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雄(公元前53-公元18年)創作《太玄》。他的作品都有向孔子看齊的趨向:孔子有《論語》,於是他就作了《法言》,孔子注了《周易》,於是他就作了《太玄》。後世不少人對他這種自充聖人的作法頗有微辭,司馬光一開始也是這種看法,但是細讀了《太玄》之後,感嘆道:「揚子云真大儒也!孔子既沒,知聖人之道者,非子云而誰?孟與荀殆不足擬,況其餘乎!」對揚雄推崇倍至,且一棒子就把孟子和荀子給打死了。揚雄泉下有知,估計會內牛滿面地握著司馬光的手使勁搖晃:「.等了一千多年,我終於碰上伯樂了!」
以聖人自許的揚雄,寫起書來也是挑戰高難度的。《太玄》成書後,與他同時代的人已經覺得這書太玄了,根本就是故意要人看不懂的(「觀之者難知,學之者難成」)。據《漢書。揚雄傳》記載,劉歆看了這書後,就對揚雄說:「你這是白費勁!如今的學者專家吃著皇糧搞學術,可是連《周易》經典都讀不懂,你居然還搞了個《太玄》出來,讓不讓人混啦!
「太玄」是什麼意思呢?其實很簡單,「太玄」就是水的意思。東漢魏伯陽與揚雄時代相去不遠,他在《周易參同契》中就說「冰雪得溫湯,解釋成太玄」,意思就是說,往冰雪上潑盆熱水,神馬寒冰都會融化成水(太玄)的。
換句話說,《太玄經》就是《水經》。
或曰:什麼?《太玄》不是模仿《周易》的麼?難道《周易》的主題跟水有關?
要知道揚雄為什麼把他的得意之作起名為《太玄》,就要知道「水」在先秦兩漢思想中的重要地位。
《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可見道家是將水與道相提並論的。
郭店楚墓出土的先秦文獻《太一生水》中,更是明確地提出了「太一生水,水反輔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輔太一,是以成地。」——從這裡可以看出,水與「太一」相結合,是生成天地的首要條件。
實際上,玄又指立北鬥以成太一,北為水,為玄武之所。
水與「一」的緣分還不止於此:揚雄自己在《太玄》中就已經將「一」這個數字與五行之水聯繫了起來。(他在《玄數》中指出,一二三四五,分別對應水火木金土這五行)。揚雄又在《檄靈賦》中說:「太易之始,太初之先,馮馮沉沉,奮摶無端。」太易即太一,這個「一」正是古代術士們眼中的道,也是萬物之始和天地之母。《老子》即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綜上所言,「太玄」所強調的水,和《周易》一樣,看中的正是它「生生不息」的寓意,也契合天文。(「生生之謂易」,「天地之大德曰生」——《易。繫辭》)
揚雄死前,將《太玄》和《法言》傳給了侯芭。侯芭也算揚雄為數不多的粉絲之一,為他守了三年的喪。可是他沒能將《太玄》發揚光大,這部書問世不久就被束之高閣了。
年深月久,蟲咬蟻蛀,慢慢就出現了錯漏脫落——萬幸的是它居然神奇地流傳下來了。過了整整一千年,北宋時候終於出現了一個讀懂了這本書的人:邵雍。
若要從古往今來無數人中挑一個真正懂得《太玄》的,那麼這個人一定是邵雍。這不僅是因為邵雍修養高,學問好,還因為他有師承真傳。易學的傳承歷來重師門,而邵雍正是易學象數一門中集大成的人物。他唯獨偏愛前輩揚雄的《太玄》,專門畫了《太玄準易圖》,還寫了《正玄》一書。邵雍的學術與揚雄極其相似,與邵雍並列為北宋五子的二程就說:「堯夫之學大抵似揚雄」,邵雍的粉絲朱熹也說:「康節之學似揚子云。」,李光地則說「邵易似從《太玄》悟出」,又說「先天生卦造圖法全用《玄》」,指出邵雍的《皇極經世書》和伏羲六十四卦圖均脫胎於《太玄》。
可以說,邵雍是揚雄的真正知音。
《太玄》是擬《周易》而作,因此欲知《周易》,不可不知《太玄》。欲知《太玄》,不可不知邵雍,欲知邵雍,不可不讀《皇極經世書》。
邵雍和《皇極經世書》,是解開《太玄》之謎,進而打開《周易》之門的關鍵。
在《觀物外篇》中,邵雍說「歷不能無差。今之學歷者,但知曆法,不知歷理。能布算者,落下閎也;能推步者,甘石公也。落下閎但知曆法,揚雄知曆法又知歷理。」
《太玄》為了讓人明白易象,原本是附有插圖的,書中便有《玄圖》一章,專門講解易圖的,如今圖已佚,僅存文字——這也從側面說明,《太玄》所模仿的《周易》原本也應該是有圖的。
揚雄的《太玄》共有八十一卦(他管卦叫做「首」),比《周易》還要多了十七卦(首)。揚雄是蜀人,他的故鄉,是中華易學的真正發源地。那傳說中始畫八卦的伏羲,仍然在這一帶的彝族中受到崇拜,他與女媧創世的故事也依然在此地流傳著。
孔子的易學,可以說是只是圍著《周易》在打轉。假若《周易》確實是傳說中周文王所作,其產生年代充其量也不過是公元前一千年左右的商末周初(實際上《周易》的創作時代可能還要更晚),而巴蜀之地的易學歷史,卻可遠遠上溯到神話中的伏羲時代。
翻開一部彝族古籍中的名著《宇宙人文論》。百度一下可知:這部古書中闡述彝族先民對宇宙起源﹑人類起源以及萬物產生和發展變化的認識﹔論述陰陽﹑五行﹑幹支以及人體部位和氣血經絡等﹔講解天文歷算知識等。
陰陽、五行、幹支、經絡和天文歷算等熟悉的字眼,幾乎包含了中華文明所有最具特色的內容。而這一切的秘密,千百年來流傳在一部部彝文書寫的古籍中。
更有特色的是這部書中有關易學的內容。書中赫然有一幅八卦圖。赫然就是相傳由邵雍傳出的伏羲先天八卦方位!
是彝族的古籍抄襲了邵雍,還是邵雍抄襲了彝族的古籍?
朱熹在《答袁機仲書》中稱:「據邵氏說,先天者,伏羲所畫之易也;後天者,文王所演之易也。伏羲之《易》,初無文字,只有一圖以寓其象數,而天地萬物之理、陰陽始終之變具焉。」
從朱熹的話中可知,邵雍自稱,先天圖是伏羲所創,開始的時候並無文字,只有一張圖「寓其象數」。而邵雍的一生所學正在此圖之中,邵伯溫嘗言其父學曰:「止有一圖, 以寓其卦之生變與陰陽消長之數。 」
巧的是,那在西漢時候曾經「為嚴君平之師」的郭曩氏彝族始祖也正好「世傳《易》學,蓋象數之學也。」
揚雄並不是第一個把新鮮的易學帶到長安的蜀人。在他之前,至少已經有過一個叫趙賓的老鄉這麼做過了。據《漢書。儒林傳》載,蜀人趙賓「好小數書」,而且解釋《周易》與眾不同,比如《明夷》裡有「箕子」之名,眾易學博士都認為那是紂王他叔父,他卻道「箕子者,萬物方荄茲也。」大家覺得他「持論巧慧」,可是又偏偏說不出他哪裡錯了,於是諸易家只好大搖其頭,「皆曰:非古法也!」
揚雄與王莽屬於同時代的人,也受王莽看重,王莽代漢之事,揚雄是一個知情者。
曾給《太玄》作注的範望稱「王莽將有事,以《周易》筮之,遇『羝羊觸藩』;以《太玄》筮之,逢《幹》首。《幹》者,陰家,其位一五七也,而以七決之,其辭云:『何戟解解。』」從《太玄》算出的結果來看,揚雄並不贊成王莽當皇帝。他算得的是《幹》卦, 「《幹》者,上而有所幹犯也。(司馬光注)」,單是卦名就已經明明白白地揭示出王莽這樣做是犯上作亂。揚雄用《幹》卦的次七爻辭給王莽解釋,其辭曰:「何戟解解,遘,測曰:何戟解解,不容道也。」這句話什麼意思?司馬光解釋得很明白:「小人之性多所幹犯,如荷戟而行,遇物絓羅,不容於道也。」在揚雄看來,他一方面很樂意看到王莽掌國執政,一方面卻不希望王莽稱帝。因為他認為,一旦稱帝,就好比橫擔著長戟走路,磕磕碰碰鐵定免不了,既礙道路,又礙道理。最好的辦法是效法伊尹和周公,視帝號如浮雲,只管悶聲掌國就是了。揚雄在這件事情的看法上體現了典型的道家風格:「國之利器,不可示人」,皇帝的名號不是隨便叫的,招牌一旦掛出去,那就是把自己當成了肉靶子,「不容於道也」。
揚雄算是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但王莽還是當了皇帝。從揚雄的《蜀王本紀》,我們也可以看出他對改姓易代所持的贊同態度:「望帝以鱉靈為相……與其妻通,慚愧,自以德薄不如鱉靈,乃委國授之而去,如堯之禪舜。鱉靈即位,號曰開明帝。」這個從相位登上帝位的鱉靈,活脫脫就是王莽的化身。
翻開《太玄》,我們會看到每一卦前面類似於易卦的符號邊都標著諸如:「一方二州二部三家」、「三方二州一部四家」之類的奇怪名號。請別誤會,那不是卦,也不是什麼太神奇的東西,只是數字而已。揚雄還生怕別人看不明白,特意在《玄數篇》中解釋道:
方,一勿增,二增二十七,三增五十四。
洲,一勿增,二增九,三增十八。
部,一勿增,二增三、三增六。
家,一置一,二置二、三置三。
比如說:一方二州二部三家,套到這公式裡就是:
「方」數一,按「方一勿增」的原則,得到數字1;
「州」數二,按「州二增九」的原則,得到數字9;
「部」數二,按「部二增三」的原則,得到數字3;
「家」數三,按「家三置三」的原則,得到數字3;
所得的數字全部加起來,1+9+3+3=16,16減去1後得15,也就是說,「一方二州二部三家」指的是《太玄》的第15卦。
再比如,「三方一州三部二家」,套到公式裡就是:
「方」數三,按「方三增五十四」的原則,得54;
「州」數一,按「州一勿增」的原則,得1;
「部」數三,按「部三增六」的原則,得6;
「家」數二,按「家二置二」的原則,得2;
將四個數字相加,54+1+6+2=63,則「三方一州三部二家」表示的就是《太玄》中的第63-1=62卦。
張衡精研《太玄》之後,曾經讚嘆揚雄「妙極道數」。精通數學的張衡,應該是看出了揚雄「方州部家」中數字的奧妙。 原來,這個奧妙不是藏在《太玄》中,而是藏在《周易》中。揚雄在《太玄》中「方州部家」看似畫蛇添足,其實他真正的意圖,是藉此向我們演示一下《周易》的深層數理!
我們不妨試著按揚雄的「方州部家」法,也給《周易》諸卦編個號。 揚雄的「卦畫」有四畫,所以劃成了「方州部家」四級,《周易》卦畫有六爻,故應分成六級,姑且按爻位的順序,由下到上分成一、二、三、四、五、六位。各爻位均配以不同的數字(《太玄》取三的倍數,《周易》則取二的倍數):
初爻:32
二爻:16
三爻:8
四爻:4
五爻:2
上爻:1
看每個卦中的陽爻所在的位置和它們對應的數字,算出其總和,陰爻可以完全無視掉(反過來也可以)。比如說,《乾》卦六爻皆陽爻,各爻數字之和就是1+2+4+8+16+32=63,就是《乾》卦所對應的數字。
再例如《益》卦是初、五、上爻為陽爻,分別對應32,2和1,故其和為1+2+32=35,則《益》卦所對應的數字為35。
再例如《復》卦,只有初爻為陽爻,則該卦所對應的數字即為32。
再例如《坤》卦,全卦沒有陽爻,則其所對應的數字即為0。
……
這種排序法比起《太玄》的「方州部家」要簡單規律得多了。因為它是極為標準的二進位,最後得到的排列結果是:
從0到63,依次是《坤》、《剝》、《比》、《觀》……《乾》
這正是大家非常熟悉的邵雍伏羲先天六十四卦卦序!這個卦序中,六十四卦組成的方圖和圓圖都呈現出最完美的對稱性和最強的規律性。
程顥看出了先天圖的變化規律其實就是「加一倍法」(二進位),同時還看出了揚雄的《太玄》是「加三倍法」(三進位)。他這麼一戳破,朱熹也發現這個秘密了,他說:「《太玄》擬易,方、州、部、家,皆自三數推之。玄為之首,一以生三為三方,三生九為九州,九生二十七為二十七部,九九乘之,斯為八十一家。首之以八十一,所以準六十四卦;贊之以七百二十有九,所以準三百八十四爻,無非以三數推之。康節之數,則是加倍之法。」
朱熹看到了揚雄的道家本質。他說:「揚雄全是黃、老。」又說:「雄之學似出於老子,如《太玄》曰:『藏心於淵,美厥靈根。測曰:藏心於淵,神不外也。』乃老子說話。」
請注意「藏心於淵,美厥靈根」這句話。這句話是《太玄》的最後一卦的第一句卦辭。 它後來被歷代修煉內丹的人士頻繁引用。
張行成認為易就是渾天象,並說:「蓋易者,天用地數,以圓包方,地在天內,渾天象也。」(《翼玄》卷一)「易圖方圓合一者,地在天中,渾天象也。」他用「渾天象也」四字為先天圖作注,精闢地揭示了揚雄《太玄》及其「玄圖」與渾天說的內在聯繫。
《太玄》開宗明義,在《玄首序》中說:「馴乎玄,渾行無窮正象天。」宋註:「馴,順也。」陸註:「渾然象天周運。」司馬光註:「揚子云嘆玄道之順,渾淪而行,終則復始,如天之動無窮也。」又《玄測序》說:「初一 崑崙旁薄,幽。測曰:崑崙旁薄,思之貞也。」範註:「昆,渾也;侖,淪也,天之象數也。」渾天思想是《太玄》一書的主旨,他所說的太玄,順應天道,永不停止地圓轉繞行,表現出「崑崙天地」的渾天宇宙觀。對此,司馬光在「說玄」中也說得明白:「圖曰:『玄有二道,一以三起,一以三生。以三起者,方、州、部、家也。以三生者,參分陽氣以為三重,極為九營,是為同本離生,天之經營也。』本傳曰:『雄覃思渾天,參摹而四分之,極於八十一』者,謂玄首也。」 襄陵許翰注《玄首都序》更是直截了當地說:「玄象渾天,一陰一陽相比而參三之也。」
揚雄的渾天思想,通過「玄圖」更集中更形象地表現出來。他在《太玄》中對「玄圖」作了全面地描繪:「一玄都覆三方,方同九州,枝載庶部,分正群家,事事其中。陰質北鬥,日月畛營,陰陽沈交,四時潛處,五行伏行,六合既混,七宿軫轉,馴幽歷微,六甲內馴,九九實有,律呂孔幽,歷數匿紀,圖象玄形,贊載成功。」這裡所說的「圖象」即「渾天」,包含了天地、日月、陰陽、四時、五行、六合、六甲、二十八宿。玄與易的最大區別在於:易取八,共六十四卦,玄用九,共八十一首,由此奠定了「太玄歷」的曆法基礎。
巴蜀易學與中原易學的矛盾性,不僅是流的表現,更重要的是源的表現。也就是說,從易的源頭開始,就存在著質的差異。《說文》稱「日月為易,象陰陽也。」一語道破易的本質。《易•繫辭》曰:「縣象莫大乎日月」,「陰陽之義配日月」,離為火,為日,在南;坎為水,為月,在北。「日月運行,一寒一暑」,「日往則月來,月往則日來,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暑來,暑往則寒來,寒暑相推則歲成焉。」說明日月陰陽乃易的核心。
揚雄《太玄》關於「日月為易象陰陽」的主題非常鮮明,《玄測序》闢頭就說:「盛哉日乎,炳明離章,五色淳光。夜則測陰,晝則測陽。晝夜之測,或否或臧。」此外如說:「日幽嬪之,月冥隨之」,「日嬪月隨,臣應基也」,「日月往來,一寒一暑」,「日一南而萬物死,日一北而萬物生」,「日不南不北,則無冬無夏;月不往不來,則望晦不成。」充分體現出「日月為易象陰陽」的主題思想。
揚雄《太玄》以日月陰陽為根本,創建了一個包括玄數、玄象、玄測、玄術、玄圖、玄都在內的渾天學說體系。揚雄創建這個體系的目的在於糾正《易傳》的錯誤,「律則成物,歷則編時」(《太玄•玄測序》),「為後人立紀律,以垂法後嗣」(《漢書》本傳)。《易經》的曆法是一種陰陽合曆的早期形態,主要是幹支紀日,以一年360日為基數。這種曆法有一個缺陷,因為一年的實際天數是365.25天,用幹支紀日很不準確。孔子作《易傳》,起點近於寅正,即所謂夏時,基本上沿用幹支紀日法。西漢孟喜創立卦氣說,除去坎、離、震、兌四正卦,將一年365.25天分散到其餘60卦之中,形成「六日七分說」,本質上仍是幹支紀日法。揚雄制定的《太玄歷》,沒有採用孔子的寅正為起點,而是採用趙賓「陰陽氣絕,未有萌兆」之說,用子正作起點。西漢年間,孟喜的「六日七分說」轟動一時,揚雄也沒有採用,而是仿太初曆,採用「81分法」,即以一、二、三錯布於方、州、部、家四重,共81首,每首9贊,每兩贊為一晝夜,一年364.5日,從太初上元正月甲朔旦冬至無餘分起,後1539歲甲辰朔旦無餘分,與易經、易傳的曆法相比,具有相當高的準確度,是當時最科學的曆法。
揚雄的渾天說體系,不是憑空架構,而是有堅實的天文科學實踐基礎。據《桓譚新論》記載:「揚子云好天文,問之於黃門作渾天老工....
《周易》和《太玄》都是同觀象授時和編制曆法聯繫在一起的,換個角度說,沒有天文歷算,就不存在周易和太玄。
古蜀人通過天象觀測,計算出農耕和漁獵季節,並舉行隆重的祭祀活動以發布政令,三星堆遺址出土的金杖和金沙遺址出土的金冠帶上的箭穿魚、鳥圖案,應視為古蜀統治者發布漁、獵生產命令的符號表現,亦即權力的象徵。廣漢三星堆、成都金沙遺址、羊子山,秦時建張儀樓,以後又建散花樓,都是古蜀進行天象觀測的場所。成都是天象觀測之都,亦即揚雄所說的「玄都」。主張將三星堆和金沙遺址出土文物組合成的天象觀測儀,定名為「古蜀太極渾天儀」,加以製作和推廣。