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嬅:我什麼都沒有,只有心口一個「勇」

2021-01-11 樂評人皮皮呀

上周在杭州,這周在南京如約舉行的「MY BEAUTIFUL LIFE」演唱會,是楊千嬅世界巡迴演唱會的第九站和第十站。

與過往的演唱會不同,這一次的巡演時間跨度更久、途經城市,更多規模更大——千嬅一路從廣州出發,途徑武漢、深圳、北京、成都、南寧等多個內地城市,也將踏足澳大利亞、馬來西亞、美國、加拿大等海外地區,最後在中國香港華麗收官,共計舉行超過50場演出。

作為港樂女歌手的典範,這一次楊千嬅不僅成功打破了香港女歌手難以北上甚至北上票房不好的「演唱會魔咒」,更是一舉和主辦方攜手將視線邁向更廣袤的舞臺。

因此,不管是從演唱會的舞美、燈光、服化道及歌單設計來看,還是楊千嬅演唱本身的演唱和表達來評判,這一輪的「MY BEAUTIFUL LIFE」都是絕對值得去看的現場。

剛剛落下帷幕的杭州站,是我今年繼北京演唱會之後看的第二場。

除了延續了歌單和演唱的感動之外,在特定的時刻,一些歌曲也又有了特別的照應。

比如那首在颱風天哽咽唱著的《假如讓我說下去》,一句「暴雨中/我到底怎麼要害怕/難道你/無颱風會決定留下」儼然成了全場最煽情動人的時刻;比如那首《小星星》,觀眾自發手機螢光燈照亮整個場館,最終匯聚成最溫暖的、如小星星一樣的感動。

這是歌迷的「勇」,他們無懼颱風,從四面八方趕來聽完了這場演唱會;同時,這也是歌手的「勇」,無畏地通過現場將不同階段和經歷通過歌曲表達出來,用音樂在颱風天寬慰了所有前來療愈的靈魂。

聽楊千嬅的歌,我總想到那句——我什麼都沒有,只有心口一個「勇」。

01

港女亦烈女,楊千嬅的一腔孤勇

提到楊千嬅,我們總免不了提到另一個詞——港女。

這個詞就像一個標籤,從最初頗具市井味的貶義慢慢變成了一種和「港女精神」相連貫的褒義詞,用在楊千嬅身上,是大膽、真實、接地氣和特立獨行。

從初入歌壇和影壇時的一路維艱,到洗盡鉛華最終成為天后,楊千嬅完美詮釋著港女的傲氣和執拗。

相比之於同為港女的鄭秀文,她們身上有許多t共同點,但又完全不同。楊千嬅更多是情感上的隱忍和凜冽,鄭秀文則是情緒的外放和吶喊。從處事之道中凝練的兩種不同人生觀,恰好又反應她們之後音樂上的兩種完全不同的走勢,也通過作品逐漸形成了各自有差別的音樂人格。

回到楊千嬅身上,她是港女,同時更是「烈女」。一腔孤勇和不懼怕的傲氣,成了她「MY BEAUTIFUL LIFE」演唱會最重要的內核。

那些看上去柔情款款的情歌,哪怕是對男歡女愛的哀婉,經由楊千嬅的演唱都能透出一股堅韌的生命力,引發更多女性觀眾的內心共鳴。

在「MY BEAUTIFUL LIFE」演唱會上,正是這種「勇」的狀態,去支撐楊千嬅挑戰了很多從來沒有過的東西:

比如延續了17年底香港紅磡「321」開啟的極富設計感的三面舞臺,加入了一大段唱跳勁歌熱舞組合,又在整個演唱會的最終呈現要求上更刁鑽、更求全。

請來在業內享譽盛名的音樂製作人王雙駿擔任音樂總監,曾多次獲獎的香港著名電影美術指導文念中擔任演唱會的美術指導,而多次操刀天王天后的御用排舞師黃國榮是舞蹈總監。

在與這三位重量級音樂人的再度合作下,視聽效果更卓絕、演唱會本身的質感也提高不少。

在看完兩場演唱會後,我腦海裡幾乎忘不掉楊千嬅這個「烈女形象」。

一方面,整場的服裝、造型和歌曲的契合度很高。藍色系、紫色系和紅色系等是整個演唱會服裝的主要選擇。在視覺上慢歌主打深色色調(藍黑為主),在快歌主打亮色色調,形成了一種極強的視覺衝突。尤其是《處處吻》和《烈女》的銜接,搭配上燈光與舞臺的呼應,為楊千嬅打造出一個「勇」字在心頭的烈女形象。

另一方面,在演唱會上還設置了許多頗有心思的橋段,有路人喜聞樂見的大熱門金曲、也有粉絲鍾情的冷門好歌,有向前看的期許、也有人生現階段的回溯,部分全新編曲的live版本、再加上大多數原汁原味的還原和回溫……2個半小時一網打盡了楊千嬅出道至今的半數金曲,完全看不過癮。

02

經典永流傳,人人都有一首楊千嬅

作為一個同時在歌壇和影壇都有代表作、甚至於能以天後來評價的港樂女歌手,1995 年通過歌唱比賽出道的楊千嬅,在之後的二十多年時間裡,以極具個性化的音樂之路和無數優質作品積攢起的口碑,成為流行樂壇一抹不容忽視的亮色。

首先,在於她獨樹一幟的演唱和嗓音辨識度。

在演唱歌曲時,我們都很難去忽視歌手的音色,尤其是情歌手。往往他們的第一句,我們就可以大體確定是否還要繼續聽下去。

因此,當我們潛意識發現這樣一個唱腔清透、情感表達細膩、形象堅強又不失溫柔的女歌手時很難不被她吸引到。楊千嬅是會唱的,尤其是在演唱歌曲時兼具的商業性和人文性相輔相成,比如《咬唇》中戛然而止的情緒閉合、《自由行》的灑脫任性,配合咬字和情緒的雙向遊走,都能讓人立馬被歌曲抓住。所謂的「唱商」,莫過於此。

其次,通過和多位優秀音樂人的合作,楊千嬅真正成為「楊千嬅」。

回顧楊千嬅的作品,集中了太多至今仍活躍在香港樂壇的大師:

詞林夕和黃偉文,交相為楊千嬅交出了太多經典好歌,《可惜我是水瓶座》、《小城大事》、《處處吻》、《烈女》、《最好的債》等等數不勝數,關於誰更偏愛楊千嬅始終是網絡一大爭議的焦點;作曲人列表裡,除了合作最密切的雷頌德,陳輝陽、伍樂城、於逸堯、蔡德才和C.Y.Kong等也都紛紛為千嬅獻上自己的用心之作,誕生了包括《再見二丁目》、《野孩子》、《飛女正傳》這樣流傳至今的經典。

從歌曲層面來說,優秀的音樂人與作品之間的關係永遠是互相成就的,它們源自音樂人的妙手,又成了楊千嬅音樂的標誌。

相較於普世情歌而言,這些歌曲的不凡往往都因為楊千嬅的演唱有了自己獨到的歌曲氣質,讓人通過歌曲聽懂她內裡的表達。

再者,哪怕是其他諸如《搖滾之母》、《熱血青年》和《Wonder Woman》在編曲上順延出強節奏感的律動舞曲風,楊千嬅也總能完美體現出自己對歌曲的嫻熟拿捏。

經典之所以能成為經典,一定是多方面的,這也是歌曲能夠流芳傳世的重要原因。

而在「My Beautiful Live」演唱會上,和大多數朋友聊起觀後感,都共同認定,楊千嬅這輪的演唱會現場是奇妙和催淚的。

與其說是將歌曲從乾癟的收聽設備抽出還原給舞臺,倒不如說「My Beautiful Live」是由無數歌曲串聯的、值得回味的現場,無數人都通過它找回了內心的悸動。

它是不完美的,但那些關於兩性議題的歌曲,那些談及受傷和失敗的歌曲,那些講述自我和他們歌曲,何嘗不是構成了一個個「美麗人生」呢?演唱會的歌單圍繞著主題展開,而live版本既照顧了粉絲,又為路人著想。

我想,對於大多數痴迷粵語歌的信男信女,楊千嬅就是他們的青春。人人心中都是有一首楊千嬅的,僅僅是去聽她的歌,就能徹底感同身受那些發生過的故事和經歷過的感情。

回顧她唱過的歌,我想每一個人都能收穫自己想要的答案。

03

My Beautiful Live,不定格感動瞬間

相比冷冰冰的數字唱片時代,哪怕歌手的作品再被技術包裝出接近真實貼近的聽感,也是無法與現場有可比性的。

作品在灌錄成型後是固定不變的,但現場確是有血有肉、讓人心動的。

它是有設計感的,歌單就像一整張專輯一樣,講究曲序和排列組合,插入的talk和換裝環節的間歇都饒有意思,能看得出巧思。

它是有突破的,歌手們都會想通過演唱會給觀眾帶來更多他們平常接觸不到的自己。看見自己的另一面。

它又是未知但驚喜的,就像你不知道哪一首會哭一樣,你也不知道哪個時刻會被驚喜到。

這也是為什麼包括我在內的許多人都熱愛現場,喜歡去歌手的live感受每一次的不同。

楊千嬅的「My Beautiful Live」世界巡迴演唱會也是同理,它完全區別於我們從手機播放器和CD player聽過的楊千嬅。

在演唱會上,現場是有共鳴的,且不用說幾乎首首都是大合唱的現場氛圍,那些感動一一被歌曲喚醒的瞬間也是讓多數人難忘的。

拿我這次去的北京和杭州站舉例,有許多看起來相對冷門的歌曲如《姐妹》和《數你》,大多數觀眾都遠比想像中更能跟唱,幾乎從頭唱到尾。

即便這還是說著普通話的國語區,哪怕只有包括《人情世故》、《說好的幸福呢》在內的幾首國語歌,其他粵語歌都毫不影響大家的跟唱。

時間是定格的,但live是不定格的,感動瞬間也是永恆持久的,演唱會的最大魅力恰恰源自於此。

友情提醒,MY BEAUTIFUL LIVE 楊千嬅世界巡迴演唱會 後續場次:8月17日南京、8月24日惠州、8月31日大連、9月7日上海、9月14日汕頭、10月3日墨爾本、10月6日雪梨、10月9日奧克蘭……更多城市請期待主辦方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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