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軒是《白鹿原》中陳忠實先生大量筆墨塑造的主要人物,白嘉軒的一生跌宕起伏,在時代風雲變幻中坎坷多難,但他一生光明磊落、仁義正直,作為封建社會的代表,他恪守祖宗法度,遵從儒家傳統思想。
他是《白鹿原》中頑固封建的代表,同時,他身上又具備傳統農民的樸實和善良,在困難面前不計較個人得失。
《白鹿原》中白鹿村的族長之爭歷來是白家和鹿家兩姓的權威之爭。白嘉軒的族長是世襲而來,原文中提到「改為白姓的老大和改為鹿姓的老二在修建祠堂的當初就立下規矩,族長由長門白姓的子孫世襲下傳。原是效仿宮廷裡皇帝傳位的鐵的法則,屬天經地義不容置疑。」白嘉軒的族長位置是無法動搖的,這是祖宗立法的法定事實。
白嘉軒與生俱就有著號召力。他成功的修復了圍牆有效的遏制了白狼的侵擾,重新翻修了祖宗的祠堂訂立了鄉約,修建了學校。這是白嘉軒作為族長的所做的政績,這些事情使他在村民心中更有威信和號召力。同時,白嘉軒又是一個中國傳統的農民。
他吃苦耐勞,熱愛勞動,他說「人是個賤蟲,人一天到晚坐著渾身不自在,吃飯不香,睡覺不實,總覺得慌慌兮兮。人一幹活,吃飯也香,睡覺也踏實,覺得皇帝都不怯了。」
他知道耕作的重要性,對田地節令掌握的一清二楚,他與自家的長工鹿三以兄弟相稱,對鹿三沒有欺壓剝削,有的是絕對的平等和尊重,並且在鬧農協時成了生死之交。
《白鹿原》開篇的第一句話就是:白嘉軒後來引以為豪壯的是一生裡娶過七房女人。
他六娶六喪流言四起,為了他娶媳婦家產幾乎耗盡,父親在他要娶第五個媳婦的時候暴病而亡。接二連三的打擊使他不禁哀嘆,「自己幾乎是窮途末路了,命裡註定祖先的家業要破落在他的手裡了,這真是天滅白家,不可扭轉。」
但他並沒有因此消沉下去。他在鹿子霖的慢坡地裡看到的白鹿精靈使他時來運轉。換地一事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見不得的光的事情,但正是這件事使得白嘉軒蓋起來兩進院落。
白嘉軒娶了仙草後,仙草從娘家帶來的罌粟種子,讓白嘉軒得以扭轉了娶前六房媳婦的難堪的局面,靠著白嘉軒不懈努力,一步步將家境扭轉過來。
隨著政治交替和大時代背景下社會的急劇變遷,白嘉軒的生活也發生著急劇的變化。
白嘉軒的大兒子白孝文原本要接替父親的位置稱為族長,卻被鹿子霖算計利用田小娥的美色勾引白孝文,使其墮落,吸食鴉片淪為乞丐:白嘉軒的女兒白靈聰慧靈巧,後來參加革命離家出走,最後遭遇政治迫害被活埋;大兒媳婦在饑荒的年月裡,被活活的餓死;妻子仙草在瘟疫中和坦然和自然的離去:他的腰杆子被人叫黑娃打斷。但這些都沒有打到白嘉軒。
白嘉軒依舊挺直腰杆,頑強堅定的生活。我們從的身上能看到中國廣大的勞動人民吃苦耐勞的品質,在艱難環境中頑強的生命力。
白嘉軒的一生善待他人,以德報怨。在大饑荒年饉下鹿三為了不拖累白家,提出要離開白家白嘉軒對鹿三說「三哥你聽著,從今往後你再甭提這個話,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我吃稠的你吃稠的,我吃稀的你吃稀的;萬一有一天斷頓了解不開鍋了,咱弟兄出門要飯搭個夥結個伴。」這種關係完全不是封建制度下地主與長工的關係,這是患難之交、生死之交。
白嘉軒對於黑娃的恩將仇報來說,完全的不計前嫌,黑娃當土匪時曾經讓人打斷了他的腰杆子。但當黑娃處於危難之時,他四處奔走,深信黑娃是無罪的。
白嘉軒注重教育,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封疆傳統下,依然讓自己的小女兒去讀書,讓自己的孩子從小讀書明理,也包括長工鹿三的兒子黑娃。
白嘉軒用自己作為一個農民的樸實、勤勞、正直表現了關中平原上人們的生活方式、思維方式,雖然他受到了封建社會的荼毒,但在新時代變化下他坦然接受。
白嘉軒當初看見白鹿精靈的地方以賣地為掩飾,買過了那片慢坡地。他深感愧疚。
他俯下身去,雙手拄著拐杖,盯著鹿子霖的眼睛說道;「子霖,我對不住你。我一輩子就做這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我來生再世給你還債補心。」鹿子霖卻把一顆鮮靈靈的羊奶遞到他眼前:「給你吃,你吃吧,咱倆好!」白嘉軒輕輕搖頭,轉過身時忍不住流下淚來。
白嘉軒是一個有著太多優點的中國農民的代表,他們把勞動看作是每天的必修課,即使沒有收穫也依然辛勤。白嘉軒的身上體現出了中華民族百折不撓,愈挫愈勇的精神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