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發爺爺每天六點半到,餵老伴沈奶奶吃飯、翻身,待到下午六點半離開,兩年來風雨無阻。後來因為新冠肺炎疫情禁止探望,張爺爺就每天帶著果汁和一封情書,送到門衛室。這66封信裡,每封開頭都是妻子名字,「美珍,您好。我愛你,祝早安」,還有最親切的叮囑,「今天天氣比較好,你要曬曬太陽,自己要多動動。」
風華正茂的情侶固然令人豔羨,但白頭偕老的愛情更令人感動。
散文《家》中,作者問了一個問題:「什麼是家?」
其實,家,從來不是某城某街某號的房子,也不是磚頭石灰壘注的建築。正因這裡有了人和情感,這間屋子才能被稱之為家。
經常會在網上看到類似的討論,孩子想定居城市,把父母接到城市生活,但父母總是待不住就想回老家了。
父母回老家,一來是不習慣大城市的節奏,二是他們熟悉故鄉的一草一木、左鄰右舍和生活方式。
最重要的是,那裡有他們一起走過的春夏秋冬,春天看花秋賞月,夏夜觀星冬賞雪。日落西斜,煮上自家釀的酒,昏昏燈火話平生。
家人閒坐,燈火可親。可親的並非燈火,是家人。
《平如美棠》裡,主人公平如和美棠青梅竹馬,60年來一起渡過蒼涼歲月,不離不棄。
即便曾分離22年,兩人也寫了一千封家書,把千裡異地變成朝朝暮暮。中年分別,重聚之時已年近六旬。兩人也已鬢髮蒼蒼,身體羸弱。美棠因為早年勞累得了腎病,每天都要腹膜透析,平如就細心跟護士學習,在家裡為妻子做透析。
但時光不饒人,美棠記憶開始慢慢模糊。之後便是漫長陪伴,平如默默陪伴著美棠最後的時光。
書中最後一頁五彩燦爛,寫著:
這只是朵雲彩,曾在我生命中徘徊,生命雖有限,但願雲彩常在,怎將雲彩留待,用畫筆將它記載,我空的來到世間,只有這些最愛。
《人生果實》中,阿修和英子都是九旬老人,他們的家裡有一個小園子。種菜種果,自給自足,過著簡單生活。
這個園子裡種了70種菜,50種果子,英子負責照料這些果蔬,製作些料理。而阿修為了則把園子修繕得充滿生氣,每種植物立一個牌子,「報春草,是春天哦」「甘夏蜜橘,作橘皮果醬」。
愛情總要落到實在的生活中去,或是一碗深夜的湯,或有人問你粥可溫,總歸是人間煙火。
愛情最平靜的樣子,是在四方食事中,煙火共白頭。
《四個春天》裡,導演陸慶屹用鏡頭記錄了父母的四個春天。
故事中的父親與母親原本是兩種不同性格的人,父親溫和,母親暴躁,但兩個人卻因有共同愛好,琴瑟和鳴。
父親最大的愛好是音樂,家裡二十多種樂器,不能說精通卻自得其樂,閒來在家耍耍樂器。
陸慶屹記得小時候家裡發生火災,父親望著燒成灰燼的家,茫然片刻後,從廢墟裡翻出了燒成炭黑色的小提琴。吹了吹灰,站在天井的井臺上輕柔拉起了琴。那個身影,是對音樂和生活極大的熱情。
母親也愛好音樂,在制臘腸、燻豬肉、磨豆漿、採野菜時,總會哼唱幾首,來表達心情。
人這一生,最幸運的是有人陪你青絲變白髮。陪你看四季更迭,即便滄桑了歲月,初心依舊不改。
就像詩裡所說的:
炊煙起了,我在門口等你;
夕陽下了,我在山邊等你;
葉子黃了,我在樹下等你;
月兒彎了,我在十五等你;
細雨來了,我在傘下等你;
流水凍了,我在河畔等你;
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
我們老了,我在來生等你。
作者:物道精緻生活,每晚7點,用文字訴說美好生活方式,為你搜羅全世界匠心好物。跟著物道,把日子過成詩。
主播:佐伊,一期一會,喜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