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場故事 長篇小說連載(十一)

2021-02-17 上海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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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場故事  長篇小說連載(十一)     

文/喬永星  圖/網絡

節令雖已交冬數九,天空萬裡無雲,暖暖的冬陽灑遍大地。洪深河大河工上,早已人聲鼎沸。一派忙碌,不僅鑼鼓喧天,敲得山響,河坡上彩旗飄揚,大喇叭裡播放著一支支流行的歌兒。那優美的旋律,蕩漾在大河上空:小河的水呀,清悠悠,莊稼蓋滿了溝。解放軍,進山來喲幫助咱們鬧秋收……一陣陣地連續播放。民工們雖不懂音樂,也不知道是誰唱的,只知道,這個曲子好聽,動人,唱到人心裡去了。 

   

  

大河工竣工,一次性驗收合格,經測量,覆核,大河的口面寬度與河底之寬以及深度,都達到了設計要求,這無疑是全縣人民生活中的一件大喜事。大河的開挖成功,對裡下河地區的抗旱排澇都有舉足輕重的作用。難怪廣播裡又響起了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的歌聲。作為參加貫穿全工程施工,並灑下汗水與付出辛勞的徐軍來說,也感到十分自豪,甚至一種從未有過的主人翁的感覺也萌發了出來。

     

徐軍回來將這一喜訊告知玉鳳,並說:根據連部的上報材料,我亦屬先進個人,主要鼓勵我是全勤獎人員之一,且在突壟溝中,技術嫻熟,盡心盡力,成了全連的挖鍬能手。連裡幹部已找我談過話,填了表格,據說,這次大會有三級幹部參加,規模空前。縣裡領導還要在大會上講話並授獎。

 

     

徐軍與玉鳳所在的大隊,同在一個公社。一在公社東北角,名潭北大隊,玉鳳所在大隊在公社西南,名同濟大隊。兩大隊相距三十餘裡。潭北大隊專種傳統大小麥,一年一季水稻,水改旱前,有大部分是老漚田,收時金黃一片,畝產二百多斤,收後田裡放水,一片茫茫,風車吚呀,直到來年栽秧,才見秧苗隨風。旱地則是秋天種麥,麥未收時,行子裡長點棉花,麥割,鋤草鬆土,打藥水,打公枝,初時不懂,任棉苗瘋長,一竄人把高,能乘涼睡覺。棉花田裡,藏上個把排,也沒人曉得。只長杆子葉子,不長桃,後來曉得打公枝,產量漸高,棉花質量也不斷提高,潭北農民,吃靠糧,用錢靠棉花。棉花賣給公家。後來,糧棉產量節節升,水改旱後,一年一季成了一年兩季。日子也好過了許多。

      

窮則思變,儘管上邊有口號,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農民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過著苦日子。家家彌陀佛,處處觀士音。無窮富可分。潭北大隊有幾個生產隊,地處高墩沙崗。大隊見有人砌房用沙,於是,打起了賣沙的主意。各隊抽調精幹人員,肩挑,船裝,板車拉。賣錢歸集體,個人得工分。一年下來,勞動日單價提高不少。年底分紅,除少數欠錢戶,人人捧著哈巴笑。

 

    

徐軍自小沒爹沒娘,跟著哥嫂過,娘老子臨終前對長子雖有交待,畢竟哥有哥的家庭,小時除了供吃外,補補納納的衣服,歸徐軍穿。讀書不要錢,開學有幾個雞蛋,一學期的費用全打發了,徐軍讀書用功,初小讀完,讀高小,初高小六年。再要上初中,一天要跑幾十裡,下雨下雪,路滑橋險。肚子常不飽,身上常少衣。看看自己個兒不小,像個犢子牛,到了耕田耙地的年齡,該架格頭了。一氣之下,離了書房,下了農田。

      

年年粗布衣菜飯飽,徐軍十四歲幹活,十六歲成了把式,整勞力,什麼輕的重的,髒的臭的,一概難不倒他。罱泥劃渣的活幹過。獨水篙子玩過,小船到他手裡,如溫順的羊。成天的挑,兩籮小麥二百斤的擔子,賣公糧,三截橋的囤子,他連著幾天不停不換地做過。揚場的活,既重又有技術。徐軍一鍁在手,大小手不分,只要有個圓車風,從早到晚,一萬五千斤二鍁稻,自揚自剪。比老農諳行。徐軍揚場,自有妙招,不戴草帽遮陽,重在聽風,風大鍁低,風小鍁高。上天一大片,落地一條線。揚出的糧食堆子形如臥牛,內行人一看,知道是個把式。徐軍揚場不穿鞋,穿鞋糧食寶癟腳底沒數,光腳一走,心中了了。徐軍樣樣農活不吃人下,人緣關係好,隊裡大小人等,個個歡喜他。

     

農忙時,有吃節上的習慣,太陽偏西,無論田裡場頭,加點油,點點飢,徐軍家裡沒指望,總有人替他帶上一口,尤其隊裡的姑娘頭子,跟徐軍年齡相仿的,個個歡喜接觸他,有時送吃的,還要排排隊,不定天天能挨上檔。記得熱死人的天,一起拉沙,毒太陽如下火,三人一輛車,徐軍掌車頭,上沙時,三人就著斛。二女一男,二女爭風,常讓徐軍為難。都是為了徐軍好,兩頭都不能得罪。一個是隊長的千金,一個是會計的掌上,全是十七八的大姑娘。全喜歡上了徐軍。偏偏徐軍不知,只顧日日完成拉沙的任務,工分,勞動糧到手。天實在太熱,隊長的千金姓田名龍英與會計的獨養姑娘鄭芳說,頭昏,能中暑,到河邊弄點涼水洗洗。二人一前一後,來到碼頭。

 

    

徐軍獨自一人,沒心思想,坐在大樹下也想歇歇,擦把汗。忽聽撲通一聲,似人落水,大河水急,溺水人一下子已衝出丈許。徐軍一驚,猛地抬頭一看,只見龍英兩手直舞,拼命掙扎。鄭芳見狀,早已三魂嚇掉七魄。原本是鬧著玩的,不曉得坎陡水深。當時只有三人,河邊一片寂靜,連知了也熱得停止了叫聲,樹頭一動不動。徐軍一個轉身,如離弦之箭,向著龍英射去。徐軍拽著龍英手的時候,她還在拼命掙扎。待得到了河邊,龍英已兩眼微閉,身子一動不動,只見頂著溼衣的一對乳房仍似在隨著一吸一呼地微微起伏,徐軍顧不得若隱若現的乳尖。雙手託著龍英,一步一步地上得岸邊。

這時鄭芳隨即跟來,徐軍讓鄭芳做人工呼吸,鄭芳不懂,急得直轉。徐軍教她如何如何。鄭芳哪見過這場面,一呼一吸的動作,卻成了往龍英嘴裡吹氣,而無吸氣。人命關天,三人世界,一怕招致非議,二怕男女授受不清,三怕自己光聽人說,也從未做過,萬一失手,如何交待。容不得多想,看龍英仰臥在地,徐軍叫鄭芳洗個毛巾,擰乾。徐軍鋌而走險,嘴對嘴呼吸並用,十幾下後,龍英來了反映,先是指動,後是眼睜,意識隨之而來。龍英吐出一口水,已知道是怎回事,非但不惱,一下子撲到徐軍懷裡,不停地朝外吐水。一場人命關天的惡作劇,始作俑者,鄭芳,受害者龍英,已達禁果邊緣的亦是龍英。至於徐軍,救人一命,化解危機。僅成了深藏二女一男心中的一段心結之憶。

                       2020年06月

 

作者簡介:網名喬老爺,一九四九年出生在上海,10歲隨母親下放鹽城農村,在農村生活二十餘年後,隨知青妻子返城。喜歡寫些散文,短篇小說之類,大多是農村生活題材,累計近百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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