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公坐穩了晉國國君的位置後,就要論功行賞了。跟隨他出走十九年的那幫人功勞最大,必然是重賞,五賢人等更不必說了,那肯定是加官進爵,增益封地了。但是因為當年公子重耳太過賢能,名聲在外,所以跟著他出亡的人太多了。而且也沒個專人來記錄到底有誰跟著文公奔波了這十多年,所以就出現一個問題:文公不知道是否把所有功臣都封賞了一遍。這其中,介之推就被忘記了。
介之推很低調,他不屑與廟堂上的人爭功,甚至鄙視那些所謂的功臣。所以介之推沒有主動地去告訴誰,他也是個功臣,但他還沒有獲得應有的獎賞——他選擇沉默。然而,很默契的是,上層也的確成全了他的高風亮節,完全把他給忘了.
對於晉文公的做法,介之推的母親認為這就是典型的忘恩負義,所以很是不服,並要求兒子去請賞。介之推不以為然:「先君獻公一共有九個兒子,如今只有重耳還在了。惠公和懷公不具親和力,國內國外紛紛將其拋棄。上天如果沒有要滅絕晉國,必將有賢明的君主出現。主持晉國大政的,除了重耳還能有誰?所以,重耳返國成為國君乃是上天的力量,而總有人認為是自己的力量,這不是胡說八道嗎?偷了別人的財物,都要背上盜賊的名聲,何況貪了上天的功勞呢?下面的人把自己的罪過當成正義,上面的人信以為真還去獎賞他們。上下彼此蒙蔽,我很難和他們相處。」
介之推這波言論似乎是義正辭嚴,但是我不敢苟同,在我看來他所說的才是真正的胡說八道。晉獻公的兒子雖然只剩下重耳一個,但是獻公肯定有不少孫子在,晉懷公不就是個例子,他憑什麼就不能主持晉國大政?他做國君做的好好的,殺了些大臣固然有錯,但在他的立場來看他殺的都是對自己有威脅的人,所以也無可厚非。晉國公室沒死光,還有人,賢人也一定有,所以介之推怎麼敢妄下言論,就說主持晉國的非重耳不可呢?另外,他顯然不知道什麼叫因人成事。重耳流亡最艱苦的那段日子可是連飯都吃不上的,要是沒有跟隨者做後勤保障,可能重耳早就餓死在路上了。要是沒有五賢人,重耳也可能就直接終老在齊國了,更談什麼返回晉國?即使回了晉國,沒有寺人披的及時舉報,重耳也早就葬身火海了。所以介之推說些什麼:重耳是拜上天的力量所賜,最終才得回到晉國,這簡直是無稽之談。私以為:沒有介之推,重耳仍然能回到晉國,但是沒了狐偃、趙衰等人的幫助,重耳真回不了晉國,而若沒有寺人披,重耳回到晉國卻也活不了多久。
經過上面一番討論,我得出一個結論:介之推雖然一直跟著晉文公流亡,但是他沒什麼功勞,只是陪伴而已。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以至於封賞時都沒想起還有這麼一號人。這也從側面證實了介之推割股啖君這件事其實並不存在。
但是介之推的母親顯然沒有思考太多,她只是單純地覺得有功無賞有點虧,所以還是想讓兒子去宣揚一下,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兒子也是有功勞的。介之推表示自己知道這是不對的,所以不可能明知故犯,拒絕了母親的要,同時表達了要隱居的想法。介母覺得確實勸不動兒子了,所以只好同意和兒子一同隱居。最終,母子倆隱居至死。
介之推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正面角色,不過,如果去掉割股啖君這種杜撰所加的光環,再去仔細分析他所說的話,我個人覺得他其實沒有太多值得肯定的地方。他所做並不比趙衰、狐偃等人更多,但卻因一杜撰而千古留名,廣為人知,不亦怪乎?謠言能廣泛傳播果然是有其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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