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越作戰女神炮手,不用瞄準鏡、炮盤炮架,用炮管打三百米外目標

2020-12-20 bing者觀察

在古代,人們把戰爭看作是鐵血男兒的事,女人應當走開。而在現代,許多女性不僅是走向戰場,為戰爭服務,還親手弄槍弄炮的。段國蘭就是其中之一。

段國蘭同志,是金平縣橡膠場職工,縣民兵八二炮連九班副班長。參戰時年僅21歲。在1979年對越自衛還擊作戰中,她懷著對敵人的滿腔仇恨,與全班同志密切協作,準確迅速地捕捉目標,校正炮位,猛烈炮擊敵人。她在雙耳被火炮震出血的情況下,英勇頑強,堅持戰鬥,發射炮彈260多發,與全連戰友一起,摧毀了敵人一個公安屯和兩個高地的多個火力點和暗堡。為部隊進攻掃除了障礙。上級黨委給她記了一等功,1979年5月,昆明軍區授予她"女民兵神炮手"的光榮稱號。

段國蘭1958年9月生,1975年初中畢業。1979年6月入黨。她的家鄉與越南僅一河之隔。還在她上小學的時候,就常常看到一輛輛滿載著各種物資的汽車駛過學校旁的公路,開往越南。老師告訴她們,這些都是中國人民節省下來的軍事和生產、生活物資,為的是大力支援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國鬥爭。老師還說,為了越南人民的鬥爭。我國不僅運去大量物資,許多中華兒女還獻出了鮮血和生命。那時候,段國蘭雖然還是個不完全懂事的小學生,但也常常為中越友誼和兩國邊民的和睦相處、友好往來而感到高興。可是,自從越南全國解放後,黎筍集團就一頭栽進蘇聯霸權主義懷抱,把若干年來誠心誠意地支援過他們、而且付出了巨大代價的中國人民當作仇敵。把邊境地區當作向中國進攻的前哨陣地。

金平縣有388公裡的邊界線與越南連在一起,在國界兩邊居住的瑤、苗、哈尼和傣族邊民,很早以前就通婚互市,不少邊民有親戚關係。

在越南民族解放戰爭期間,金平縣各族人民是直接援助過他們的。在越南抗法鬥爭期間,國界兩邊都沒有公路,金平人民趕著馬幫,把從祖國內地運來的大米。鹽巴等物資,一直送到越南西北部的萊州。越南抗美戰爭期間,物資消耗很大,向中國要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從武器彈藥到糧食、鹽巴、布匹、鋤頭、砍刀,都由中國供給。這時,靠馬幫馱運已經不行了,就組織民工修公路。那時候,中國還很不富裕,但是為了履行國際主義義務,自己困難點也得這樣做。可是,越南當局背信棄義,確實非常令人氣憤。藤條河是中越兩國的界河,他們為了侵吞中國領土,在界河一側壘了一道高兩米,長100多米的石壩,迫使河水改道,衝走中國的土地。越南公安人員還侵入中國境內,強行抓走我方在河裡摸魚的兩個傣族小孩,又打又罵,硬要小孩承認是非法侵入越南國土。藤條河上的中越友誼橋,曾經是中越兩國人民友誼的一個象徵和紐帶,中國很多物資就是從這座橋上運到越南的;當美機轟炸橋頭的越南寨子時,中國邊民冒著生命危險,把負傷的越南群眾從橋上背到中國來治療。

而1978年下半年,他們公然封鎖口岸,在橋頭的山坡上構築各種工事,在橋頭的一端設置路障,埋設地雷,越南哨兵經常在橋頭向我方挑釁。為了維護中越友誼,中國方面一忍再忍。就在越南當局不斷挑起邊境事端的時候,還允許越南邊民到我方趕街,購買生活必需品越南公安人員卻混在邊民中,從我國貿易公司買蠟回去做土雷,埋在我國土地上,炸死炸傷我邊防軍民,這一樁樁、一件什無恥的流氓行徑,印在段國蘭的心中,燃起了復仇的火焰。1979年初,在段國蘭的一再要求下,領導批准她參加了縣民兵八二炮連,擔任九班副班長。根據炮兵編制,副班長就是瞄準手,段國蘭深知:瞄準手是火炮的"眼睛",在戰鬥中,炮彈能不能準確地摧毀敵人目標,與瞄準手有直接的關係,她懷著對越南地區霸權主義的仇恨,一心撲在訓練上,認真聽教員講課,細心地看教員示範,下來後又反覆練習,一心練技術,忘記了飢餓和疲勞。在實彈射擊中,全班同志團結一心,密切配合,取得三發兩中的優異成績。

通過集中訓練,她們初步掌握了八一炮基本射擊技術,能夠以連為單位投入戰鬥了,但段國蘭想,戰爭的情況是千變萬化的,如果需要單炮作戰怎麼辦?為了戰爭的勝利,她決心多學幾手,掌握單獨操炮的能力。標尺、方向在群炮作戰的情況下,只要聽指揮員的口令就可以發射。如果獨炮作戰,就必須記熟從100米到3400米標尺和方向共68個數據,修正量從1米到100米是200個數據,共268個數據,段國蘭是個橡膠苗圃女工,一下子把滿腦子的橡膠樹苗換成標尺、方向、射擊諸元,熟練掌握八二炮操作的全部技術,困難確實不小,但段國蘭細心地把這些數據記在小本上,走到哪背到哪,吃飯也背,睡覺也背。春節會餐,她給自己規定的任務還未完成,下定決心,背不完不吃飯。等她吃飯時,飯菜早涼了,但她卻吃得特別香甜。經過幾天的苦練,她終於記熟了268個數據。掌握了獨炮作戰的能力。

訓練結束不久,自衛還擊的戰鬥就要打響了,上級命令民兵八二炮連配屬邊防部隊參加作戰。消息傳來,民兵們的心格外激動。在農場,從14歲的少年到50歲的老民兵都積極要求參戰。段國蘭也去找領導請求參戰了。可是場領導說:"這次不讓女民兵參加了。"這可把小段急壞了。她一方面堅持再去找場領導要求,一方面又去找團支部的幾個同志想辦法請求。還和幾個女青年一起,向場裡寫了一份請戰書,表示女民兵的決心:"滿腔怒火燃胸膛,堅決要求上戰場;狠狠打擊侵略者,殺敵立功保邊疆!"在請戰書後面,她們還提了兩條保證:一是堅決服從命令聽指揮;二是堅決做到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不哭,堅持戰鬥到最後勝利。在她們的一再要求下,領導同意了她們8個女民兵參戰。

段國蘭高興極了,就連她爸爸媽媽也來不及告訴一聲,就和同志們到農場集中了。晚上,她們幾個姐妹誰也不想睡,也像戰士們一樣檢査作裝。一扭頭,辮子甩到了胸前,她握著辮子沉思:打起仗來,這長長的辮子攔手拌腳多礙事啊!於是,她就和八班瞄準手一商暈,剪掉了辮子。其他三個姐妹,也學著她倆把心愛的長辮子剪掉了。滿腔怒火催利箭,一聲令下殲仇敵,段國蘭盼望的這一天終於來到了。1979年2月17日凌晨,隨著我自衛還擊的隆隆炮聲,邊防戰士們像一把鋼刀,直插板南貢公安屯,很快殲滅了守敵。可是,正當戰士們乘勝向某高地進攻時,遇到了敵人輕重機槍火力的猛烈封鎖

這個高地位於藤條河南岸,控制著通向萊州的公路,不攻克它,我軍就難以前進。上級命令八二炮連迅速消滅敵火力,掩護步兵衝擊,段國蘭和戰友們立即捕捉目標,調整好射擊諸元,9門炮一齊開火,很快摧毀了敵人的輕、重機槍陣地。突然,敵人的一門六O炮"冒"了出來,不斷向我步兵轟擊。上級又命令炮連迅速打掉敵人這門小炮。可是,敵人十分狡猾,憑藉著早已構築好的人字形工事,左閃右躲。我炮火向左邊打,它就溜到右邊,我炮火向右邊打,它又溜向左邊,段國蘭和戰友無比憤怒,決心一定要把它消滅。在連觀察所的幫助下,段國蘭和戰友們把敵人的人字形工事分成左、中、右3段,9門炮分成3組,各負責一段,隨著指揮員一聲令下,一齊開火,敵人連人帶炮一齊飛上了天。

八二炮雖然不大,但發射時聲音不小。炮擊敵人字形工事時,段國蘭開始感到雙耳嗡嗡地叫,後來就什麼也聽不到了。但她緊盯著瞄準鏡,雙手靈巧地操縱著方向盤,不斷修正射擊偏差,保證發發炮彈準確命中目標。這時,在陣地上指揮的縣武裝部長唐詩模發現她耳朵流出鮮血,染紅了衣領,急忙喊道:"小段,你的耳朵出血了,趕快下去!"可是,段國蘭什麼也聽不到。近旁的戰友急忙拉拉她,並指著她的衣領大聲叫了幾句,段國蘭才感到自己的雙耳疼痛鑽心。她大聲對班長說:"現在是戰鬥,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下去,你們不要管我!"說罷,又撲在火炮上操作瞄準。

隨著戰鬥的進行,我邊防部隊攻打某兩個高地的戰鬥進入了最激烈的階段。當部隊向盤踞在這兩個高地的守敵發起最後衝擊、很快就要佔領這兩個高地時,突然,敵人的一個強火力點出現了。由兩挺輕機槍、兩挺重機槍、兩門八二炮、兩門六O炮和一具火箭筒組成的密集火網,把我衝擊部隊壓制在山腰上。八二炮連全體民兵懷著對越軍的無比仇恨,向指揮部請求拔掉這顆釘子。

上級指揮部批准了他們的要求。根據連裡的命令,段國蘭所在的九班作為基準炮,首先進行單炮試射。段國蘭憑著班長給她打的手勢和隱隱聽到的幾句話,明白了上級的意圖,準確、迅速地瞄準目標,完成了試射任務。接著,全連其它8門炮也根據基準炮的試射效果,很快校正火炮,死死盯住了敵人的火力點。

"打!"隨著指揮員一聲令下,9門火炮猛烈發射了,炮彈呼嘯著飛向敵陣。炮擊一陣後,段國蘭和戰友們故意停止射擊,迷惑敵人,誘敵出洞。當狡猾的敵人戰戰兢兢地鑽出地堡時,9門火炮又一陣急速射,把數百發炮彈準確地送到敵人頭頂上。段國蘭所在的九班打得準、打得狠,發射炮彈260多發。我邊防部隊在八二炮連的掩護下,勇猛衝擊,全殲了守敵,順利地攻佔了這兩個高地。

在歡慶自衛還擊作戰勝利的日子裡,中央慰問團來到了雲南。方毅副總理兩次接見了段國蘭,勉勵她再接再厲,爭取更大光榮。段國蘭堅定地表示:一定不辜負黨和人民的期望,做一個祖國南疆的鋼鐵女民兵。

1979年6月,段國蘭參加了全軍組織的自衛還擊作戰英模報告團,先後到江蘇、上海、浙江、安徽等部隊和民兵中作過報告,深受讚揚。9月回單位後,她謙虛謹慎,兢兢業業地做好本職工作和民兵工作。她在橡膠場當芽接工。每次考核成活率都很高,不久就被提升為技術副場長。她擔任民兵八二炮連副指導員,既做民兵的思想政治工作,又組織民兵訓練。為了帶領民兵執勤,守好橡膠場,守好郵電所,從1980年至1983年的4年中,她有三年未回家過春節。

1983年6月,上級任命段國蘭為金平縣城關區武裝部專職武裝幹事。段國蘭從當民兵以來學的是炮兵,對步兵武器如衝鋒鎗、班用機槍則很不懂。她知道,作為一個專武幹部要抓好民兵建設,只懂得炮兵是不夠的。於是,就刻苦學習,鑽研步兵武器。為了學會分解結合,她卸了裝,裝了又卸,直到學會為止。上任不久,她參加了軍分區組織的專武幹部集訓。一些專武幹部見段國蘭來了,便提出要"女民兵神炮手"段國蘭作次簡易射擊表演,給大家看看。集訓隊領導聽後有些為難,他們知道小段平時簡易射擊練習不多。瞄準鏡是火炮的眼睛,炮盤、炮架是保障射擊時的穩定性。而簡易射擊,不用瞄準鏡,也不用炮盤和炮架,只用一根炮管。這種射擊完全是憑經驗。領導找段國蘭商量:"小段,如果沒有把握就算了,他們是想看你的笑話喲!"段國蘭滿有信心地說:"沒關係,我有把握!"

表演這天,場上坐滿了專武幹部。在300米外距離上,有一個30米直徑的白圓圈,這就是目標。當指揮員的命令下達後,段國蘭不慌不忙地走到射擊位置,把炮管斜執在手臂上,認準目標,目測距離,用手賦予炮管角度,"轟!轟!轟!"三發三中。場上響起了一陣掌聲。那些想看笑話的人也不得不稱讚:"佩服!佩服!真不愧是神炮手!"

1983年12月,金平縣委決定,調段國蘭任縣團委書記,並增補為縣委常委。段國蘭感到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原有的初中文化已滿足不了工作的需要。於是,她一面工作,一面自學,並與在縣林業局工作的丈夫孫繼生商量,開展學習競賽,拿不到高中文憑、不滿30歲不要孩子。小孫積極支持,訂下了這一"夫妻協定"。段國蘭為了學習高中數學和寫作,她經常利用星期日和晚上,去向中學老師何舒琴和郭啟章請教,進行補習。1985年9月,段國蘭考入了雲南民族學院經濟管理系大專班,愛人孫繼生也同時考入了紅河州中等農校林果茶專業。在兩年的寒窗生活中,段國蘭刻苦學習,戰勝作戰中雙耳受傷後聽力減退的困難,並與相距500裡的孫繼生信來書往,互相幫助,互相鼓勵。1987年7月,段國蘭畢業時,16門課程,除統計學原理為及格外,其餘15門都取得優良成績。她寫的畢業論文《發展金平縣經濟的幾個問題》,受到了老師的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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