嘗試一下!」琴韻謙虛地說。
「雲,你以前練過手風琴,手風琴伴奏應該很有特色,咱們的音樂作品更有亮點。」忑提議到。
「20多年沒觸手風琴了,左右手很難配合的,這絕對不成,況且當下咱也沒有手風琴,如果有的話,我可以嘗試一下。」我半推半就,似乎對這件事產生了興趣。
「雲,別急,咱們發動一切人脈,四處借琴,到時你負責好好練琴就行。」芳鼓勵我說。
「那行,大家對我有信心,那我就對自己也有信心,先分頭藉手風琴,不過我申明一下,如果借來我練不好,咱還是另想辦法吧。」我給自己留了一絲餘地。
「你一定可以的!」大家異口同聲道。
五個女人一臺戲,一句玩笑話竟激起了原創音樂作品的激情。而許多事情的成功,往往源於不經意間的激情迸發。激情在醞釀中慢慢發酵,音樂作品的胚胎在眾人的心中逐步生成。
準備工作在悄然進行
或許是出於對音樂的執著與熱愛,或許是出於對自己承諾事情的一種踐行,或許是出於對自身專業以外領域的挑戰,大家都把昨日的一句玩笑話當真,開始暗自準備。
第二天早上蘭子老師創作的古典歌詞已經安靜地躺在了辦公桌上,期待大家賞讀。她的歌詞打破常規,採用舊體格律詩七言絕句的形式完成,分陰雲——出徵——戰魔——凱旋四小節。大家用心賞析蘭子老師的力作,紛紛豎起了大拇指。原創音樂作品的第一個環節很是順利。
第三天下午課間活動時間我有事去前面行政樓,突然接到蘭子老師的緊急電話——快去宿辦樓308室有要事商談。於是我便匆匆趕往308,只見忑和蘭子老師正對著琴譜在鋼琴上練唱著。我心中一驚——這麼神速,哪來的曲譜?忙湊過身去看,只見16K的白紙上黑色的手寫體簡譜甚是分明,簡譜的下面對應著蘭子老師創作的歌詞。簡譜共三大張,序章分明,過門曲調隨歌詞意境氛圍不斷變幻風格,確有大方之家創作的風範。我忙問是哪個行家為咱們這麼快量身定做的樂譜,忑老師笑著說是我們的琴韻組長傾情奉獻的,她下午臨時有事,叮囑咱們幾個先在鋼琴上彈試一下,再根據樂曲情境進行修改。於是忑老師彈奏鋼琴,我們三個一起邊欣賞邊討論,最後達成共識,制定了相應的修改方案。不一會,紅色的修改符號便躍然曲譜之上,再完整彈奏一遍,完全契合歌曲的主題和情感的抒發。我們三個激動不已,自我感覺良好,立即決定把曲譜送到琴韻老師家裡,讓她連夜加班再做修改。於是,我們便快速奔向西城國際住宅小區。在途中,又給縣教體局主管原創音樂作品大賽事宜的一位老師打了個電話,諮詢作品徵集截止的日期,那位老師給出答覆是只有十天時間。我們三個都深感時間緊、任務重,幾個外行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一部原創音樂作品簡直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雖這麼說,但又似乎都充滿信心,腳下的步履更堅定有力了。琴韻組長已經在小區外等候了,我們把修改意見及創作時間等相關事宜都告訴了她,她的想法和我們一致,並給另一位參與者芳老師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做好挑戰這一難題的準備。一切工作就緒,我們四個便又一番相互鼓勁,自信滿滿地各自回到了家,分別憧憬著我們的音樂作品。困擾我們的曲譜大問題基本解決了,創作的激情也點燃了,創作便進入了關鍵時期。
琴韻老師不僅是我們語文組的組長,更是我們創作小組的負責人,她做事思慮周全,各項工作部署安排科學到位。那兩天正好是周末,她便迅速建立了「五大美人」群,隨時隨地討論安排。組長委以我重任——快速制定創作方案,我自知能力有限,但又欣然接受。於是,利用周末休息時間我做了一個很不成熟的分工:琴韻組長總覽全局,搞好內聯,組織成員、確定練唱時間地點及設備調用等工作;忑老師為主唱,負責教唱歌曲,將自己學會的歌曲錄音發在微信群中供大家跟唱,同時劃分好獨唱合唱的角色;蘭子老師邊學唱歌曲邊修正曲詞中不協調的地方,同時負責搜集視頻圖片資料,搞好外援等事項;芳老師為輔唱,同時兼管服裝道具等事情;我負責具體方案制定、手風琴伴奏等事宜。
初步的字面安排到位,但要真正落到實處何其不易。首先我的伴奏就有許多問題:一是自身近20多年未觸手風琴,會不會彈奏,我心中沒底;另一個是當下自己手裡沒有手風琴,同事朋友處也沒借到,能不能彈奏,我惶恐不安。為了解決我的伴奏問題,五大美女各顯其能,充分發揮各自家屬的人脈資源優勢,四處打探,最終經過田校長和魏主席的手風琴接力,這龐然大物到了我的手中。然而,事實難度遠遠超過我的想像,我抱著手風琴從北邊房間到南邊房間,練了整整兩個晚上,旋律尚可彈奏,但和弦伴奏卻彈不準,更談不上左右手配合了。我深知時間緊迫,不允許我有充足的時間去琢磨、去找人指點,於是便第一時間告知創作小組實情,想放棄自己伴奏讓重新考慮人選。小組的其它四位成員堅決不同意,說是大家秉著自主創作的原則來做這件事的,請行家裡手伴奏就沒有意義了,便又鼓勵我鋼琴伴奏。我看著放在家幾經波折得來的手風琴慚愧不已,為了不影響大家創作的熱情,我接受各位的建議,又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鋼琴練習中。伴奏問題初步落到實處,琴韻組長也已列印出曲譜,其它三位成員開始練唱——在家、在辦公室,坐著、躺著、走著,苦練不輟。準備工作基本到位,「五大美女」各自投入時間和精力,正式開啟了原創音樂作品創作的嶄新模式。
齊心協力,勤學苦練,追求卓越
新的一周開始了,距離上交作品只有7天時間,大家在幹好自己手頭工作的同時,開始了艱苦地集訓。每天下午5點整,「五大美女」準時出現在宿辦樓308室,大家按照忑老師劃分的角色反覆練習。在不太流暢的鋼琴伴奏中,大家認真體會樂曲蘊涵的情感,用心感受每一處節奏變化,深情歌唱心中的白衣天使。忑老師感情飽滿,高音穿雲裂石、響遏行雲,將樂曲推向高潮;琴韻組長柳眉上揚,氣沉丹田,頸項間的青筋根根凸顯;蘭子老師低眉含胸,脈脈含情,將內在的能量極力釋放;芳老師神情專注,態度嚴肅,藉助晃動的身體深情放歌。每個成員都追求完美,對每一個細微的環節都要求做到精益求精,不允許有絲毫失誤。記得忑老師誤將「協和鏖戰六十天」唱成「協和鏖戰六十年」,蘭子老師開玩笑說:「六十年,咱那鳳翔縣的這兩個抗議英雄恐怕這輩子也不能回來了。」忑老師抱著肚子、拍著桌子笑得氣都喘不過來,直追著蘭子老師打。結束句「雍城天使美名揚」高音爆發處,忑老師反覆訓練,科學運用氣息,聲音幾次沙啞,但最終完美演繹。合唱部分練習,大家呼吸同一,節奏合拍,誰料芳老師卻在大家鏗鏘有力統一停頓後慢一個節拍收束,而且聲音渾厚粗壯有力。大家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把譴責的目光投向她,接著便把柔柔的拳頭暴雨般砸向了她,她忙伸長舌頭雙手抱頭縮在了床邊,任大家懲罰。蘭子老師在做握拳和手臂上揚動作時略微和大家不協調,她便自覺在大家休息時反覆練習,神情專注,動作規範。琴韻組長為了統一節奏,在大家練唱時一隻手握著樂譜,一隻手用力打節拍,左比右划動作極其誇張,腳下的高跟鞋及踮起的腳後跟將自己的身體拉高了很多,仿佛要把全身的力量爆發出來,那凌厲嚴肅的目光催逼人不得不認真對待。我常常為自己伴奏的某一個滑音而小心冀冀,為自己伴奏忘記樂譜而自責不已,為自己左手和弦伴奏單一而懊惱,常常在訓練結束時額頭手心都浸滿了汗珠……在音樂面前,在新生事物面前,大家儼然忘卻了語文教師的身份,盡情陶醉,用心突破,用情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伴奏趨於熟練,大家的演唱也漸入佳境。接下來便是音聲及視頻資料的合成,這個環節是需要技術含量的,單憑我們五個人的能力是斷然不行的,更何況我們手頭現有的資料有限,需要大範圍搜集。關鍵時刻,我們的「詩人」蘭子老師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挑起了這個重任。她配合組長組織大家統一著裝在校園及308室拍個人及集體生活照、練唱照,五大美女頭戴耳麥,造型各異的靚照準備到位。她又隻身去縣醫院,通過朋引薦求取了兩名援助武漢抗疫天使的一手圖片及視頻資料,並第一時間傳給了我們語文組的帥哥花老師。與此同時,我們也第一次完整錄製了這首歌,錄製設備極為簡單——一部手機,地點是燈光暗淡的308室。花老師連夜剪輯、連結,打造出了我們音樂作品的雛形。但我們對比那一時期別人創作的作品,伴奏大多是通過現代化手段合成的高端音響,弦樂、管樂,打擊樂唯美組合,欣賞起來既悅耳又悅心,再加上高大上的錄音棚、專業人士演唱,那效果真是美不可言。而我們的作品視頻圖片和伴奏演唱不很吻合,粗鄙單調就像醜小鴨,感覺怎麼都拿不出手,大家都似乎失去信心了,但大家又都不甘心,於是決定重新錄製。我們努力嘗試了多次:先用手機錄製伴奏,然後借用學校錄播室進行合成。但由於提前沒有進行合成訓練,到現場一團糟,往往顧此失彼:音聲合在一起了,情感又不到位;情感飽滿了,節奏又錯位。大家苦練一個大課間,勉強合成在一起。回家後經過一個晚上的研究,又發現新的問題。每個人心裡明白,這只是一首簡單合成的歌曲,其中張力、主題和情感的表現卻不夠,我們創作的動機體現不出。但由於交作品的時間已到,於是便無奈地匆匆上交,大家都心中不安,自我感覺不會被選中。
果然不出所料,作品第二天便被退回來了,並指出了最為突出的問題,限期讓我們重新打磨。車子已到半坡,豈可退縮。重新打磨吧,大家心力又高度一致。是啊,齊心協力、共同面對、積極解決問題才是關鍵!
這時,琴韻組長提出了兩種解決方案:第一種是花錢去KTV略高規格錄製,估計一兩個下午都完不成;第二種依然是308室,伴奏和歌唱同時錄製,大家注意醞釀好自己的感情,發力要精準,歌唱要投入,伴奏要完美流暢。大家權衡利弊,一致決定在308室錄製。人心齊,泰山移,這次的錄製堪稱完美,而且短時高效,花老師又連夜進行合成製作,煥然一新的作品樣本再次呈現。我們的蘭子老師是一個秀外慧中的人,她對作品感知深刻,對其質量要求及其嚴格,做事也很有魄力。她仍然對現有水平的作品不很滿意,以致夜不能寐。於是便開始了地下工作:她藉助老公賀校長的人脈私下請了一位熟悉電腦技術操作的朋友按我們的想法對視頻圖片、音聲進行了重新合成製作。通過多次修正,展示我們創作初衷的原創音樂作品正式出爐了。儘管不是很完美,但我們很知足。作品再次上交,後來在鳳翔教育微信平臺展播,得到許多朋友同事的熱情轉發和高度讚美。
榜上有名,收穫喜悅
根據專家評委打分、網絡投票、作品點擊率等多方面綜合評審,我們的「抗擊疫情,眾志成城,中國力量」原創音樂作品《天使之歌》最終被評為優秀獎,縣教體局頒發給我們沉甸甸的燙金榮譽證書和2000元獎金。這獎次,雖然不高,但我們卻很滿足。五名語文教師,熱愛生活,喜歡音樂,崇尚英雄,放飛自我,以獨特的方式書寫了一曲抗擊疫情的《天使之歌》,給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些光彩。
這不,「五大美女」群又喧騰起來了,五個中年婦女被幸福的喜悅包圍了:
「真沒想到,出乎意料,五大美人這一壯舉載入鳳翔教育史了!」
「今年繼續做咱喜歡且有意義的事。」
「咱五大美女的歌聲、琴聲、詞曲真的留下來了!」
「痛失三等獎,心有不甘,再接再厲!」
「各位跨界明星,繼續跨,利用假期確定下一個項目。」
「曲子要是更好噶,咱至少拿個三等獎,關鍵我大姑娘上轎第一次,新媳婦結婚頭一回。哈哈哈!」
……
忑老師發來了獎金和榮譽證書圖片,估計大家今夜難眠。興奮之餘,希望大家做個美夢,相信有夢想就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