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在一些有關明代歷史的電視劇上,我們可以看到電視裡皇帝身邊的宦官不僅身懷絕技且權勢滔天,他們只聽從皇帝的調遣,就連一些朝廷官員也畏懼於他們的權勢。影視作品中的這些劇情並非憑空捏造,在明代宦官的權力確實發展到了中國古代歷代王朝以來的頂峰,明代官員專權的現象對明代也產生了諸多的影響,那麼為什麼明代的皇帝不願重用朝廷官員,而放心將權力賜予被歷朝歷代的人視為下等人的宦官呢?
明代君主專制達到前所未有的頂峰
君權和相權自古以來就是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相權一旦有趕上君權的跡象,必然會引起皇帝的警惕。明太祖朱元璋時期,宰相胡惟庸囂張跋扈,權勢滔天,常常居功自傲,做出越界之事情。明太祖擔心宰相的存在對皇權造成威脅,遂以擅權枉法的罪名誅殺了宰相胡惟庸,和眾多朝廷權要,並趁機取消宰相制度。
自胡惟庸死後,明代再無宰相,宰相的事務由六部分別管理,中央集權大大的加強。但是失去了宰相的輔助後,所有的朝政要務的處理全部都落到了皇帝一人肩上,日理萬機的皇帝自然開始尋覓一個可靠的助手,沒有生育能力故而難以形成氣候的宦官,就成了博取皇帝信任的最佳人選。皇帝開始逐步賜予宦官參與朝廷政治的權力,來協助自己處理政務,管理官員。
利用宦官監督與制約官員權利
明成祖朱棣篡奪皇位後,由於他的皇位是通過不正當的手段獲取的,社會非議不斷,明成祖的內心對於此事還是耿耿於懷,擔心朝廷官員不甘心臣服與他,所以不願信任朝廷的官員。為了確認官員是否忠心,清除敵對勢力,明太祖設立東緝事廠,簡稱東廠。東廠是明代特有的特務機構和特權監察機構,作為世界上最早的國家特務情報機關,東廠的分支機構最遠
曾到達明代的附屬國高麗,也就是今天的朝鮮半島。東廠的各級組織都是由武藝高強的宦官組成,這些宦官行事狠辣,不講人情嚴格執行皇帝的命令且只聽命於皇帝,他們執行命令不需要通過司法部門的批准。
他們擁有逮捕審訊的權利,對於平民和品級不高的官吏,可以直接逮捕審理,對於一些朝廷要臣,需要皇帝準許之後才能逮捕。同時在刑部、大理寺審判犯人的時,必須要有東廠的人在場旁聽監督。下至縣官上至六部都要有東廠的人坐班,一舉一動都要接受東廠的監督。東廠的探子遍布全國各級官員與部門,一旦發現官員有不忠的行為或表現,東廠密探可直接上報皇帝執行暗殺。
這樣一來,朝廷的官員們無一不忌憚東廠,甚至開始賄賂討好宦官,隨著東廠權力的日盛,宦官的權利也逐漸大了起來。明宣宗即位後,害怕其叔父朱高煦模仿朱熹篡位,對朝廷官員的防範也更加嚴重,所以更加依賴宦官。他直接給予秉筆太監"批紅"的權力,宦官的權力越來越大,特別是到了明朝的中後期,文官集團的權力依然很大,皇帝利用宦官來與文官集團作鬥爭,宦官甚至可以代批奏摺。
明代中後期皇帝懈於朝政
明代中後期,出現了一大批不問政事,只顧著發展個人愛好"奇葩"皇帝,嘉靖帝朱厚熜,終日痴迷於煉製丹藥,尋求長生不老之術;萬曆皇帝朱翊鈞親近女色,由於看不慣朝廷官員們的明爭暗鬥就一連三十年都不願上朝;明武宗建設豹房,豢養豹子每日嬉戲;明熹宗朱由校,熱衷於做木匠,每日都躲在宮中研究木工活,其專業水平據說讓專業木匠都自愧不如。
這些皇帝在位時期,國家大事自然地處理自然就落到了皇帝最信任的宦官身上,皇帝的無能給了宦官們可乘之機。由於皇帝不親自上朝,一些重要的國事都通過宦官傳達給皇帝,宦官僅憑一口之詞想要顛倒黑白何其容易。一些有野心的宦官,乘機培養親信,認養義子,暗中通過東廠誅殺不肯與自己合作的朝廷要員。
要說起明朝最著名的太監,當屬明熹宗時期的魏忠賢,明熹宗整日沉迷木工,將一切國事都交由魏忠賢處理,導致百姓"只知有忠賢,而不知有陛下"。可是魏忠賢卻並非善類,魏忠賢與明熹宗乳母客氏勾結,博取明熹宗信任,自己攬政禍民,暗殺忠臣,罔顧法紀,幹盡天下搜刮之事。魏忠賢曾擔任過司禮監太監,司禮監是二十四衙門的首席,這項職位是歷史上宦官擁有的最大職權,所以這時候的宦官,雖無宰相之名,已有宰相之權。
"禮治"在明代發展到巔峰
中國自古以來都是一個禮儀之邦,以禮教代替法律治理國家是中國古代歷代統治者統一百姓思想的關鍵。"禮治"精神在明代發展到了巔峰,皇帝在放棄法治之後,對禮教對於皇權的作用產生了質疑,在對傳統制度和規範都抱有換衣的態度下,皇帝轉而投向以宦官為自己的親信與執行者的特務手段來滿足自己的私慾。
皇帝一方面想要擺脫禮治對自己的束縛,另一方面又要控制國家權力。簡單的來說,就是皇帝既不想處理政務為百姓負責,又想要國泰民安,皇位不會被他人篡奪。所以他們需要一個可靠的人來幫助他們處理國事,從而減輕禮教所帶給他們的不施仁政的負罪感,這個時候低賤的宦官就成為了他們利用的最佳對象。
結語:
明代宦官專權是君主專制的產物,是依附在君主專制體制上的毒瘤。宦官專權導致皇帝不知民間疾苦,皇帝被宦官蒙蔽在一派國泰民安的假象中。明中後期,伴隨著宦官權力的越來越大,國家也越來越混亂,在宦官的黑暗統治下,民不聊生,無數忠臣死於非命,明王朝日薄西山,一步步在宦官的攪風弄雨中走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