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家庭紀錄片,是嚴冬裡最溫暖的「春天」

2021-02-19 風影電影

18年第12屆FIRST青年影展,《四個春天》奪得最佳紀錄長片大獎;第55屆金馬獎,《四個春天》也提名最佳紀錄片與最佳剪輯兩個重要獎項。1月4日,這部豆瓣評分高達8.9、被列為18年華語獨立電影年度期待的作品上映,在多部商業大片的夾擊下一天後僅獲得1.2%的排片。

作為非科班出身的導演,陸慶屹選取了家庭這一最親近的生活場景作為拍攝的內容。影片作為處女作雖或多或少存在著遺憾,但依然成功締造了私密而令人動容的情感空間。

本期風影院線,我們請到《四個春天》導演陸慶屹與17位影迷,一起來聊聊這部充滿詩意的作品。

 

綜合評分:7.8

 

導演自評

 

陸慶屹(本片導演)

10

這是我送給父母的一部禮物,他們非常可愛,也很有才華,但他們當時沒有選擇的機會。他們那一代人,大多被時代吞沒了,我想為他們做點什麼。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很好的記錄者,拿起手機,相機,記錄自己的生活、家人、環境,往後回看,都是珍貴的時光記錄。

 

其他評分

 

芋丸君

10

豆瓣派代表選手、(我的)傑出豆友和他家人的紀錄片,可以發現「文藝網紅」的血統非常明顯,細部節奏類《舌尖上的中國》,大多是粗獷日常生活的藝術化變形(廣角、色彩降調、風物特寫),一會兒很近,一會兒很遠,藉助「網紅派」的鏡頭技巧(封閉式構圖、遠景、空鏡),仿佛一臺的磨子,在嚴密牢固的日常生活中將枯乾而精微的爆破點一一碾磨。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因為導演的爸爸媽媽太可愛了,必須要帶家人去電影院反省一下自己的生活。

當然,相比於好可愛好可愛的父母和導演本人,影片次要的亮點大概是過去的影像記錄者被新的影像記錄者記錄,紀錄片呈現了電影時間和人類生命之間互動的寓言性。「生活本身高於電影」,生命的春夏秋冬呈現為「四個春天」,姐姐的美與死、燕子的歸與來等細碎動人的線索在時間的碾壓中開花結果。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未來這樣的私人紀錄片會越來越常見,人類的語言符號會被個性化的情感表達瓦解,語言這袋巧克力球也會慢慢失去它的生硬隔絕和高低價碼。

就是到後面大家都看得很模糊,因為一直在摘眼鏡擦眼淚摘眼鏡擦眼淚。一定要帶家人去看!一定要帶家人去看!一定要帶家人去看!

 

第七大陸

9

這就是生活的喜怒哀樂。看完想家。

 

哭之笑之

8.5

與商業電影截然不同,與特殊事件的紀錄片也不同,《四個春天》就是普通的一家人,普通到可能就是自己家的故事。飯叔簡簡單單地記錄下一點歲月的痕跡,也不自稱導演,而自詡記錄者而已。這是一種很低又不卑不亢的姿態,讓人很舒服。

同時傳遞出一種觀念:普通人的故事也值得記錄,也非常美好,而且普通人就可以拍。——在我看來,《四個春天》不只是一部片子,更是一種行為與生活,它是一種呼喚:生活就在此處,去記錄那些往往被忽視的美好吧。

 

徐若風

8

《四個春天》是一部很難令人用理性去看待的作品。在這部家庭私影像中,你能發現無數自己親人的影子、無數生活的詩意瞬間。在看完第一遍時,我就和身邊的人打趣到,「下次一定要掰著指頭數飯爹飯媽會的技能數量」。希望各位忙碌的朋友到老了,一定要像飯爹飯媽一樣,詩意地棲居,如今估計是沒辦法做到的。

 

寒枝雀靜

8

攝影機是舊時王謝堂前燕,在創作者的體悟中飛入尋常百姓家。但轉念一想,攝影機的觀察方式或許仍是舊時燕,而被攝內容也並非尋常。這樣一來,私人紀錄的局限性似乎被某些根深蒂固難以抗拒的情感點所遮蔽了,影像便在部分時刻滑入空泛。所幸剪輯救回不少,那些被時間所塗抹、被多層文本所再創造的細節,依然是毋庸置疑的靈巧動人。

 

北投少年他

8

記錄的是平淡的生活,也是流逝的歲月。最喜歡第三個春天的回憶重放,略沉重的生死送別後回歸父母平淡動人的愛情。飯爹是多才多藝詩意浪漫的好男人,飯媽特別可愛、樂觀、有活力,兩個人的生活態度特別好,看這一家人相處真是越看越喜歡。飯叔用充滿詩意的方式把父母的日常生活記錄下來,無論是導演的初心,還是影片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都為這個冬天增添了一份溫暖。

 

qw0aszx

8

生活的樂與悲,把控的恰到好處。

 

徐小卷

8

向內觀察家庭的紀錄片不少,這一部比較特殊,能夠看到藝術氣息和笑對人生的態度在代際傳承。雖然也有無法逃避的生老病死,在精神力量面前都變的坦然和日常。

 

汪金衛

8

父母的恬淡退休生活、春節聚會的團圓,生老病死的悲痛……其實每家每戶都有厚厚一摞故事可講,只是並不是家家都有攝像機和拍攝者。導演的家庭有在中國民間不多見的、持續20多年的拍攝、剪輯家庭錄像的傳統。導演繼承了這一傳統並將其發揚光大,把家庭私影響剪輯為紀錄片。現實生活能編織出最好的編劇也寫不出的悲歡離合,無疑是動人的。導演出色地給予生者、逝者完美的交代,也帶給觀眾煽情與感動。

 

眼鯨耳

8

餐桌上的食物,時間影像的細節真摯展現。時間流逝在可兒人的笑聲中,失去的孩子留下歌聲,母親在她的原聲裡流淚。我只記得他們快樂的樣子。父親的童趣,樂器和蜂巢。家中留戀的春季燕子,燕歸來的歡喜,燕子也是孩子。(後來告訴我燕子是P上去的:)

 

伊夏

8

導演用全家起自二十多年前的影像攝錄傳統,串聯起「生老病死」中流動的溫柔和哀慟。遊魚、新燕、迎春花、蒲公英……喜歡這些自然真摯的共處,喜歡媽媽唱歌時的眉飛色舞,也喜歡「八零後」的姐姐。此片讓我們重讀眼下繁瑣甚至沮喪的生活,讓即將奔赴春節洪流的人們再次思考團聚的永恆與短暫。四個春天,轉瞬改變了很多,但時光也在此片裡停駐了,生活的意義感和價值性唯有每個人自己去尋,去攝錄,去書寫。

 

天馬星

7.5

燕子走了會再來,你走了我怎麼辦。從家庭錄像裡逐漸拼湊出一幅歷經過悲傷,也品嘗過甜蜜的詩情畫卷,那是一個家庭幾十年的變遷,不變的是彼此陪伴彼此溫暖,生老病死,事事無常。

 

小宇

7

感恩上蒼賜他這對父母,感恩父母賜予他才華,感謝他用攝像機記錄這些樸實美好的影像時刻,感謝攝像機交給會賦予魔力的後期人員,感謝這些後期人員做好給我們這些孩子們看。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促成和諧新社會。

 


歡樂分裂

7

以本片收官2018堪稱完美,散場時鄰座一阿姨寥寥一句抓住精髓:「又悲傷又歡樂,人生的悲歡離合啊,全在這裡了!」四季時序的輪迴暗合生老病死、聚散離合的天道恆常,樸素而真切,摯誠且感人,美輪美奐的空鏡與配樂、臺詞搭配得相得益彰。日常記錄瑣細如無聲細流般徐緩靜柔,燕子歸去來兮,幾度花開花落,那些永遠無法預知的悲哀,意識到終將分離的苦澀況味,竟神奇地在古意喪歌中被精準描繪,父母的生存技能和智慧指代了人類繁衍不息的根源。剪輯甚好,對龐雜素材的梳理和採納都是一種私人的生命體驗。

 

楊清宇

6

故鄉是遊子的一座富礦,進行挖掘(再造)是證明自己存在的自覺。非常可愛的拍客一族,但剪得太急太碎,時常讓我穿越到「一條、二更」裡邊去。姐姐的離世之於本片猶如「強拆」之於《少年·小趙》,始料未及的發生卻讓影片得到某種厚度的升華。如此私人的紀錄到底應不應該奔走相告,我持保留意見,對於這種缺乏自我表達的影像,目前的評價顯然是太過譽了。

 

猶在鏡中

5.5

一系列記錄私人日常庸常性的記憶切片,布滿追憶(recollection),還是自賞為佳。對於未曾有類似經驗的觀眾來說,既沒有給足夠的時間確認(只知道填充靜物、臺詞營造「鬧熱」然後轉瞬而過),又沒有顯示出具有普世性的另一維度,流於自我玩味,暴露營造影像的短處

許多視覺、聽覺的載體無法變成「表徵」,而只是「再現」,例如燕子除了表明時節暗換外並未給我更深的意涵。總體像在「播放」,而非「放映」,作為院線片缺了很多意思。想起戈達爾拍攝《隨心所欲》所言,拍出深度,離得遠就對了(大意),這部作品如此薄淡,我覺得就是因為創作者嵌入得太深。


 

把噗

5

很難說它是一部紀錄片。紀錄片絕非將家庭錄像簡單剪輯一起便能獲得,紀錄片像劇情片一樣同樣需要一種來自創作者的敘述。《四個春天》沒有做到的正是此點,每一個鏡頭都有獨立的審美價值:構圖、刺點和意義,組合在一起給人機械編排的感覺。我們之所以很難意識到(或主動拒絕)這個問題,是因為拍攝對象富足的生活情態欺騙了我們。我們可以去讚賞導演父母「仙人般」的生活狀態,但不要忘記它首先是一部紀錄片,而且是上院線的作品,因此我們被允許從藝術的角度評判它,這是最基本的要求,一點都不算苛責。

售賣自己是沒有關係的,花錢購買別人的表演也沒有關係(這是交易),但讓家人無條件的犧牲成為作品的素材,卻引出了真正的倫理難題。親人們是殘弱的,他們無法發聲,並且只被親情的紐帶牽絆。

風影院線2019年評分榜

《四個春天》7.8分

《地球最後的夜晚》7.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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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寒枝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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