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長墓,座落在諸城市馬莊鄉錫山子(原名公冶山)東南麓。公冶長書院,在今安丘縣城頂山。唐朝曾追封公冶長為莒伯,北寧追封其為高密侯。據說,一次鳥對公冶長說:「公冶長!公冶長!南山有頭羊,你吃肉,我吃腸。」結果公冶長忘記了,把整隻羊連肚裡東西都吃掉了,鳥沒東西可吃,就想害他。後來又對公冶長說南山有隻羊,公冶長跑去,羊沒看到,而看到一個被害死的人,有口難辯,結果坐了牢——這是我們小時候聽過的故事。
處在紛繁世界,秋後的螞蚱在冬的清寒中再也藏不住狂暴的氣息。望著失控的西方因自由越來越多飄蕩在空氣中的靈魂,在戰爭的陰霾下砌緊生命的藩籬。掠奪者一直虎視眈眈,斜睨著獅子打盹的時刻,刀光劍影從未遠離,風雲際會從未息戈。不僅如此,生活舞臺上年輕人光怪陸離的愛情選擇,更是不亞於離亂的戰爭。
抉擇很難,讓我想到了孔子選婿。孔子為天下師,男女婚配自當以德,他自然知弟子甚深,子路重朋友情,有廣交天下豪傑的俠義,「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蔽之而無憾。」;顏淵不自傲不居功「願無伐善,無施勞。」,諸多弟子也皆盡或言忠、或性直、或具力、或建功、或施才、或有藝,他選婿自然心中有尺。
孔子是希望自己成為一位老人保護支持,朋友信任年輕人都歸附擁護的人的,眼光絕非一般人可比。年齡在古時並非溝壑,顏與勢也在弟子之中並不缺少,而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孔子閱人的眼光卻停留在了公治長與南宮子容的身上。亂世之中,他將女兒許配給「背諾」入獄的公治長,將侄女嫁與了情商極高的南宮括即南宮子容。
選擇南宮括為侄女婿並不出人意料,而奇就奇在孔子是聽南宮子容吟了三次讚嘆玉的詩《白圭》,就把侄女嫁給他的。被孔子定義為「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亂世鋒芒可攻,清守其道,困逆險阻不多;盛世光鮮可藏,順境之中,涵養修德,情才兼具不會埋沒。如此進退有度之人連宋代才子蘇軾都在《和何長官六言次韻》說「三復願比南容」。
而孔子選婿更是發乎道與理,他自己本就是繼母養大的是吃過苦的人,十一二歲便承擔起家庭重擔的孔子識人之法與人不同。對於公治長的認可,確為孔子私心之選,也真是天下愛女之人可參考的標準。棄奔波顛沛之人,濾勢大財之人,篩志大才高之人,獨私愛以心為刃以忍為高的治學養德者公治長。
「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紲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俗話有:「近水知魚性,在山識鳥音。」孔子的見識決定著他相信公治長是有懂鳥意具避禍之異能的,他相信公治長是被「失信」之鳥兒構陷入罪,並懂得亂世隱忍的的道理。換言之,吃一塹,長一智,他反而認為公治長是會珍惜生活的。
後世傳說公治長譯鳥語助人,或助國解困之事未見正史記述,但也口口相傳神乎其神。只知道確有記載其拒絕治世之機,留下公治長書院的明證,如孔子一般延續學說成為文士留名後世,也讓孔子女兒安康一世,他確是成為女婿的上佳之選。忍辱方能負重,終生治學而不仕,這意味著他不失德行,博通書禮,孔聖人未看走眼。
太多的道理無人傾聽,講得大聲更易惹怒他人。古時選賢任能或者招婿選德,而當代人多為選財盼利。一個家砌成磚混結構的屋容易,裝修得富麗堂皇也頗為容易,但是成為愛的經典難上加難。許多人過著過就散了,愛著愛著就斷了,便是德行虧欠的緣故。人們也懂得財散人聚的道理,只是真正靜以修德的人,多半不解選人以德的真正方法,學古通今猶為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