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相思,
可免相思苦。
幾次細思量,
情願相思苦。
——胡適《調寄生查子》
短短幾句詩,讓多少有情人勾起過往,憶起佳人。
短短幾句詩,蘊含著兩人一生的未了情緣。
胡適初次見她是回鄉結婚,她不是新娘,是伴娘。
感情就是這樣奇妙,月老就是愛愚弄人。
也許胡適之前見過她,也許沒有。可以肯定,即使見過也只是大哥哥見小表妹的感情。
她小他十一歲。
情愫就這樣在婚禮上延伸開來,一個是新郎,一個是伴娘……
新郎能怎麼樣呢,他都打敗自己的意願,奉母命和毫無感情的女子步入婚姻殿堂了,還能怎麼樣!
忠孝難兩全。愛情亦然。
都說才子多風流,才女也不遜色。
新郎婚後,多次書信寄花種、探討詩歌藝術的他們越發不能自拔。同時她在古制——包辦婚姻的圍剿下嫁給了別人,丈夫還娶了小妾。
「曾經以為人生就這樣了,平靜的心不會再有浪潮。」
短暫的三年婚姻。她離婚了。
他到杭州養病,她隨風而至。
愛得死去活來,愛得你儂我儂不足以形容此時的戀情。他要為她離婚。
怎奈妻子比想像的彪悍,持刀要挾,要先殺兩個孩子在自殺。
當然,另一把刀早已經刺向兩個孩子父親,人倫綱常。
有時候,怎麼選擇愛情都是傷害。
他也成了學者名流們「怕老婆」的調侃對象。
她去了美國留學。
歸國後事業上成了我國第一位農學界女教授,感情上和別人相戀了。
在談婚論嫁的時候,她曾經的情敵,上面提到的彪悍女人,到處敗壞她的名聲。男友直接解除婚約。
主要她心上還是放不下胡適。
胡適雖遠在美國做駐美大使,他們仍書信往來。鴻雁傳情,每次分開他們都未曾斷過。
一往情深,歲月使他們苦苦相思。
1949年,胡適留亡異國。這一年,他最後一次見她,吻別的話是「等我」二字。
她苦苦得等,傻傻的等。
一等就是一輩子。
1973年7月18日,曹誠英終於等完了一生,71歲逝世。她給自己選的墓地是胡適回老家的必經之路旁。
特殊年代,他最終沒讓她等到。
她想不到的是,他已先她11年而去。
她的一生都在胡適的詩裡。
兩隻黃蝴蝶,
雙雙飛上天;
不知為什麼,
一個忽飛還。
剩下那一隻,
孤單怪可憐;
也無心上天,
天上太孤單。
胡適在詩歌《兩隻蝴蝶》裡這樣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