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理解的跨性別者:與母親爭吵半生,只為一個籤名……

2021-01-17 社會賢達ql

作為一名跨性別者,她只是無法面對身份證上那個明晃晃的「男」字,以及別人見到這張證件時詫異的眼神:身材打扮都是女性,為何證件照卻是個男的?讓王佳寧時刻生活在焦慮、自我厭棄以及外界壓力之中。在她看來,結束痛苦的辦法只有一個:做手術重置性別。

但,想要手術,要先獲得至親認同,而獲得認同,有時意味著數年至數十年的漫長等待。王佳寧已等了14年。在跨性別群體中,她不是唯一在等的,也不是等得最久的。

2020年12月2日,上海地鐵2號線,在旁人怪異的目光中,一個全身穿著粉色系絨衣,豎著齊劉海的姑娘,略帶笨拙地向坐在旁邊的兩個姑娘,反覆重複著這句話。

她叫王佳寧,今年32歲。彼時,王佳寧剛剛結束了一場兼職,她替不知名的企業「充人氣」,從早上6點半站到中午12點半,賺了50塊錢。身邊的兩個女孩是她在這場兼職中認識的,她甚至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她們願意耐心聽她說話,這讓王佳寧看到了一絲希望。

說服我媽媽同意做手術,只要幫我這點就行。」

在人來人往的地鐵上,王佳寧將自己最大的秘密,一股腦地傾訴給了對方。

王佳寧是一名跨性別者,她的生理性別是男性,自我認知為女性。她希望兩個女孩能幫助她說服母親,在性別重置手術的知情同意書上簽字。她說,這關係到她整個的後半生。

「我內心就是一個小姑娘。我現在這樣很難過。」

「我三十多歲了,手術一定要做,不然我這輩子就毀了。」

言語間,王佳寧一臉絕望。她已32歲,仍未有正式的工作。一直靠打零工為生。她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外表跟身份證性別的不一致:「像我這種情況,外表跟身份證不對稱的,我到外面能找到什么正式工作?」

這已不是王佳寧第一次向陌生人求助,事實上,自2007年滿18歲向母親出櫃的那一刻起,王佳寧為了重置性別,已努力了14年。

14年間,為了說服自己的母親,王佳寧找遍所有她能夠尋求幫助的人:其他跨性別夥伴、公益律師、關注跨性別領域的醫生……這些人幫他打過電話、發過信息,但最終,這些努力全部以失敗告終,律師的微信被母親拉黑了,不堪其擾的醫生告訴王佳寧,「你現在這樣我不敢給你手術」。

這一次,已無路可走的她,將希望寄托在了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身上。

王佳寧渴望堂堂正正做個女性,這份渴望刻在了她的骨子裡。

我從小就穿女孩子的衣服,從來不穿男孩子的衣服。」

王佳寧說,她喜歡粉色,平日裡,總是穿著一套粉色的絨衣。她給自己留了長頭髮,還特意用剪刀剪了厚厚的劉海。在外面時,她寧可少喝水不上廁所,也堅決不使用男廁所。

王佳寧說不上自己關於性別的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覺得自己從小就是一個小姑娘。

「我不喜歡男性。」對於自己的性別,王佳寧回答得斬釘截鐵,這份堅定讓她從小吃了不少苦頭。

「我們是單親家庭,他小時候在學校裡被人家男孩子欺負,別人建議我給他做心理諮詢,要50塊錢一次,我請不起,他也不肯去。」王佳寧的媽媽說。

「誰小的時候不被欺負呢?」王佳寧說,她不願過多提及兒時的經歷。她更願意從07年講起自己的經歷,那一年,她18歲,正式向自己的母親「出櫃」。

當時,還是上海某大學大一新生的王佳寧,堅定了自己「做女人」的決心。她每天穿著女裝,背著女士包上學,悄悄自行服用激素類藥物,改變自己的身體狀態。

王佳寧的決心嚇壞了母親,她被母親帶到了上海精神衛生中心診斷,診斷書上描述她:性格內向,背女士包,一直想變性。同時,王佳寧還被發現有反覆洗手等情況。

在王佳寧此後的病例裡,她時不時會被記錄有諸如反覆洗手等其他表現,但要求變性的特點始終如一。

2018年,王佳寧被正式確診為易性症。

在《精神障礙診療規範》2020版中,易性症被描述為「渴望像異性一樣生活,被異性接受為其中一員,通常伴有對自己的解剖性別的苦惱感及不相稱感」,「患者厭惡自己的性器官,要求進行閹割手術的願望是持續性的,求助無門時甚至自行閹割造成嚴重後果。」

因為精神狀況不佳,只讀了一年大學,王佳寧就休學了。

休學後,王佳寧只能依靠低保和兼職維生。有時,因為性別不一致,她甚至連兼職都找不到:「一周被人耍好幾次,按時去了,但人家不要我。」

生活的窘迫,在王佳寧身上一覽無餘。她沒有什麼合適的衣服,常年穿粉色絨衣,上下兩件並不配套。劉海是她自己剪的,邊緣部分很不整齊。

她總是不自信,每當遇到需要出示證件的地方,她都會下意識向人後躲閃。她怕人們從證件中看出端倪:這個擁有女性身材和打扮的人,身份證上的性別卻為男性。

「手術一定要做,否則這輩子就討厭了。」王佳寧說,這不僅是因為她心理極度厭惡自己的生理性別,更是因為按照我國相關法規,只有完成性別重置手術,才有可能變更身份證上的性別。

「做了(手術)身體好了,心態好了,調整身份證後,就可以好好去上班了。」對於手術後的人生,王佳寧充滿憧憬。

但,性別重置手術有嚴格的實施要求,其中的要求之一便是在實施手術前,手術對象需提供「已告知直系親屬擬行性別重置手術的相關證明」並納入病例。

在實操層面,相關證明要麼是提供父母的籤字文件,要麼是和父母一起到公證處公證,王佳寧的父親已經過世,母親堅決反對,無論是哪種文件,她都提供不出來。

不出所料,王佳寧這次請來的外援,依然沒有動搖母親反對的決心。

王母說,她不怕王佳寧是否承受痛苦,她要「挽救他的靈魂」。

我是不會籤字的。上天生他是什麼樣子,他就該是什麼樣子,他難道對上天不滿嗎?」

和兒子想要變性的決心一樣,王母的態度堅決。

在和兒子長達14年的辯論中,王母已形成了一套自己理論。她堅信,無論是從經濟上、生活上還是王佳寧的生理和心理狀態上,王佳寧都不能變性:「他不像女孩子,男的怎麼能像女孩子呢?」

她告訴曾幫助王佳寧說話的醫生,王佳寧不工作,她沒有錢為兒子提供手術支持:「他沒有工作,現在要去做手術,手術費怎麼來呢?」

她告訴來幫王佳寧說話的熱心人士,王佳寧的痛苦並非因為易性症,而是因她從小就不正常,有精神上的毛病。

「他不是在你們面前這個樣子,他在家裡面,自理都不能的。他是有精神上的毛病,關鍵人家開藥,藥給他,他不肯吃。」

王母甚至收走了王佳寧從奶奶那裡繼承的70餘萬元遺產,以杜絕王佳寧拿到錢後,自行到國外做手術。

她說,除非王佳寧採取法律手段,否則她是不會同意把錢交給兒子的,「他身上要有錢(的話),馬上用掉,給他多少就用多少」。

王母這樣做,並非不愛王佳寧。事實上,她對王佳寧的感情至深。

儘管兩人已經分開居住多年,她依然會買好菜,讓王佳寧到家裡拿,又或者時不時發給王佳寧100元、200元的零花錢。有時,她會發信息「鼓勵」王佳寧,告訴她「不要怕」,也會時不時給王佳寧買幾件衣服。

「她買的都是男裝,我從來不穿男裝。」提起母親買的衣服,王佳寧很崩潰。隨著她年齡的增長,母親的愛,越發讓她感到窒息。

媽媽,我不懂,你為啥不肯放了我,我三十幾歲了,我(可以)自己做主了,不要你做主了。」

在一次通話中,王佳寧情緒崩潰,反覆請求母親「放了她」。

王佳寧說,如果媽媽不相信手術治療真得對她有利,她願意再去找專業醫生進行診斷,由醫生來判斷,哪一種生活方式更適合她。

然而,無論王佳寧怎麼說,王母的回答依然堅定:「我接受不了。」

「有人曾經告訴我,如果我沒有父母,我就可以自己做決定。」王佳寧說,「我不明白有些事情為什麼孤兒能做,我反而不行?」

這其實是人格權中身體權和隱私權,與家庭倫理、社會倫理之間的衝突。」

北京大成(廈門)律師事務所律師吳維欽說。「一般情況下,一個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完全有權利自己為自己的手術籤字,無需考慮他人意見。但性別重置手術,並不是一個單純的醫療行為,它牽扯著一個人的家庭、社會屬性。」

在2017年由國家衛生計生委辦公廳出臺的《性別重置技術管理規範》中,對性別重置手術的開展,列出了多個前置條件。手術對象不僅需要提供無在案犯罪記錄證明、易性症診斷證明、告知直系親屬擬做重置手術的相關證明,還需要滿足未婚、年齡大於20歲、術前接受心理、精神治療1年以上且無效等條件。

值得注意的是,《性別重置技術管理規範》對於直系親屬的用詞是『告知』,而不是同意。也就是說,從法律角度講,規範並沒有要求進行性別重置手術一定要獲得直系親屬的同意。理論上,只向直系親屬告知即可。但是,從實際操作層面講,醫院如何才能判斷手術對象到底盡沒盡到告知義務呢?直系親屬籤字或配合公證,對於醫院而言,可能是比較好判斷『已向直系親屬告知』的辦法。」

吳維欽律師說。

「當然,我們說打電話、發簡訊也是告知。但對於一家醫療機構來說,的確很難判斷接電話、接到簡訊的人到底是誰,甚至律師、法院也不容易判斷。從防範風險的角度,醫療機構會選擇從嚴把關。這就意味著,在實操層面,很多醫院會要求手術對象必須獲得家屬的配合。」

發生在王佳寧身上的故事不是個案。

根據由北京同志中心、北京大學社會學系完成的《2017中國跨性別群體生存現狀調查報告》,在2000餘份樣本中,近九成的原生家庭不能完全接受跨性別孩子。在800餘名已向父母表達了身份訴求的跨性別者中,近六成人表示,完全沒有得到父母或監護人的任何支持。

王佳寧和母親間的拉鋸戰持續了14年。儘管爭吵、衝突不斷,但母子之間深厚的感情,讓他們始終保持著聯繫和溝通。更多時候,發生在跨性別群體與家庭之間的衝突,遠比王佳寧的遭遇更激烈。

「我離家出走了。」在向家人「出櫃」後,當時剛過18歲的「流光」獨自一人,從老家跑到了成都,如今已在外面獨自生活了近兩年。

「流光」留著一頭漂亮的長髮,長相秀氣,終日身著女裝的她,看上去就是一個小姑娘。她悄悄服用激素類藥物,一步步讓自己向心目中的樣子靠攏,也正因為如此,她同樣無法使用身份證件,只能靠兼職維生,日子過得辛苦又拮据。

「流光」也渴望用性別重置手術更換性別,但對於取得父母同意這件事,她不抱有任何幻想。她說,父母一步都不讓。

蘇穎和父母之間的衝突還要激烈。她是從父母身邊「逃」走的。在發現蘇穎有變性的想法後,在外地讀書的蘇穎,被父母叫回了家中,並被沒收了身份證。

發現情況不對後,蘇穎連夜坐著長途大巴離開了家。她一路跑,父母帶著一眾親戚在後面追。

逃跑途中,母親聲淚俱下地打電話哀求蘇穎,希望能和蘇穎見面,蘇穎同意了。結果,剛見面沒多久,她就被父母和親人強行帶回老家,反鎖在了家中,蘇穎只能再次想辦法逃跑。

第二次逃跑後,蘇穎再也不相信父母的話了。在隨後長達2年的時間裡,她躲在另一座城市中,和父母只通過電話聯繫,堅決不見面。

蘇穎說,她那個時候其實年紀還小,能夠堅持那麼長時間不和父母見面,一部分原因是她聽說,曾有跨性別者被父母帶回家後,強制做了「扭轉」治療。

對於跨性別者來說,被父母抓走,往往意味著強制扭轉的開始。

2018年,因為長期穿女裝並要求改變性別,當時已經成年的林可,就曾被父母強行送入了特訓學校,進行了長達17個月的「矯正」。

林可的父親相信,林可只是被洗腦了。只要脫離了其他跨性別者,她就不會再要求改變性別。在特訓學校裡,林可被分入男生班,終日穿男裝,並不被允許與外界聯繫,林可的母親對外放出消息,聲稱林可已經自殺了。

事實上,父母試圖「扭轉」跨性別孩子,幾乎從一開始就註定是徒勞的。

不存在所謂的『扭轉治療』,也沒有任何研究證明,跨性別者可以在外力的作用下改變性別認同。」

虹口區精神衛生中心心理科主任方芳說,目前,醫療屆已傾向於不將跨性別歸類於「精神障礙」。

目前醫療屆的趨勢,傾向於為跨性別者去病化。在《國際疾病分類第十一次修訂本(ICD-11)》中,使用『性別不一致』替代「易性癖」,並且已從『精神障礙』移到了『性健康相關障礙』章節,我們目前傾向於將跨性別認定為一個綜合醫療問題,而非簡單的心理問題。」

方芳說。

儘管在開展性別重置手術前,根據規定,跨性別者術前接受至少一年的心理、精神治療,但方芳說,針對跨性別者的心理治療,其實並不會設定任何有關支持或扭轉的「導向性目標」。

「這個決定是角色自己要做的。我們做的其實幫助跨性別者理解性別對他們的意義,幫助他們一起面對內心的衝突,評估他們的情緒狀態,最終幫助他們在清醒理智的狀態下明確內心的訴求,降低他們的痛苦。」

在北醫三院整形外科潘柏林醫生看來,對於那些已經明確了內心訴求的跨性別者來說,扭轉治療甚至有害的。

「他們就是很堅定地要改變,對於這些跨性別者的心理支持,就是明確告訴他們整個醫療過程如何進行、如何取得家人支持、如何融入社會,而不僅是針對焦慮抑鬱的幹預。」

在潘柏林醫生看來,強迫孩子參與扭轉治療,一定程度上,並不是為了孩子,而是為了家長。

我們經常要花大量的力氣跟家長解釋。其實,真正需要心理支持的可能是家長。」

作為國內為數不多的開展性別重置手術的醫生,潘柏林曾不止一次遇到情緒激動的家長,或威脅或哀求,希望能夠阻止孩子的性別轉變。

一個比較容易忽視問題是,在跨性別者自己被性別焦慮所困擾的同時,受傳統觀念影響,他們的父母同樣遭遇著強烈的衝擊。

在這種情緒的衝擊下,父母做出的決定,也許並不足夠理性。

「無論孩子最終是什麼情況,如果家屬為此感到痛苦,那麼他們也應該考慮接受專業的幫助。這就好比家裡有人得了癌症,如果家屬為此感到痛苦,那麼他也應該接受心理疏導。」虹口區精神衛生中心心理科主任方芳說。

讓父母接受這個過程,有時不比跨性別者自我接受的過程簡單。當已在多年前完成性別重置手術的白雨霏,試圖將自己說服父母的過程總結成經驗時,她發現,在那場持續了整整2年的勸說中,她的父母情緒明顯的經歷了5個階段:否認、憤怒、討價還價、憂鬱、接受。

「這個過程,就好像一個癌症患者,接受自己生病的心路過程。」白雨霏說,「一說就想讓父母接受,這是不可能的,人都有一個心理建設的過程。」

比自己接受過程更漫長的,是讓親人接受,比讓親人接受過程更漫長的,是讓社會接受。

手術只能改變性別,其他任何東西都改變不了。」

白雨霏說,儘管在許多跨性別者看來,性別重置手術是一場重生,但手術之後的日子,並非一片坦途。

「我改了身份證後,還是吃了很多苦的。」白雨霏說,在性別重置手術前,她已取得了復旦大學的碩士學位,但在更改身份證之後,她標有過去性別的學歷學位證書,就變成了一個累贅。

使用學歷證書,意味著被迫「出櫃」,潛藏的就業歧視,讓白雨霏的求職之路變得異常艱難。實在找不到工作的時候,白雨霏直接放棄了使用學歷,開始尋找那些不要求學歷的工作。

在一次應聘服務員的工作過程中,白雨霏被騙到了一個夜總會,扣押了身份證,拉去做了陪酒。

三周後,白雨霏想辦法逃了出來。那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何許多跨性別者在變性手術後,會自暴自棄,甚至選擇自殺。

這樣灰暗的日子,持續了整整2年。直到2012年,學校同意為白雨霏出具了學歷和學位證明書,至此,儘管學歷信息尚未真正改變,但白雨霏的生活,出現了真正的轉機。

「根據相關規定,原則上,學生的學歷學籍信息是不得更改的,除非確有錯誤。但如何界定確有錯誤呢?有的學校在跨性別學生更改身份證後,會依據學生新的身份證進行更改。有的學校則會說,這個學生在讀書階段的性別就是前一個,學校沒有錯誤登記,也沒有義務修改。這個規定是比較模糊的。」於麗穎律師說,2018年起,她曾幫助40多名跨性別者申請修改學歷信息,只有7個人成功了,白雨霏就是其中的第一例。

從進行性別重置手術,到真正以另一個性別建立自己的生活,這條路,白雨霏走了整整8年。

如今,她已與父母徹底和解,找回了自己過去的朋友,又重新返回到跨性別群體中,為這個群體服務。

在白雨霏看來,這個過程中的每一步都不容易,那場曾讓她魂牽夢繞的手術,只是一切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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