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班》:風月場上女人最忌成為女人。真情是毒藥,只會傷自己

2021-01-08 生活列印

女人是感情動物,讓一個女人面對一個自己傾心,又對自己動了感情的男人無動於衷,無疑是一種折磨。但作為風月場所的女人,不動感情或無情才是最好的盾牌。

臺灣作家白先勇的短篇小說《金大班的最後一夜》,以一個在風月場所混跡二十多年的頭牌舞娘的經歷,道出了她們不為人知的生活內幕,揭示出她們在感情生活上的困惑與辛酸。

白先勇是傑出軍事將領白崇禧的兒子,著名的小說家。他的小說在描寫女性世界,刻畫女性心理方面可謂是細緻入微,入木三分。尤其是對處於特殊環境中的女人,他能夠把她們的生存狀態與心理狀態揭示得淋漓盡致。

《金大班的最後一夜》從三個角度,揭示了舞娘這個群體在感情生活上的無奈與辛酸:一是真情是毒藥,只會傷自己;二是不動感情是最好的盾牌;三是感情是奢侈品,只能珍藏於內心;四是對自己曾做過的傷風敗德的事心存內疚。

真情是毒藥,只會傷自己。

金大班在風月場所混了二十多年,第二天,她就要嫁給一個年老且禿頂的小老闆當老闆娘了。她嫁人是因為自己年齡大了,青春飯即將吃盡了。她嫁人不談感情,只要求對方有錢能供養她,而她還能把對方玩轉。對於幹她們這一行的人來說,她太清楚感情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了。

然而,並不是所有風月場所的女人都懂得這點的。

小說中,金大班自己早年就有過一次全力以赴的感情經歷,最後只能是以自己受傷害而告終。

當年她還年輕,替一個小男生月如懷了孕,姆媽和阿哥要她去打胎。她搶天哭地,她說要為心愛的人生下一個孩子。要除掉她肚子裡那塊肉,除非先拿條繩子來把她勒死。姆媽給她暗下了一把藥,把男胎給打了下來。她多次尋短見沒死成。

後來,自從月如那個當大官的老子派了幾個衛士來,把月如從他們那間小巢裡綁走了以後,她就知道,今生今世,休想再見他那個小愛人的面了。

這次經歷徹底讓她醒悟,對那些到風月場所來的闊少爺投入真感情,最後傷害只能是自己。為此,她也用這種理念教育她的新姐妹。可是,感情這種事,又豈止是說教能做得了主的。

一個在她的調教下正在當紅的舞娘朱鳳,就重蹈著她的覆轍。

朱鳳對一個在臺灣大學念書的香港僑生動心了。金大班三番五次警告過她:闊大少跑舞場,是玩票,認真起來,吃虧的總還是舞女。可朱鳳還是懷了這個人的孩子。而這個人也只留下一句安慰她的空話回就香港去了。金大班要帶她去把孩子打掉。朱鳳和她當年一樣,眼露兇光,死死捂住肚子。她知道朱鳳沒救了。

不動感情或無情是最好的盾牌

與朱鳳相比,金大班非常看好一個叫小如意筱紅美的。大華紡織廠的董事長周富瑞專來捧她。筱紅美那一身的風情,別說男人見了要起火,就是女人也得動三分心。可她卻是頭一等難纏的刁婦,心黑手辣,耍了這些年,就沒見過她栽過一次筋鬥。周富瑞在她身上少說也貼了十把二十萬了,連她的騷都沒試著。

金大班認為這才是做頭牌舞女的材料。

感情是奢侈品,只能珍藏於內心

早年與月如的交往雖然使金大班深受傷害,但她卻一直把曾經的那份真情珍藏於心。

她永遠不會忘記的是,那晚月如第一次到百樂門去,和她跳舞的時候,羞得連頭都不抬起來,臉上一陣又一陣的泛著紅暈。當晚她便把他帶回家裡去。當她發覺他還是一個童男子的時候,她把他的頭緊緊地摟進懷裡,突地湧下兩行熱淚。那時她心中充滿了感激和疼憐,得到了那樣一個羞赧的男人的童貞,一霎那,她覺得她在別的男人身上所受的玷辱和褻瀆都隨著她的淚水流走了。

並且,即使現在,在她即將離開風月場所,嫁於一個「棺材板」時,在她身上還發生著一段純真的戀情。但她已不再用純真的態度來對待這段戀情了,她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麼。

這個人叫秦雄,他說他就喜歡比他年紀大的女人,他從小便死了娘,在海上漂泊了一輩子也沒給人疼過。說實話,他待她那份真比對親娘還要孝敬。哪怕他跑到世界哪個角落,總要寄些玩意兒回來給她,而且一個禮拜一封信,是個痴心漢子。

有一次,他回來,喝了點酒,一把抱住她,痛哭流涕。為了什麼呢?原來他在日本一時寂寞,去睡了一個日本婆,他覺得對不起她,心裡難過。

他說已經攢了七萬塊錢了,再等五年,他就回臺北來,買房子討她做老婆。

可這次她下嫁「棺材板」,秦雄那兒她連信也沒去一封。

四十歲的女人不能等。四十歲的女人沒有功夫談戀愛,四十歲的女人連真正的男人都可以不要了。

對自己曾做過的傷風敗德的事心存內疚

身為風月場中的人,金大班深知沒少做了傷風敗德的事。不曉得害了多少人,有多少人為著她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早年她有一個好姐妹叫吳喜奎。吳喜奎抽身的早,不聲不響便嫁了個生意人。她那時還直納悶。來到臺北,她去看吳喜奎。沒想到吳喜奎竟改頭換面,成了個大佛婆。吳喜奎家中設了個大佛堂,裡面供了兩尊翡翠羅漢。他家裡人說她終年吃素念經,連半步佛堂都不肯出。吳喜奎見了她,嘆道:嘖嘖,阿麗,儂還在那種地方惹是非不。聽得她不由得心中一寒。

結語:《金大班的最後一夜》為我們展現的是大家都知道卻並不了解的一個女性群體的生活。在這個群體中的女性大都是出身有各種不幸的人,可到了這裡,她們接觸到的,卻是紙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財富、金錢、奢侈品、華麗的衣著與優雅的外表,而這些並不真正屬於她們。在這些聲色奢華的背後,是她們無法擁有的一個正常女人的感情生活。一個女人最忌諱的卻是作為一個女人而存在,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最大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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