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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二戰後重建。
世界電影也隨之發了極具革命性的運動——「派拉蒙判決」
美國電影在經歷了歐洲電影席捲的市場危機後,本土藝術影院和獨立電影開始興起。
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改革與創新之後,終於在上世紀70年代,隨著《星球大戰》《終結者》為代表的「高概念」的電影形態,重新贏回了年輕的觀眾,重新確立了好萊塢電影的霸主地位。
世界電影中心,也終從西歐「漂洋過海」到了美國好萊塢。
隨著21世紀的全球化與網際網路構建的「地球村」,好萊塢電影的霸主地位進一步被鞏固,甚至在新世紀初以《為奴十二年》《美麗心靈》為代表的經典好萊塢電影引導了整個世界電影的文化浪潮。
2019年以前,即便曾有無數文化學者,電影批評學家,把劍直指好萊塢電影的創作困境與文化弊端,但是在票房與全球語境上,依舊是好萊塢電影呼風喚雨的時代。
直到2019年,馬丁·斯科賽斯在接受《Empire》採訪的時候說道:
They seem to me to be closer to theme parks than they are to movies as I』ve known and loved them throughout my life, and that in the end, I don’t think they’re cinema。大意是:漫威電影更像是主題公園,而不是一部電影。
作為好萊塢泰鬥級別的導演,馬丁·斯科塞斯的一席言論,雖然有些尖銳,但也更像是在提問:「全球化的浪潮後,新的電影形態究竟是什麼?」
隨後《紐約時報》專訪馬丁斯科賽斯並發表了著名的——《馬丁·斯克賽斯:為什麼我說漫威世界不是「電影」》
馬丁·斯科賽斯在文中直指:
今天的許多電影人對藝術的問題漠不關心,對歷史的態度也總是輕蔑且專橫。今天的電影也出現兩套分離的領域:
雖然它們不斷在不斷重疊,但是在未來,具有經濟優勢的一方可能會將另一方邊緣化,甚至是縮小另一方的生存空間。
在馬丁·斯科塞斯看來,漫威電影的「視聽」並不屬於電影的視聽,而是屬於為娛樂而娛樂的視聽語言,雖然「漫威電影」雖然出色,但是卻遠離了傳統電影的範疇。
在全球化的進程中,好萊塢電影在工業技術與高概念的進一步提升,世界電影的形態似乎已經變得模糊起來。
正在興起的「新形態電影」正在挑戰者我們的「歷史」。我們已經不能夠再單純去沿用現實主義理論,形式主義理論,後現代主義去探討人與電影的關係。但追求變革的源頭,這個改變似乎早在詹姆斯·卡梅隆的《阿凡達》就已經開始了。
2009年,《阿凡達》席捲全球的時候,大家驚嘆的是它帶來的3D,那是人類第一次戴上眼鏡,便有了親臨其境的感受。
如今,我許多電影批判學家,也開始在「後現代主義」的影響下,開始對《阿凡達》舉起了大旗,直指《阿凡達》的「神奇黑人,救世白人」,「人類中心主義」,「英雄主義」等形形色的宏達理論的批判。
雖然這些問題值得被探討,《阿凡達》也的確深陷那些「宏達理論」的困境,但是我們應當注意的是,《阿凡達》的革新之處就在於:它是擬真時代的拓荒者。
以往的科幻電影大多數是類似於《終結者》《銀翼殺手》《星球大戰》《黑客帝國》類的「高概念」世界,雖有著「現實主義」的美學原則,但卻還是與人有著相當的距離,它是一個由電影傳遞思想與內容的單向通道,雖具有一定程度的人文關懷,但與大多數的觀眾無關。
卡梅隆的《阿凡達》出現則打破了那層「虛幻」的狀態。雖然仍和觀眾保持著距離,但是給觀眾們提供的是一個「擬態」的生活環境,觀眾們能夠在這個環境裡邊修煉,自省,深思。
在納美人把弓箭射進前衛的戰機開始,它就已經宣告了「人類中心主義」的結束,「傳統現實主義」一統江湖的時代也隨之結束了,並且在「後阿凡達」時代影響了一代又一代電影人的創作。例如:
在現實生活中,那些「神秘主義」色彩的故事,幾乎不可能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發生,但是在電影中所呈現的那種「擬真」的狀態卻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另類的空間,電影人可以在這個「擬真」的環境內,完成思想上的啟蒙或者內涵上的象徵隱喻。
這是傳統現實主義美學所無法提供的,因此,當我們去看電影的時候,依舊用著「人文主義」,「達達主義」,「傳遞現實主義」的角度去解讀那些科幻電影註定會是落後的,在「逆真」時代,電影的解讀也早已經悄然無息的走向了更大更廣的符號學。
詹姆斯·卡梅隆早在上世紀90年代,便早已經完成了「阿凡達」的劇本寫作,但過了近20年,才在電影工業的工業支撐下,拍出了「阿凡達」,舉起了「擬真電影」的旗幟。
從2008年,小羅伯特·唐尼主演的《鋼鐵俠》開始,漫威影業也用了「十餘年」的時間,逐漸把美隊,索爾,黑寡婦等漫畫裡邊的「超級英雄」搬上現實的大銀幕,高舉著「擬真電影」的大旗往前邁步。
如今「漫威」已經成為了世界上最賣座的IP品牌,但影迷們也抱怨電影越來越不好看了。這種抱怨不是沒有理由,早在《鋼鐵俠3》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升級打怪式」的動作漫畫,而《復仇者聯盟:終局之戰》黑寡婦沒有任何人物動機的墜崖,似乎只是在為了離開而離開。似乎,漫威電影正在逐漸偏離「現實主義」的審美範疇。
如果你是資深的漫威迷,你應當十分清楚,2008年的《鋼鐵俠》之所以能夠吸引住你,它的成功之處就在於塑造的是「史塔克·託尼」的這個人物形象,這個「肉身凡體,卻肩比神明」的花花公子,但必須要說的是,這些設計的任務細節都基于于「現實主義的科幻電影」之上,正是那些「現實主義」的人物塑造元素才緊緊的抓住了觀眾們的心。
但到了2011年的《美隊》,漫威雖然加入了二戰的背景元素,但顯然它的「特效變多了,真實感別削弱了」,漫威電影走向了背叛「現實主義」的道路,並最終在去年上映的《復仇者聯盟:終局之戰》達到了背叛的高潮。
羅素顯然明白《終局之戰》也是初代超級英雄的謝幕之戰,因此早在創作之初,它就選擇性忽略了電影的邏輯,劇情的設計,畢竟羅素顯然已經沒有任何來自「投資方的壓力」以及「講故事的負擔」,這十餘年的「擬真電影」的鋪墊,顯然已經給觀眾們埋下了「情懷」的種子,羅素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超級英雄聚集到一起的「擬真」景象,然後給觀眾們一個交代即可。
無論如何評價漫威「擬真電影」的次文化批評,單純從電影的發展角度來看,「擬真」的影像空間的確帶來了美學的狂歡時代。後來的《阿拉丁》《獅子王》「漫威系列電影」以及國內的《捉妖記》《瘋狂的外星人》《流浪地球》的成功,無一部都在宣告著:「虛實主義」的「擬真電影」正在得到觀眾的熱捧,一種新形式的電影美學的到來。
推動這股浪潮到來的,正是成長在資訊時代的年輕人們。年輕人,早已經習慣了「虛擬與真實」的交互,那些過去的老三件「現實主義,形式主義,新浪潮」似乎已經沒有辦法再滿足他們的精神需求,正在興起的「擬真影像」的「虛無主義」似乎恰好了迎合了年輕人們的內心的渴望。
無論你喜歡或是不喜歡,「虛無主義」的「擬真時代」早已經到來。它並不隨著人的個人意志而消失或改變,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它將會「戰出」冰與火之歌,寫就一部部「低俗小說」,在現實世界與擬真的影像空間內,搭起一座交互的橋梁。
世界電影早已走過了新浪潮,德國新表現主義,義大利新現實主義,好萊塢類型電影的電影革新運動,隨著《阿凡達》的到來,我們的電影革新已經進入到了——「擬真電影」的時代。
我們的需要思考的是:現實主義的電影追求的是「逼真」,擬真電影追求的「幻真」,在未來的「擬真時代」中,「真實與虛擬」的交融到底該如何分配「真與假」,在真與假的背後到到底什麼值得被傳遞。
2019年的《流浪地球》就這個問題,曾給中國觀眾「中國擬真電影」的答卷,但這份「擬真」在「思想性」上回答的但還遠遠不夠,它還沒有中國傳統文化的那瞬豪放的詩意,那一瞬的裂痕攝人心魄的華麗美感。
走過萬裡長徵的中國電影人,一定會在未來不久的將來交出一張滿分的答卷,只是希望黎明不要到來的太晚。
本文是作者作為「頭條理娛君」特約作者而寫,來今日頭條,看更多娛樂深度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