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的女人》| 真誠的烏託邦和刺耳的噪音

2020-10-10 Mr.江

《逃走的女人》真好看啊,是這兩年,或者也許是洪常秀最好的電影。

不到77分鐘內,影片講了一個簡潔卻不失精巧的故事:

當丈夫出差後,金敏喜飾演的女主與她的三個朋友見了面。她先去三位中的兩位的各自家中見了面,而第三位則是在電影院偶然碰到。然而當她們像往常一樣進行友好交談時,各自的內心卻早已七上八下、暗潮湧動。

3月,洪常秀憑藉本片,獲得柏林電影節最佳導演。當時寫下了,這部電影之前,感受到的這兩年洪常秀電影氣質變化:

「遇上金敏喜之後,洪常秀的電影有了些微妙的調整,男性開始退潮,成為背景,更多的女性視角,動人的女性互助和友誼,她們真誠地提出問題,誠實生活,坦蕩地體驗著人這場悲劇和困境,並因此煥發出一絲動人的神聖。」

《逃走的女人》,延續了這種變化,並更進一步。電影裡的女性主義,如此自然地流淌,幾乎是一部只能由女性拍出的作品。我想,這應該是對這部電影,對洪常秀,最好的評價。

電影描繪的並不只是某個,或者某些逃離的女性,而是指向了整個女性,所有女性在傲慢、自私、封閉的男性面前,在自我成長中,共同的困境。電影裡的女性,因這種共同的困境,而自然地連結,成為共同體,而電影裡的男性,則像刺耳、短暫的噪音一樣,打破這種平靜,讓女性逃離的心,更洶湧起來。

電影看起來非常樸素、流暢,但其實結構上動了很多心思。和前期的《這時對那時錯》、《玉熙的電影》等作品中,那種強烈地、幾乎是戲劇、抽象化的衝突相比,這部電影,用精巧的結構,讓電影看起來幾乎不著痕跡,真正有了大巧不工的大師感。

電影裡,女主與三組女性,有了三場面談,每段面談後,是一段與男性的簡短對話。衝突,就在女性與男性三次對比中,諷刺、犀利地展開。但與洪常秀前期的作品相比,這種諷刺,又收斂、溫柔很多,幾乎是帶著一種悲憫來處理這種衝突。

女性之間真誠的烏託邦

電影裡,女性之間,即便久未聯絡,沒那麼親近,但真誠就像本能一樣,迅速地讓她們兩條溪流一樣,匯成更寬闊,也更豐盈的水流。電影裡呈現的女性共同體,幾乎是烏託邦式的。

她們幾乎分享一切,新剪的髮型,喜歡的衣服,好吃的食物、街道、風景,分享齡帶來的變化,生活中的困境,自我成長和失落,她們與牛、貓、雞等動物共情,與失去母親的女兒共情,與過往曾經傷害過的女性共情。

甚至這種共情,不需要語音,要做的,只是一起抽支煙,緊緊地抱一下,或者輕輕地握住對方的手。

看到影片第一段,監控裡的場景,差點落淚。離婚的女性,近乎「本能」地發現了母親逃走、面試回來的鄰居女兒的異常,監控裡,她們簡短地寒暄兩句後,抱在了一起。這一幕,可真有力量啊。

與女性迅速建立的真誠「烏託邦」相比,電影裡的男性,極短的出場時間內,幾乎就刻下了這些女性特質的反義詞:封閉、傲慢、自私、自我中心、自作多情,甚至是粗野。

刺耳的男性噪音

與女性相比,電影裡的男性,或者現實中的男性,幾乎總想改造女性。與女性之間,自然、真誠地溝通相比,電影裡的女性和男性之間,幾乎完全無法交流。男性沉浸在自我的邏輯和世界裡,無意識,也不肯邁出一步。這不是溝通,而更像是當下的網絡一樣,兩個世界,兩個邏輯之間,完全無法共振。

第一組中,女性覺得鄰居的雞可怕,可並沒有上門提出禁止飼養的要求,最後,她們甚至帶著溫情和好奇心,去觀察它們。而男性則傲慢地上門,用鄰居、人類的重要性,來勸說,不,也不是勸說,而是試圖強制鄰居不再餵貓。這些藉口,可笑、傲慢,溝通方式,也是粗魯的。

第二組中,女性一夜情對象,是位年輕的詩人。這裡有個明顯的對比,26歲的鄰居女兒,和26歲的詩人。同樣的年齡,但似乎已經預告了電影裡,那些更大年齡男女世界巨大的分野。這位年輕的詩人,偏激、自我感動,邏輯、心態都是病態的自我中心的。

第三組中,男性就更有趣了。這組男女,幾乎是《之後》故事的延續。一位越來越有名的作者,但也越來越失去真誠,越來越油滑地重複表達,而又不自知和反省。

與女主交流的最後一句:「那你為什麼還來找我?」。看到這句,幾乎苦笑出來,想像女主一樣,趕緊逃離。作者得意,甚至有些戲謔地問出了這一句。他封閉在虛假的成功裡,可能永遠也無法體會對面女性的困境。

從朦朧到清晰的自覺

貫穿三段式工整段落的,則是金敏喜飾演的女主的心路變化。

在三段式對話中,金敏喜飾演的女主一直在重複同樣的對白:與丈夫相識五年,從沒有分開過一天,總是享受在被愛之中。

除了不斷重複的故事,女主在三段對話中,隱約有了某種變化,從一開始有些朦朧的逃離的自覺,到最後,這種逃離的想法,以一種更加洶湧的形式暗示。

三段對話中,可以大致描繪出女主朦朧的逃離的自覺:有了一家生意不多的花店。丈夫有些粘膩地愛了五年,然後突然也許主動,也許被動地迎來了自由活動的空間。女主似乎帶著某種自覺,來到了這個街道上。在與三位朋友的交流中,這種朦朧的自覺,一點點清晰起來,對現狀,對自我成長,對男性的不適,也越來越清晰,並最終促成了她返回影院,開始直面內心。

這個文本,真像一個精彩的女性主義小說,而由遇到金敏喜之後的洪常秀拍出來,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Ps:金敏喜可真美啊,在沙發、床上、飯桌上,她永遠像貓一樣,自然地舒展著身體,美而不自知,每個鏡頭都能感受到洪常秀的愛意。太嫉妒了。

曖昧的歧義

洪常秀電影的妙處,在於重複的結構中,逐層疊加、凝固微妙的差異和不同,並最終導向了巨大的反差。它有著多重結構的對比,看起來非常普通的線性敘事,但其實是一個隱晦的邀請,請你發現、品咂其中精細的不同,並暗示了某種宏大的分裂。

它有著多重結構的對比,三節故事裡,每節故事內部女性朋友和對話的男性之間的對比,第一節、第二節同為26歲的女性和男性的對比,一二三節中,女性不同狀態之間的對比,以及最重要的,金敏喜前後狀態的對比,還有「說出的話」和實際狀態的對比等等。

《逃走的女人》裡的女性視角,是有一絲極度輕柔的反諷的。

比如,金敏喜與三位女性,其實沒有那麼熟,不清楚第一位的婚姻狀況,不清楚第二位的工作內容(排舞),與第三位失去了好幾年聯繫等等。而這構成了所有對話的背景,她們親密地分享一切時,這種對於友情的「質疑」,會一直暗暗藏在遙遠的角落,從未徹底消失。

再比如:第二段中的女性朋友,她的自我講述,有著內部衝突、混亂,自我滿意、焦慮甚至自責同時並存;再比如,第三位女性朋友,疑似「傷害」過金敏喜,多年後的「道歉」,也暗含著一絲絲可疑等等。

因為形式上的簡潔,和對話中暗含的豐富的「歧義」,所以,《電影》解讀起來,就可以有多重曖昧。

比如:金敏喜是那個逃走的女人。她親手剪去長發,從五年封閉、黏膩的婚姻生活中逃出。她是帶著「天真」的自覺,來到這個街道,甚至是想直奔第三位女性那裡,但被第一位女性發現,就順其自然地留下。

比如:影片的結尾,同樣可以理解為,她「天真」的自覺被擊碎,對逃離之後的生活,陷入更大的困惑,也更加絕望,兩次觀影,代表著兩次落入同一條河流,或者看似選擇逃離,其實殊途同歸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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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逃走的女人》:女人們的戰爭如涓涓細流,這才是生活的本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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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走的女人》是由洪尚秀執導,金敏喜主演的劇情電影,這部電影已經是兩位的第七次合作了,默契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