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這個問題,很孤獨,有點小傲嬌,還有些酸葡萄的倔強感
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退休有三十年多了,起起伏伏,經歷了許多。
他每當給我講起他的小時候都眉飛色舞的,煞是可愛。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注意到,他從來不會主動談及他的朋友。
有時候我的母親會說,「你的父親沒有朋友,害得我也朋友稀少」,可能這就是怨言吧。
我曾主動提及過父親的朋友,他也只是揮了揮手,我急切地追問下,最終和我提及的些許往事。
那時候是七八十年代,內蒙古自治區有和新疆一樣的生產建設兵團,只是後來撤銷了。
來自山西大同的青壯小夥兒,隨部隊來到了水草豐美的錫林郭勒大草原,我父親後來回憶說,那時候的草原荒無人煙,車壞了或者扎胎了,那可真是沒處哭去。但他最初對草原的印象是「風吹草地,現牛羊」。和這個時候有許多的不同了。草沒有那個時候高了,水有沒那個時候多了。
那個時候小車和小車司機都稀缺,不像現在車輛擁堵,馬路殺手遍地。我的父親和我講過,他那個時候學車要和老師傅學,真是洗衣服做飯端洗腳水,樣樣都低來,正式的拜師學藝。先跟一年車,但是不會讓你上手,開車要先學修車,一般的修車絕活老師傅還會藏拙。
出徒後,被分配到當地某機關當小車司機,那時候的小車司機是相當牛氣的,更別說是給領導開車了,那時候本單位的人都要尊稱你一聲為「師傅」,因為誰家都會有個什麼大情小事的,有時候單位發土豆啊白菜啊什麼,這時候科技帶來的生活便捷就會充分體現出來,誰也不願意騎個自行車馱著兩大麻袋的土豆回家,現在真的很少見到「麻袋」這個東西了,麻袋真的可以裝下一個人!
當時和我父親一起來草原的的還有一位大同的同鄉,因為是同鄉,又是在這荒涼之地,人生地不熟,年齡有相當,彼此就多了一份信任,自然而然的成了好朋友。他倆都是小車司機,但是工作分配的不如我的父親。
因為彼此這份親近,我父親的這位朋友就想讓我父親找直屬說一說,看能不能幫上忙,調動調動。
那個時候,能駕駛能修理的小車的司機也算是人才。但伯樂還是不常有,最終調動成功,但可能並不是其理想單位吧。漸漸地我的父親和這位朋友關係漸漸疏遠了。直到後來聽說其調回大同,最終還是斷了聯繫。
之後直到退休我的父親也很少帶朋友回家,出去吃飯喝酒更是少之又少了。
有時候在一起吃飯他在飯桌上就說,退休了自己和朋友來往的就少了,也不需要什麼朋友。自己買菜,自己看電視,自己聽小說。
我還沒有退休,還沒有感覺到,但我知道,人這一生活方式不同,所做的選擇也不同。不能強迫一個人去信仰什麼。有人覺得朋友不可或缺,想在這個社會上生存,方方面面都離不開人,離不開社會的各種瑣碎。你畢竟不是個完人,無法跳脫出來。
偶爾聽我的父親說,他的哪個同事,哪個朋友因為什麼什麼病走了,說話的語氣透著唏噓,雖然好多幾年不見了,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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